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在表示要跟唐果试试的第二天起,就履行起了送唐果回家的义务。
未成年的恋爱是不能见光的,这一点唐果和何煦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在学校的时候,即使碰到,也不会刻意打招呼,只是互相递个眼神。
何煦和唐果一起坐公交车回唐果家的方向,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牵手,何煦把她送到走完巷子,再折返于回自己家的路上。
有时候他们聊一聊各自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有时候干脆沉默。唐果不以为意,只要陪他走的那个人,是何煦就好。
唐果对何煦从来不吝啬表达喜欢,她会在短信中说我想你,也会在四下无人的街道说我喜欢你,还偶尔会浪漫地在他后背用手指勾画I LOVE YOU,然后让他猜。她一直表现得主动,却也在有些事情上变得小心,隐忍。
有一天唐果问:“何煦,你从来没说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其实这个问题,唐果在内心问了一千遍,可是始终不知怎么开口。
终于她问出来了,她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渴望。
何煦摸着她柔软的秀发,眼睛里浸着笑意,俊秀的脸庞在昏黄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好看。然后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因为你可爱啊。”
唐果似乎听到答案不太满意,皱着眉头,“就这样?”
何煦笑出好听的声音:“你还要怎样?我把那些夸人的话都跟你说一遍?”
唐果嘟嘴,甩下他的手说:“不用了,再见。”然后走回家。
……
唐果和何煦在一起大概一个月以后的某天晚上,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信息,上面写着:你跟何煦在一起?
唐果不想理会这莫名其妙的信息,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对方是谁,于是回:你是谁?
对方回:何煦的女朋友。
唐果平淡地回复:你的问题问的好笑,假如你是何煦的女朋友,那么你怎么会问他是否跟我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复:何煦不喜欢你,你放弃吧。
唐果被这一个无名氏的短信弄得心烦意乱,折腾了好久才睡去,差点错过了早起的时间。
第二天的晚自习,何煦说自己有事没办法送她回家了。
之后的很多天里,他也总是隔三岔五的有事情。
唐果不得不承认,她脑海里回忆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短信。
周日的时候,唐果打电话约何煦出来玩,也被告知有了安排。
唐果失魂落魄地走去巷口的便利店,路过陆之尧家的时候拐了进去。她坐在陆之尧的床上,唉声叹气。
陆之尧冷言冷语:“怎么了?失恋了?”
唐果朝他手臂锤了一下,说:“你才失恋呢!”
陆之尧:“抱歉,哥哥我连恋爱都没有,何谈失恋?”
唐果怼他:“活该你单身。”
陆之尧轻推她的额头,说:“喂,你来我家就是为了吐槽我没有女朋友的吗?”
唐果站起身,自上而下瞪着他,狠狠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陆之尧把她往床上一推,自己的身体也顺势往下倒去,双手撑在床上,使两人之间留出一些空隙,他悠悠地开口:“哥哥我是不愿意谈恋爱,不然哪有你吐槽的份?这么些年追我的女孩子那么多你没看到吗?我只是懒得搭理她们。”
唐果听着这些话的时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近,甚至能看清他眼皮下方根根分明的睫毛,随着说话上下扑闪着,像两只可爱的小蝴蝶;他的鼻子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小,现在已经变得高挺好看,说话时的两片小小的唇瓣一张一合,粉嫩可爱。唐果甚至觉得他的嘴唇比自己的还要小一些。
于是她失神地把自己的手指往上一放,指腹接触到他柔软的唇瓣,让他也瞬间禁了言。
陆之尧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拨乱了心弦,腾地一下起身站直在原地,呆愣着看她。
唐果也坐起来,说:“陆之尧,我今天突然发现你的嘴巴长得很好看诶。”
陆之尧闻言,神情恢复自然,然后双手抱胸,不以为然,“我还以为你发现新大陆了呢,我不是一直都很好看吗?而且哪里都好看。”
“切,真自恋。”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又说:“不跟你说了,我回家去了。”
陆之尧在后面叫住她,说:“过几天你生日了,想要什么?”
唐果眉开眼笑地问:“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陆之尧:“说点我能力范围内的就行。”
“哦,那你买什么我就要什么,我这个人不挑的。”
陆之尧自从上了初中开始每年都会送她礼物,一开始是唐果要求的,又来陆之尧也不着调怎么的,她过生日的时候送礼物就成了习惯。初一是八音盒,初二是玩具熊,初三,好像是个好看的杯子。她确实不挑,送什么收什么,可是他的生日明明在她之前,却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她的礼物,这件事情让他愤愤不平了很久。然而每次他生日,她就会说,我陪你过生日就是给你最好的礼物了啊。
后来次数多了,陆之尧也就没有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