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走了多久,小女孩儿停下,松开了猪耳朵。那野猪顿时漏出獠牙,立刻就扑了上去,女孩儿一脚将野猪踹飞,撞到了好几颗树,牙也掉了两颗。见自己打不过,野猪把腿就跑。女孩儿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准备回去,突然,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将女孩儿砸昏了。
再次醒来,女孩儿已经躺在床上,记忆也丧失了。自称是母亲的人给她送来吃的,父亲怜惜的喊她“舒兰”一遍又一遍,她听得有些烦了,便吵着头疼,让他们出去。
老房子西屋里有一个排位,无名无姓,却日日受到父亲的供给。等一下,“父亲”?立夏忽然反应非常,他怎会是我的父亲?“你就是她,她就是你,轮回而已!”是当康的声音,立夏此刻已经动弹不得,心里有一万只羊驼飘过。他不明白,这蠢猪为什么非要把她拉进来。
“舒兰,你今天是不是把人家鹅打了?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能不能干点人事儿啊!”母亲扯着嗓门朝舒兰喊。
一晃几年过去,女孩儿早已经忘了自己的来路。因为好吃懒做,她经常遭到母亲的谩骂,每一次委屈了都往山上奶奶加跑。母亲口中的鹅就是村口的那只看家鹅。村里有湖,人们喜欢养鹅,有一只鹅非常凶,喜欢扭人,许多人都被那只鹅扭过,碍于邻里间和睦以及那家人的威势,大家都忍气吞声,选择绕道走。这天,她又走过那家人前,一群鹅叫嚷着朝她扑来,宽大的翅膀,申得直直的长脖子,以及凶狠的叫声,顿时把她吓得六神无主。她撒腿就跑,忽然想到上次跟上上次都败下阵来,“事不过三”她岂能老输。于是,她环顾四周,从柴垛里,抽出一根细长的棠梨木,这木头质地坚硬,最适合打架。当那群鹅猛扑上来的时候,舒兰临危不乱,扑来一个她就敲一个的脑袋,如此几轮下来,最凶狠的几只鹅直接吓跑,其他鹅见老大跑了也跟着跑了。
就在舒兰以为自己胜利了,准备欢呼雀跃的时候,看到屋檐下漏出的头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很显然,就是她告的状。结果就如开头出现的那一幕一般,被老妈追着满村跑。
父亲为了给她找点事情做,特地给她买了一头猪,从此她的任务就是养猪。自从接到这养猪的差事后,家里的狗很少再被打了,也很少看到鸡吓得到处跑。母亲长叹一声说:“鸡飞狗跳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这天,她赶着猪从田间回来,走过一个田垄,看到几丛青草花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特别漂亮。她抬头,北山的山坳里,太阳像一个鸡蛋糕,一点一点的被大山吃掉,又转身望了望四周趁着天凉赶紧耕作的人们,傍晚的风从河边吹来,带着水的腥甜,忽然间属于立夏的意识觉醒了,她露出了微笑:如果一直生活在这里,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桃花源呢!
猪可没有闲情逸致,它一口咬掉了那一丛青草花,嚼的甚是起劲,恍然间一万个暴击落在猪的身上,来自舒兰的愤怒总是那么明显而迅速,怒骂声响彻整个原野。
立夏找个了许久始终没有任何关于蝶落的线索,她开始怀疑当康说话的真伪。此时,她只想赶紧离开舒兰,去其他地方找找。
“你讨厌啦!”一个娇媚的声音传入立夏的耳朵,立刻引起她的警觉。舒兰大跨跨过去,走到那对那女跟前,好不尴尬的问:“大姐,你说谁讨厌?”
和大姐在一起的是一个本村的男子,那男子看到突然闯入的舒兰并没有一丝慌乱,大大方方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大姐赶紧捂住舒兰的嘴巴,让她不要声张。男子看了舒兰一眼,打算径直离去,舒兰一把扯住男子的衣领,不许他离开。
“舒兰,你干什么!”大姐低吼。
“爹说过,不可私下会男子!否则就要成亲!”
男子到是不怕,被舒兰拉着就回了家,当着舒兰父母的面承认了自己跟舒兰大姐的事。第二天,两家人商量婚事,一星期后男方送来了聘礼:一袋米,一袋面,一筐番薯,一抔红豆,还有一个大疙瘩。舒兰他爹喜上眉梢,立刻就将那东西供到西屋的牌位上。
“那个就是蝶落!”立夏听到了当康的声音,她来不及反应,拿着东西就闪人。
“你要的东西有了,可以救我妹妹了吧!”立夏迫不及待。
也是那么一瞬间,立夏的被扭曲到狰狞的意识,急速飞升,随之而来的是时空的扭转。一眼往年,在那个扭曲的时空里,立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世还未完成的事,这一刻,她是舒兰,忘记了妹妹,只为寻找自己的来路。于是,她挣开了当康的手。
“你是谁?”她凶狠的问那个即将成为一家人的“姐夫”。
“你傻了?冬鼓,你姐夫,你不认识了吗?”老娘一把拍住舒兰的后脑勺回答。
舒兰吃痛,但还是拉住冬鼓的衣服不肯松手,非要他回答。冬鼓也不气恼,他拉了个长凳坐下,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倒要看着这个小丫头要干什么。舒兰似是想起了什么,怒不可遏,跑了出去。众人都以为她是羞愤而跑的,都把她当孩子并不以为然,片刻之后她回来了,她一只手藏背后,眼神凶恶,带着风走来。有谁会在意这么一个小丫头呢?正当大家又说又笑的时候,大姐“啊!”的一声惊叫起来,紧接着所有人都往这里看,有的也跟着大叫,有的捂住了嘴巴,有的赶紧跑到跟前……冬鼓鲜红的血浸湿了衣服,也染红了舒兰的手和袖子。
爹爹赶紧跑去找大夫,热心的村民也跟着一起去。大姐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流泪,她想打死舒兰,颤抖的手竟不知所错。人们早已拉开了舒兰,冬鼓还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老娘拿着棍子抽打在舒兰的身上,舒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姐夫竟然得意地笑了。
“怕是中邪了吧?”乡亲们看着舒兰疯癫的样子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