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踏踏。”
刚进入虚拟世界,两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长相一摸一样的一群人在原地扭着怪异的舞步,成对穿着不同的服饰在跳舞。
令人奇怪的是,每个人的衣服材质和种类在某个身体部位会突然改变,或者干脆不相搭配。例如有一个人,全身穿着长袍,但两边的袖子却是武士的盔甲。但即便是穿着厚重的盔甲,仍不合比例的和着音乐舞着。
但两人毕竟是组织派来的维护秩序的成员,知晓在精神世界中,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只不过是一些固定的程序在作怪罢了。
“来跳舞吧。”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同时从这些人的口中传出,声音像是很久失去了水分一样干枯。
接着,这些长相一模一样,成双拥抱的人,对周围的环境熟视无睹一般,自顾自的翩翩起舞。
广生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所有人处在一个巨大的舞厅,跳舞的人的穿着虽相互穿插,但可看出各不相同。
整个房间呈现出蓝色的色调。但因为其出乎意料的广阔,称为房间又有点不合适。这股蓝色色调来自于一扇宝蓝色的窗户和内饰。
“这里可不止十八十九个人。”香织对广生说,广生看了眼黑压压的人群,没说话。
香织撇了撇嘴,准备挤去舞会中去。
人群自然的让开道路,但是只有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好像少什么东西。
她朝广生喊,“快过来!”却见广生仍低头沉思,不肯往前走。
此时,西面突然响起了清脆却有些怪异的钟声,舞会上的人们顿时失去统一的神情而大惊失色,所有人拿出来独属于自己的物品开始裁剪自己的衣服,黑压压的人群中向香织和广生伸出手来。
说时迟那时快,广生猛个箭步冲进人群中央,拉住人群中不知所措的香织,将周身的人猛的一推,生拉硬拽把香织拉出人群中去。
此时,二人的脸不断变化,开始变成舞会中的人的样子。
“破解身份信息需要时间,入侵改写我们的表现形态也需要不短的时间。”广生一面朝香织解释,一面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跑。
“这里的布景像是一座欧洲分封制中后期的城堡,尽管他们的服饰不同,但是都符合某一时间段的特征,我有一个想法。”
香织此时却开始挠自己的脸,脸上的变化让她觉得有些恐怖。
“这里肯定不止一间大厅,全是蓝色的信息给的也太少了。”香织将双手挥舞起来,想要躲开人群。当有人的衣服碰到她时,衣服变成了一些布料。
“衣服代表记忆。”香织和广生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双双向外撤去。
“当!”怪异的钟声响完了第三下,停顿下来。
人群恢复了平静,但是每个人身上的衣服又和他人有了新的交换。
此时,二人的脸有了一部分改变,广生的眉毛变的有些平坦和细腻,嘴唇变得有些薄,和人群的相貌有了几分相似。香织也是一样。
人们又成双成对的自动跳起舞来。
“这舞会还是先不参加为上。”广生这样想。
“走。”广生拉住香织的手,往大厅后的走廊走去。香织也没说什么,在刚才的骚乱之后,她决定先听广生的。通过装饰华丽的蓝色大厅以后,转角的走廊里泛起了紫红色的光芒。
那是一间紫红色的屋子,里面的所有人围绕着一个中心点在跳舞。
广生面色凝重,并没有进屋中,反而闪身继续在走廊中走下去。走廊的下一间房子里,折射出绿色的光芒。
广生这才站住了脚步,双手一划,卡片浮在半空中。
“香织,你可知道黑死病?”
香织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是鼠疫耶尔森菌感染引起的烈性传染病。但是具体的历史事件我不太清楚……”
“那红死病呢?”
这时香织摇了摇头,这种没有记载的非通识类信息不被作为有效信息载入大脑内部空间作为常识。
“红死病是爱伦坡杜撰的一类疽疫。爱伦坡是一个小说家。他讲了红死病将一个城堡的人都害死的故事。红死病的代表是一个全身黑衣服的人的模样。钟声代表的则是越来越逼近死亡的时间。”
“这里的共有七个房间,大致模拟了人类从幼年到死亡的过程,尽头的黑色房间代表死亡。我们先不能过去,防止有什么幺蛾子。”
香织表示理解。“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搜寻的是黑衣人咯?”
广生哑口无言,重复到,“黑衣人代表了死亡,我的建议是不要拖到见到黑衣人的时刻。”顿了顿,看看香织,“听过刚才的钟声,我们还有十九个小时的时间。”
这是一个局,但是现在二人连问题都没有摸清楚。这不禁让二人有些着急。
“在钟声的敲打时间内,人们的反应会变动。我猜人们的思想和记忆,就是人们的衣服。这方便我们利用权限裁剪,但是我们不知道如何裁剪才能正确修复。”
“这里的人太多,不可能全是犯人,大多数可能是虚拟意识。”
“我们的四个同事现如今还没有见面,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还有我需要找到主犯和建模的管理者。”
广生开始喃喃自语,分析现有条件,一旁的香织由于不熟悉这个故事,仔细的听着。
低头看了看时间,三点八分,距离下一次钟声还有五十二分钟。
五十二分钟。
广生的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他开始紧张。这跟以往的经历不同,这是生死局。如果虚拟世界的意识出现差错,那么只能选取备份塞回原身体内,那样,他现在的思维可就被困在这个古堡里了。
“先试着去找其他的工作人员会合。”广生说,刚准备抬脚,楼道的尽头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广生把想要动身的香织按在原地,示意跟在自己后面。当二人七拐八折的来到走廊尽头,便受到了第一份打击。
有一个女人畏缩在墙角里,而有一个男性尸体,倒在了黑色房间大门的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