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餐露宿,风雨不误,不到十天,翼王就回到了京城!
虽然天色快黑,但翼王没有回府,而是派柳子晗等人回王府给王妃报个平安,自己则带着郑景仁直接来到了孙毅辰孙都督在京城的府邸。
可是眼前的一切过于令人震惊:偌大的一座府邸已经破败,连原来府门前的那块“护国都督府”匾额也早就不知去向,整个府邸一片荒凉,除了门口守卫的几个羽林卫,连个下人都不曾见!
翼王见此情景,当即脾气发作,愤怒起来,就要冲进去!
门口的羽林卫拦住了他,并且大声喝问:“何人胆敢擅闯逆犯府邸?”
郑景仁见状也立即拔剑出手:“何人敢拦我翼王殿下?”
羽林卫中有个统领认出了翼王,不敢得罪,当即躬身施礼:“殿下有礼。奉圣旨值守逆犯孙毅辰府邸,无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翼王沉着脸问道:“难道连本王也不可以吗?”
那值守羽林卫皇命在身,谁都不怕,继续抗声道:“奉圣旨值守逆犯孙毅辰府邸,无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竟然生生的将翼王拦在了门外!郑景仁感觉非常气愤。
翼王也知道羽林卫向来只听父皇和禁军统领的命令,他们不过是履行职责罢了,并不是刻意为难自己。无奈之下,翼王只好带着郑景仁折身前往恒王府邸。
此刻恒王仍没有回府。恒王妃不便接待男客,只能由管家将翼王和郑景仁接到了客厅。一直等了好长一会儿,恒王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一进门,恒王殿下就亟不可待的问道:“三哥,你怎么才回来?就算你战事吃紧不能回来也该给父皇上个奏章啊!”
翼王知道恒王误会了自己,赶紧解释道:“五弟,我也是几日前才收到你的信,书信里说的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恒王面色沉重的将近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郑景仁也大致了解了经过:
数月前,也就是翼王殿下带兵出征刚走一个月,突然有谏议大夫谢道乾上奏折告岭南护国都督孙毅辰克扣军饷,强征民粮,导致岭南民怨沸腾。因为南境和南越国没什么战事,又正赶上孙毅辰每年可有三个月的回京休假,所以皇帝就将孙都督召回京城和家人团聚。孙都督回京上朝时,皇帝当堂责问了几句,孙都督也抗声辩解了一番,虽然不欢而散,到也没什么。可突然半个月后,孙都督的副手,交州长史赵怀恩上书告都督谋反,赖恒王拼死力保皇帝才没加罪于孙都督,可孙都督已经怀怨愤之气。
又一个月后,太子建议皇帝出游,半路遇一刺客行刺,当场拿获,一经审讯,当场招认受孙毅辰指使。
皇帝震怒,当场下旨令太子捉拿孙毅辰。
孙毅辰没有抵抗被抓到了御前,但是对于谋反的罪行,却拼死不认。
由于太子和宣王力奏孙毅辰孙都督谋反属实,恒王势单力孤,故求助于出征在外的翼王,只是由于南山驿站已经被魏国人控制住,消息没有传递过去。
听恒王说到此处,翼王心急如焚,当即问道:“那孙都督现在怎么样了?”
恒王长叹一声,凄然道:“孙都督,已经在三日前以谋逆罪午门斩首了!”
听到恒王的回答,翼王愤怒已极,当场就要发作了:“斩首了?孙都督没有认罪,单凭一个刺客的口供而杀护国柱石,以何服天下?父皇他——他?”
翼王没控制住,差一点就说父皇疯了吗?
恒王知道翼王的性子烈如火,并且为人正直敢言,所以才会在危急时刻求救于他,只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而已,所以,对于翼王,恒王还是心存感激的,沉声道:“大哥给定的罪名是莫须有!”
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翼王当即红了眼睛,暴怒起来:“莫须有!莫须有!!父皇真是老糊涂了,竟然相信这样的罪名!”
恒王哀叹一声,情绪万分的低落:“莫须有,这三个字,却足以害了孙都督的命啊!”
看着恒王哀伤的眼神,翼王也沉默了,毕竟,人已经死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沉默了许久,翼王抬头问道:“那孙都督的家人何在?”
也许,给英雄留后,以慰他在天之灵,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吧。
恒王的眼圈红了,甚至哭出了声:“三哥,你也知道的。按大宋律法,谋逆,当诛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