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情况,宣王的脸色变得十分气愤,愤愤的说了句:“有这等事!这天龙寺的和尚真胆大妄为,不顾我大宋王法了吗!来人,把圆音给我带上来!”
看到连高高在上的王爷都发怒了,大雄宝殿的众人立时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要比预想的还要严重,想那原告已经不堪屈辱投井自尽了,那被告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洗刷自己的罪名的,或者说,天龙寺僧人的罪行基本已经定下,审与不审,无关于结案,却关乎天龙寺的前途,看来这天龙寺是很难过今天这个坎了。
门外的宣城县衙差役听到宣王发令,立时将枷锁在身的圆音和尚带进了大雄宝殿,圆音和尚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浑身开始发颤。
看着瑟瑟发抖的圆音,罗雪菲忍不住偷偷的溜到郑景仁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道:“这王爷来参加典礼,还随身带着案犯吗?”
那郑景仁自然也明白,此次宣王名义上是来参加典礼,可实际上就是来审案的,或者说,就是来为难天龙寺的,只是,这话不能随便说,因此,他轻声的回道:“丫头,这事,咱们看着就行。”
罗雪菲自然也知道,清风帮等人的力量有限,天龙寺的劫难,只能靠天龙寺自己来化解,因此“嗯”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果然,宣王面带怒色,正色问道:“你可是圆音?”
那圆音和尚早就被这皇室的气势给吓倒了,浑身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回——殿下,小僧——小僧就是圆音。”
宣王盯着圆音的眼睛,面色沉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和责怪:“近日,有妇人杨氏告你非礼于他,你可知罪?”
面对宣王的厉声发问,圆音吓的直磕头:“殿下,小僧冤枉,小僧只是例行向其索要粮租,并无非分之事。”
“那杨氏为何告你?”
“小僧冤枉!殿下,小僧愿和杨氏当堂对质,一洗我天龙寺清白。”圆音在辩解之下,还将可怜的目光投向了慈悲大师,向他求助:“方丈大师,弟子的确催租催的急了些,但绝无非分之想,也绝无非礼之行。望救弟子一命。”
未等慈悲发话,那赵桧冷笑道:“救你这淫荡的和尚一命,那谁来偿杨氏的命!你可知,那杨氏自被你奸污之后,为保名节,已经投井自尽!”
圆音和尚目瞪口呆,瘫在了地上,连方丈也都无言以对。
到了这里,所有人已经看的十分清楚明白了,宣王来参加盛典,居然连差役和人犯都带齐了,那不就是要来收拾天龙寺吗?
这时,罗雪菲再次来到郑景仁的身边,轻声的笑道:“这帮人,真是的,那杨氏好歹也是原告,按理也是在官府的保护之中,说她撞墙自尽也比投井自尽合理些吧。”
郑景仁笑了笑,示意她要安静一些,不要惹祸上身。
罗雪菲笑了笑,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如郑景仁的担心和预想,此刻宣王的脸色更加难看,说话也冰冷无比:“本王看天龙寺管教弟子不严,实属罪过。”
说完,冷冷的,他将目光转向了慈悲:“此事定当属实!慈悲,本王在来你天龙寺的路上,竟然有多个农户拦住本王车架,状告你天龙寺强行收租。更有甚者,你门下弟子入室强夺,实在败坏我佛家慈悲的名声,不知慈悲大师当何解释?”
面对宣王的当众斥责,慈悲大师无法解释了,的确,为了确保收入,慈悲大师要求弟子们不得手软,手段上也强硬了些。到了此刻,慈悲大师无法辩解,只能喊冤,更不用提身后的其他和尚了。大雄宝殿的其他门派人士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却也只能袖手旁观,爱莫能助。
大雄宝殿的空气顿时冷了起来。
宣王殿下下意识的向身后看了一眼,问道:“我看这天龙寺虽为我大宋国第一佛家寺庙,但也不可曲法。赵郡守,此事该如何处理?”
赵桧赶紧出列行礼:“禀殿下,论国法,天龙寺乃宣城县所辖,此事理应交给秦县令审理,但事关天龙寺,这天龙寺身份贵重,秦县令恐怕审起来畏手畏脚,不如交给下官,回到宣武郡,下官定当审理清楚。”
秦升一看这棘手的烫山芋没落在自己的手上,心情松快了很多,立即表示情愿将此案移交上峰,上峰也一定会秉公办理。
见此情景,宣王殿下一颗心落了地,脸上也开始多云转晴,当即表态:“也好,赵桧,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赵桧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继续行礼表态:“多谢殿下,下官定不辜负殿下厚望。”
看到宣王肯定的目光,赵桧将凌厉的眼神投向了慈悲:“慈悲大师,你这就带着相关弟子,跟我到宣武郡断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