大战终于在一处宽阔的草原上拉开了序幕,空中的乌云都快要掉到了人们的头顶上,空气又闷又热,没有一丝的风。四下里除了几匹马烦躁的嘶鸣几声外没有其他声音,两军的旗帜都耷拉着脑袋像是提前为两边即将阵亡的将士默哀。库奇缓缓的从腰间抽出马刀,在自己的脸上从左眉到右嘴角深深的划下一道口子,陆落梨知道这是库奇在祭奠他的父亲,草原人在为自己的亲人复仇前都会做这种仪式,代表着不死不休!陆落梨眼角扫过他们借来的这些士兵,不禁眉头蹙在了一起,远远超过己方人数的萨尔曼人已经使有些人两股开始打颤了,是的,他们又不是为自己而战,他们只是被派到这里的,没有什么充分的理由让他们拼杀。他们又不是像三百铁卫一样一直跟着陆落梨出生入死,陆落梨接触他们也就几天时间不可能给他们好的训练。幸亏陆落梨早已想到了这点,命人将三个箱子在阵前打开,只见里面装满了白亮亮黄澄澄的金银,众人眼睛都为之一亮,他们跟随各自头人也算是征战多年,可这么多黄白之物也是第一次见到。陆落梨跃马上前喊道:“兄弟们,你们的族长把你们借给我,是应为你们是真正的勇士!我不能白白让你们出力,这些钱大家拿去分了,钱只有这三箱,再要我也没有。但他们有!“陆落梨用手一指对方的阵营:“萨尔曼人有的是金银,有的是女人,而萨尔曼的男人都是两脚羊,你们想要什么就直接杀光他们,抢他们的钱,抢他们的女人,抢他们的牛羊!谁抢到就归谁!兄弟们,让他们颤抖吧!杀了他们!″此时的陆落梨就是一个魔神,短短的几句话外加三箱金银就点中了这帮汉子的要穴,激起了他们最原始的欲望。这时在天空中最浓密的乌云处一道内电照亮了整个荒野,同时将陆落梨高举的马刀印的雪亮,雪白的战马猩红的披风犹如战神一般冲向敌人,身后的战士催动着坐骑发出阵阵嘶吼,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只只虎豹!风起了,云涌了,大雨滂沱,隆隆雷声中,夹杂着喊杀声,马嘶声。根根闪电下印照着张张狰狞的眨,张张绝望垂死的脸。库奇更是杀红了眼,手中的马刀早已卷了刃被丢掉了,这会儿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狼牙棒挥舞着,散乱着头发,脸上刚割的刀口流下的血水伴着雨水糊成了一片。陆落梨始终伴在他左右,生怕他在这种状态下有个什么闪失,拿了个小红果给他恢复体力。那五十铁卫则是分散开,专门向萨尔曼人人多的地方扔手雷,每一颗手雷的爆炸就有二十多人被送上了天。铁卫们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节奏,三三队形让他们能兼顾彼此,这才是职业军人,他们不以战场的劣势而焦躁也不以战场的优势而欣喜,他们像最有耐心的匠人精雕细琢,仿佛要将杀人这一技艺发挥的淋漓尽致。在金银与热血的双重刺激下,赫胥部与吾都尔部的战士们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战场上的局势开始发生了倾斜,在一名铁卫将一只利箭送进萨尔曼人大长老的胸膛之后,萨尔曼人的部队的斗志轰然倒塌,可谓是兵败如山例,荒野上尽是丧失了斗志的萨尔曼人的战士,这回真成了两脚羊!库奇的手下追逐着他们,早已将金钱的诱惑抛之脑后,而是将这追逐当成了唯一的乐趣。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出现在这古老的荒原上时,当连续下了一整夜雨的天空降下最后一滴雨时,最后一个萨尔曼士兵的头胪随着一闪而过的马刀轰然落地,战斗结束了。满地的人与马的残胲交织在一起,此时无论躺在地上的失败者还是已经踉踉跄跄的胜利者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库奇踩着浸泡着血水的泥士,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充满死亡与希望的空气,从肺腑里发出一声长啸,犹如一个狮王俯视着自己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