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娘品味了一番松萝茶，放下茶碗对着张不凡问到“阿生啊，你去哪里去了，怎么一上午不见踪影？”
“哦，没什么事情，刚来京城，到处转转。”张不凡抿了一口浓香的茶水，淡淡的说到。
“哦，闲逛啊。不是大娘我说你，你看你这身体也不太好，还到处乱跑，出了事怎么办啊。还有啊，你说你刚来京城，没有熟人带着，迷路了怎么办呀，是不是？阿生？”
“哦。”没想到蔡大娘还挺关心人的。
接着蔡大娘吃了几口蜜饯“对了，阿生，还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靠什么糊口啊？”
“额，算是跑江湖的吧，到处交朋友，帮助他们处理一些事情，也有时候请他们帮忙处理一点小麻烦。”
“哦，跑江湖的，就是那些所谓的江湖中人是吧？”说着话喝了口茶，看了看张不凡的被布条绑住的眼睛，“嗯，那你现在是退出江湖了？”
“嗯……算是吧。”张不凡考虑了一下自己需要几个月养伤，和将近一年的时间，等待罗摩遗体的合体现世，大概着肯定的说到。
蔡大娘嘴下不停的吃着喝着，想了想张不凡的瞎了的眼睛，估计他没什么武力了，又问到“那你会做些什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工作？你看你现在退出江湖，要是没什么手艺挣钱，怎么养家糊口啊？”顿了顿又说到“就算你有一些积蓄，总不能坐吃山空啊。你说是不是？”
张不凡听着蔡大娘嘴不停的唠叨，有些烦躁，却也有一些被人关心的温馨。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蔡大娘这个“牙人”的职业病。
所以他也没有拒绝，想了想回到“手艺啊……嗯……怎么说呢，我会画画，识得一些文字，可以给人代写书信，懂得一些粗浅的拳脚，还会一些医术，也曾经在医馆做过大夫，八字算命也了解一些皮毛，种田也是会的，毕竟我出生农人，炒菜做饭也不在话下，打渔狩猎也是手到擒来，还有裁缝做衣，冶铁制器，木匠做活，烧陶制瓷，酿酒制茶……”
感受着蔡大娘渐渐停下的嘴和手，还有呆滞的表情，张不凡只好停下话头，询问她“怎么了吗？蔡大娘！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没问题！”蔡大娘拍了下桌子“你直接说你什么都会不就得了？”
张不凡故作害羞“哪里哪里？我还没那么狂，会的也并不多，一般般啦。”
旁边的当着掌柜的店小二听着差点笑了出来，好么，说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说自己能上天啊？哈哈哈哈。（心里）
蔡大娘一头黑线，好吧，江阿生，你吹的也太厉害了。可就算你真的会这么多东西，你现在可是个瞎子，能不能现实一点啊！幸亏你现在喝的是茶，要是你喝的是酒，是不是要说自己是神仙啊！（心里）
好吧，现在张不凡被蔡大娘和茶楼掌柜已经认定是一个爱吹牛的退隐江湖的人了。当然，还有在外面假装卖布，其实是在偷听的细雨。她脸上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
蔡大娘仔细的盯着张不凡的被布条缠住的眼睛，转了转眼睛小声的说到“阿生啊，大娘也是懂一点医术的，要不你把眼睛露出来我给你瞧瞧？”茶楼掌柜也向这边探着身子。
张不凡知道他们对自己还是有些戒备与不信任，只好叹了口气，“好吧！”然后缓缓解下眼睛上缠着的布带。用空洞洞的眼眶对着蔡大娘，似乎在瞧着对方。
而蔡大娘此刻已经吓得失去了声音，茶楼掌柜直接被吓得掉在了地上，险些喊出“鬼”来！还把刚刚经过茶楼的路人吓得大叫一声跑开。
张不凡见到这些人的丑态，便又把布带绑在眼睛上。对着蔡大娘说到“如何？你能瞧好吗？呵呵。”
蔡大娘颤抖着尴尬的笑着“这，我会的这点东西肯定是不行。”接着又关心到“那你以后怎么过活呀？总得做一个营生，好过日子啊。”
“呵呵，那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吗？”
“这……”蔡大娘想了想，“你刚刚说你识字，还会算卦？”
“嗯，会的。”
“那你就摆摊算卦，给人代写书信得了呗。对了，你现在的眼睛，写字有没有问题啊？”
张不凡笑了笑“这点绝对没有问题”
“那你这样吧，我正好要给洛阳的亲戚写封信，我说，你写写看。”
“可以，这里有纸笔吗？”张不凡对着坐在一旁看着热闹的酒茶楼掌柜问道。
“有有有，我这就给您取来。”说着便从柜台将笔墨纸砚取了出来，铺在张不凡的桌前。
张不凡拿起笔，将纸摆好，按照蔡大娘的嘱咐，将她想说的话一一化作文字，笔走龙蛇写在纸上。在蔡大娘话音落下，在她喝了一口茶水，刚咽下去的时候已经写完。接着将信纸交给蔡大娘，让其检验。
蔡大娘接过信纸，只见纸上的文字，字迹工整，行云流水，文笔通畅，没读过几天书的蔡大娘也觉得他写得详细无比，完全表达了蔡大娘想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小小的修改也使得信件的内容更加的生动。
“看来你做一个代写书信的代笔先生，完全没有问题。”蔡大娘连连感叹，将写好的信件收好，准备寄出。
“还有啊，你真的会算卦吗？”
“当然，算法一道我研究的并不多，仅仅会六柱预测学，和称骨算命法，还有一种通灵的算法只能算过去和现在，不如前两种算法算得更多。怎么？蔡大娘，你想算一算吗？”
被说的有些晕乎乎的蔡大娘小心地问道“你说的我都不太懂，你能相面吗？”
“相面啊”张不凡想不想“会倒是会，你想算什么？”
“财运！”
说这话的时候，蔡大娘眉飞色舞，仿佛已经抓到了一把金子，激动的不能自已。
随即张不凡将面容摆在了蔡大娘的面前，五六个呼吸之后，张不凡见蔡大娘不为所动，只好说道“来！报一下八字吧！”
“八字？不是相面吗？为什么要我的八字？”
“你说呢？”
蔡大娘疑惑的盯着张不凡的面容，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埋怨“不能相面早说嘛，干嘛这么耍笑我？”于是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张不凡用最简单的称骨算命法计算一番，得出结论。“嗯，不错不错，卦象上说你，事业有成，财源茂盛，老来荣华，有子送终，七十有九啊。恭喜恭喜啊！”
蔡大娘闻言也是欣喜不已，“你还真会算命，我年轻时候就算过命，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可以啊！既然你真的会这些，那就好办了。明天大娘就帮你把摊子支起来，和官府报备一下。就在大娘摊子的旁边，咱这条街正好没有算命的，以后财源广进，不要忘了大娘啊！”
张不凡看着突然被安排的妥妥的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恍然，我答应了吗？好好想一想，没答应吧？
但蔡大娘已经心满意足的离开茶楼，招呼一声，叫细雨看着她的摊子，然后就离开了。搞得张不凡一愣一愣的。
低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他的心中依旧疑惑着，我好像只喝了一口茶水？是这样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