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在拉面馆随便吃了点东西,陆之尧就和唐果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以后只有乔语之一个人在,似乎还在调整醉酒后的状态,呆滞地躺在床上。
“她们都回家了?”
“嗯。”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的票。”
“你怎么了?”
“难受,懊悔,无语。”
唐果踩着她床边的楼梯,上了三格,终于可以看清她的脸。
“语之,你怎么了啊?为什么这么说?”
乔语之突然眼神恢复了一些光亮,转向她,“没事了,可能是醉酒后遗症,头有点晕。对了,你昨晚是不是跟陆之尧在外面住的啊?”
唐果回想起之前在酒店的事情,怕乔语之发现自己脸红赶紧从楼梯上跳下来,试图冷静地回答,“我喝醉了,陆之尧扛不动我就给我开了个房,但是我们没有睡在一起,你不要误会哦。”
虽然乔语之不是八卦的人,但是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接受盘问。
显然乔语之也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她淡淡地说:“哦,我也是今早起来才发现你不在,你也知道我自己都不省人事了,还麻烦她们两个照顾我,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要是没有喝醉我也会照顾你的。”唐果叹了口气,还好她没追问。
“谢谢。”
乔语之又遨游太空去了。
唐果也没有再搭话,只是开始收拾行李。她和陆之尧的火车是今晚十点的,刚好明天一早就能到家。
把不用的东西收拾收拾,又一阵洗洗刷刷之后,天都快黑了。唐果给陆之尧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收拾好行李。
陆之尧说:“搞好了,我们等下去外面吃饭吧?吃完再玩会儿就可以去火车站了。”
唐果一想,也行。她看了眼床上的乔语之,已经有起来的意思了,便说:“语之,你都躺一天了,午饭都还没吃,等下我和陆之尧去外面吃饭,你也一起吧!”
乔语之揉揉已经睡蒙的脑袋,只听肚子“咕咕”一声,她确实饿了。食堂里因为放假也没什么可吃的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她。
“陆之尧,一会儿我和乔语之一起来。”
“好。”
等乔语之拾掇一番后,唐果拖着行李箱和陆之尧会合。
三个人随便找了家常吃的饭馆,点了三菜一汤。
菜上来之后唐果赶紧让乔语之动筷,“你都饿一天了,快吃点东西,不然你得晕过去了。”
乔语之也不客气,示意他们一起吃。
陆之尧手机响了,饭馆内信号不好,他走到外面接了个电话又回来。
唐果:“谁啊?”
“程致。”
饭馆里有些吵,乔语之似乎也在神游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交谈,自顾自地埋头吃饭。
没过一会,乔语之嘴里正嚼着一大口饭菜,抬眼一看,程致竟然站在旁边,一不小心呛到把饭菜喷到了他的身上。
她极不好意思地抓着纸巾帮他擦拭粘在身上的饭菜粒,嘴里念着:“不好意思,对不起。”
程致也不好过多责怪,只能接过纸巾自己慢慢擦。
因为唐果是和陆之尧坐在一边,程致也就只能往乔语之旁边坐下来。
乔语之:“你怎么来了?”
“路过,蹭饭。”语气里露出不高兴。昨晚醉酒之后一觉睡到现在,好不容易洗个澡换好衣服,没穿两小时全毁了,放谁身上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吧?
然后乔语之抬眸看向唐果,又瞟了眼程致,脸上不是很开心。
唐果和陆之尧四目相对,摸不清这俩人到底在别扭什么。
陆之尧:“你俩昨天不还是挺聊得来的嘛?”
唐果附和:“对啊对啊,而且我们马上就要放假了,开心点。”
乔语之和程致相互对视一眼,分别假惺惺地露出笑容,看得对面两个人一阵尴尬。
陆之尧:“服务员,拿菜单来,加点菜。”
……
服务员再次把加的菜端上来。
陆之尧:“程致,你好像是明天上午回K市的票对吧?”
“对。”
乔语之猛地一回头,看向程致:“你也是K市人?”
程致:“对啊,怎么了?”
唐果听出端倪,“语之,你和程致是老乡诶,好巧啊。”
程致惊讶地看看唐果又看看乔语之,眉头一皱:“你是K市哪里的?”
“环城区。”
程致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却依旧语气冷淡:“我在洛景区。”
“哦。”
显然乔语之对这个老乡没有半点在意,程致不甘心地又问了问:“你刚刚说你明天上午的票?几点的?”
“十点二十三。”
程致又惊了,“我也是诶。”
唐果:“那你们可以一起回去了。”
乔语之:“我一个人回挺好的。”
程致:“你以为我稀罕和你一起回。”
唐果:“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们俩别搞得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样行吗?”
乔语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只是看到程致的脸就会想起昨晚的事情,她从来没有那样放纵过自己喝酒,也没有对一个陌生人生出那么大的敌意,就好像是有些人,从第一眼起就觉得不对付。
而程致很郁闷的是,昨天才是和乔语之见的第一面,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任何得罪她的地方。
一顿离别宴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