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一度的“思亲节”,雅派重视和亲人的感情,这是雅派最要的节日之一。
这一天,雅派暂停一切事务,弟子们停止劳动和修炼,统统放假休息。跟亲人在一起的,和亲人去团聚;没在一起的,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寄托对远方亲人的遥思。
过去,思亲节这一天,人们锣鼓喧天,载歌载舞。亲人们合家团聚、共享天伦。那真是全城同欢、盛况空前。现如今庸派占领了城市,已经取消了这个节日,人们都以工作忙碌、挣钱当紧为借口,回避跟亲人团聚。街头之上,明明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却又似乎是冷冷清清。
今天,苏腾和宋子文休假共聚,两个人计划好了,一起去山上野炊,共度思亲节。
他们准备好了野炊所需的一切物品,餐具、炊具以及食品。他们正要出发的时候,跟苏腾同寝室的陈浩、陈义信也嚷着跟他们一起去。这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离家遥远,又没有女朋友,平时生活有一点儿单调。
虽说多两个人,难免打扰苏腾和女友的二人世界,不过人多也更热闹一些。过节嘛,就是要热闹才好。苏腾和宋子文于是答应了,允许这两年轻人掺和到他们的恋爱旅行中来。
他们背上行囊,走出山门,离开驻地,往更高更深的山中进发。他们在这座巨大的山峰中生活了两年多了,足迹所到之处,其实不过方寸之地。他们对这座山峰始终非常陌生,每一个草坡,每一条山路,每一块岩石,都能够带给他们惊喜。
这座名叫“仙子之乡”的山峰,高入云天,长达两千多公里,其中蕴藏的美境,就算耗尽一辈子都走不完,看不尽。
“苏师兄,好久没看见你跟我们一起修炼,你干什么去了?”陈义信问道。
“跟你说过了,不许问这种问题,你嘴贱是不是?”陈浩训斥说。
“哦,对不起,我忘了。我其实就是太想师兄了。”陈义信赶紧认错。
“没什么,师父安排我做别的事情去了,总部有很多地方缺人手。你们都不用惦记。”苏腾说。为了严守门派机密,他不得不隐瞒这些最亲密的兄弟,包括女友宋子文。
“我们门派在城市所建的地下站点有多少?人多吗?”陈义信说。
“也没有太多吧,总共没上十个,每个站点也不到十人。听说最近被破坏了好几个,现在更少了。”陈浩说。
“地下站点的事情都是门派机密,你们最好还是少谈论。”宋子文说。
“就是在这里说一说,平时我们也不乱讲。”陈义信说。
“义信,你说你每天吃土豆都吃腻了,今天咱们去抓几条鱼,做烤鱼怎么样?”苏腾说。
“好啊好啊,这大过节的,不就是想捞点口福吗。”陈义信高兴说。
他们走到半途,突然遇到了一株野生枣树,上面挂有一些成熟的果实,让人望一眼就口舌生津。可是果树偏偏长在又高又陡的一面石崖上,根本够不着。
不过,他们都是有武学功夫的人,这点事情当然难不倒他们。
“我们用劈空掌将枝果全都打下来吧。”陈义信说着就要挥掌用功。
“不要,这会震坏石壁根基,搞不好把整株果树打下来。”苏腾制止说,“别为了吃两个果子,把一整棵树都毁了。”
苏腾说着,运用起飞檐走壁法,“噔噔噔”如履平地般踩在陡峭的石壁上,然后跃上树枝,很快摘落一枝枣果下来。
接着宋子文也仿效苏腾,在石壁上飞走一圈,捧回一串果实。只有陈义信和陈浩两个功力不够,跑上石壁没走三步就滑了下来。弄得大家笑闹一回,苏腾说:“你们平时太懒了,练这么久了,轻功还是这么烂。”
吃了果子,大家继续前进。一路看过许多奇异的景观,象从山崖上逆生长倒挂下来的大树,茫茫雪地上冒出来的花朵,水面上飘浮着的石块,云雾缭绕的山洞,颜色金黄的瀑布。
“你们知道庸派最邪恶的一点是什么吗?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就爱破坏这样美丽的自然景观,世上有多少罕见的美景,如今都看不到了。”苏腾说。
“我只是迫不及待的要跟庸派大战一场,一直打到他们的老巢。”宋子文说。她又想起惨死在庸派手中的梁姐。
“是啊,眼看着拜庸门派撒播邪气,世间黑白颠倒,真让人痛心。”陈浩说。
他们终于在雪峰下面的一条溪流旁边停下来,就选在这里野炊。这里绿草茂盛,风光旖旎,景色怡人。
他们先拾来干柴,垒起石灶,准备燃起营火,这才发现,什么东西都带了,偏偏忘了带打火机。
“你个记屎的脑子,这都会忘。”陈浩责怪陈义信。
“这怎么办?没火怎么野炊?”宋子文说。
“也有办法,我去找石头,击石取火。”陈义信说。
“别麻烦了,让我来。”苏腾说。但见他直接拿食指放在一块木片上,快速转动,很快火苗在木片上蹿起,“钻木取火”成功。
他们在溪流里抓到了不少的鱼,今天可以美美的享用一顿烤鱼肉。
大家围坐在营火旁边,吃着烤鱼,聊天说笑,苏腾却沉默了好一阵没说话。宋子文注意到他,问道:“怎么啦,想什么呢?”
苏腾回过神来,笑说:“没什么,思亲节嘛,只是想起我妈了,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宋子文安慰说。但她却想起她离世的梁姐,心里又添了悲伤,再也没有人在远方思念着她了。
“我在想,大家都说大自然弱肉强食、冷酷无情,但是‘母亲’这样一个最有爱的角色,不正是大自然设计的吗?最冷酷的大自然,为什么要设计一个最有爱的保护弱者的角色呢?为什么要让我们在最冷酷的大自然里,感受到堪比金坚的母子亲情,感受到最无私的母子之爱?这是否说明,大自然也在渴望着建立起一种最有情义的世界。”苏腾说。
“所以呢?”
“所以,抛弃‘爱心’,可能连大自然都不会容忍。古书上说,如果某个地方失去了‘爱’,大自然就会降下各种各样的灾害,予以惩罚。我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这太玄乎了,不过又似乎很有道理。”
“为伟大的母亲干杯。”宋子文端一端饮料杯子说。心里又想起,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一点儿印象,为什么她的母亲会狠心的抛弃她呢?
“我也来说说我的母亲吧。”陈浩说:“我妈身体有病,经常失忆,不记得我是谁。我爸呢脾气暴,爱打人。但是我爸每次一动手打我,我妈就会瞬间恢复记忆,立即扑上来护住我。你说神奇不神奇。”
“我妈不到三十岁守寡,多少人给她做过媒,要她再嫁。她就是担心我们四兄妹受委屈,没同意。她一个人把四个孩子带大,想象不出来,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苏腾说。
“你呢?你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宋子文询问陈义信说。
“我妈?快别提她,她是个话唠,喋喋不休,我最烦她了。”陈义信说,
众人笑。
“你别嫌她喋喋不休,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你最殷切的关怀。”宋子文说。
“喂,我说,大家都别干坐着,一起来切磋一下武艺,对练一下怎么样?”陈浩转换话题说。
大家响应提议,于是在空地上摆开阵势。两两成对,操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