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影从主位上缓缓起身,片刻后开口说道:“诸位,今日还有一事老夫想烦请在场的各位为宫家做一个见证。”他的目光转向恭恭敬敬站在下方的宫牧,眼中满是骄傲:“从今日起,宫牧的名字将刻入我宫氏族谱,他不再是什么义子,而是我宫长影的亲生儿子,乃宫家的嫡出之子!”
宫牧怔怔的看向宫长影,这太突然了,突然到自己难以置信,就像做梦一样,小声喃喃道:“义父……”
仔细看去此刻在屋内的众人,每一个都是天商皇朝的重臣,地位举足轻重,听闻此消息无论是谁心中都在盘算着。
若是如此那么宫牧便是宫家的嫡长子,待宫长影百年之后承袭爵位的便不再是宫初泽了。
再说这宫牧年纪轻轻便是中神境强者,现在又娶了长公主殿下算是驸马,今日又摇身一变成了宫家的嫡长子,这是什么操作?如果宫家日后真的由他掌握,身为驸马怎么可以掌握兵权和宫家军呢?此乃历朝历代的大忌啊!
这件事究竟是宫长影一人的想法,还是已然同圣上商量过的结果?真是耐人寻味,对了,那宫初泽会怎么想?平白无故的被夺了承袭爵位的权利他能就这样心甘情愿?这可不尽然吧,今日大婚,果然是一出震惊帝都的好戏。
就在众人深思之时,宫初泽和宫初宁还有宫初晨一同上前,朝着宫牧与天怡拱手抱拳,双膝跪下,叩头于地,齐声道:“拜见长兄长嫂,恭贺兄嫂新婚大喜!”
宫牧更是震惊无比的看着下方的兄妹三人,初泽和初宁可从未和他提起过此事啊,一旁的天怡盖着红盖头瞧不清神色,但是从那微微颤抖的手指也能判断出其内心的难以置信。
旁边的各个朝中大员们见宫家三兄妹如此,脸色更是阴晴不定,这到底闹的是哪出?!宫初宁是女子不争也就不争了,那宫初晨年纪尚幼不懂这些也就罢了,但是那宫初泽也不想要承袭爵位吗?宫长影也是,爵位竟然让一个义子来承袭?宫家的人都疯了吗这是!
“快,快起来,起来!”宫牧回过神来后,立刻上前亲手将三人扶起。
就在扶宫初宁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刚好碰到她的伤口,然而宫初宁的自控力还是极强的,即便如此剧痛手臂也只是微微一颤,除了目光从未离开过她身上的天恒之外没有一个人察觉。
宫长影清咳了两声后说道:“好,诸位大人都请入座吧!”
“是,宫大人。”
……
宫牧正扶着天怡入洞房,临走前给了宫初泽一个眼神,示意他问清楚方才西街的事情。
“初宁,你刚……”
就当宫初泽要问时,天恒大步走了过来,眉宇间尽是严厉,直接拉过宫初宁的左手就要掀开衣袖查探。
“嘶……你轻点,轻点!疼!”
宫初宁就知道怎么也瞒不住天恒的,方才行礼的时候牵动了伤口,此刻又在往外渗血了。
宫初泽见状,大惊失色:“我去,你,你怎么回事,快回泽园我给你处理!”
……
泽园
宫初宁在二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之下,无奈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温思琮?!怎么会是他?!”宫初泽惊呼道,一时间手下的动作也重了一些。
宫初宁感觉到痛意却并没有喊叫,轻咬红唇,微微皱眉,隐忍不发。
“初泽,你轻一些。”天恒立刻察觉到了宫初宁表情的变化,看着她疼自己的心更疼。
宫初泽连连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不是说今晚就要赶往纳兰部族吗?”
“是,我打算让璃琛先去稳住局面,我要夜审温思琮,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没个结论我走了也不安心。”宫初宁沉吟片刻后坚定的说道。
还不等天恒与宫初泽开口拒绝,宫长影与宫白便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还有宫牧,顾璃琛与容云颜三人。
宫长影径直坐入上座,深深的看了宫初宁一眼:“不可,你必须与顾丫头同去纳兰部族,这里的事不必再忧心了。”
“可是父亲,温思琮此举十分怪异,我与他在试灵之境内相处了一个月,相信他绝不是那样性子的人,孩儿怕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所以才想亲自审问。”宫初宁立刻站起身反驳道,她向来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不会那么轻易的看错一个人。
宫长影也陷入了沉思,他自然知晓此事十分奇怪,但是这几日乃多事之秋,其背后牵扯到的各方势力均不是好对付的,若是初宁将火全部引到她自己身上,那么必然会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