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凯眼神里的坚定，钱老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
“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至于让天斗拍卖行动心的古玩，我这里有。”
“不过能不能用，就要看你自己了。”
钱老一番话，听得姜凯云里雾里。
既然老师那里有合适的诱饵，为什么又说用不了呢？不会是心疼钱吧？
姜凯连忙解释道：
“老师，请您放心。这次计划苏家会全力支持我，关于寻找文物的一切花销，都由苏家一力承担。”
“只要不是那种真正的无价之宝，苏家都会足额付款的。”
钱老微微摇头，随后转身走出书房。
“不是钱的问题，你跟我来，就明白了。”
跟在钱老身后，七拐八拐，姜凯内心愈发震惊。
老师居然在家里的地下，修建了一座密室！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就是别墅地下的密室入口。
钱老伸出食指，在密室大门的某个凹陷处一按。
吱呀。
钢铁制成的大门应声开启。
钱老一言不发，径直走进密室。
紧跟在钱老后面，姜凯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个神秘莫测的老师，在他心里愈发高深了。
两人来到一处房间。
随着钱老按下某个开关，房间内的灯光骤然亮起。
现场顿时亮如白昼。
姜凯环视四周，不禁愣在原地。
房间里密密麻麻摆着上百件古玩。
大多是精致的瓷器。
从古到今，应有尽有。
甚至他刚才在书上看到的，南宋传世孤品曜变天目碗，赫然陈列其中。
可怕的是。曜变天目碗的数量，竟然有十来个！
姜凯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
连忙转头看向钱老，追问道：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曜变天目碗！”
钱老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
“学了我那么多本事，你不会自己看么？不要被事物的表象迷惑了双眼。”
姜凯心头一震。
老师说的对，他要冷静。
据书中介绍，真正的曜变天目碗只有一个，目前在岛国博物馆。
难道这些都是赝品？
得到老师的提示，姜凯迅速沉下心，仔细观察四周。
这一看，他顿时发现了端倪。
这些曜变天目碗的表面，没有任何属于古玩的气韵，是赝品无疑！
原本姜凯的眼睛，就已经能观察到古玩表面的气韵。
如今经过龙扣戒的加持，甚至连虚假的气韵，都欺瞒不了他。
只是由于刚才太过惊讶，他才没能及时识破这些赝品的真面目。
不过，在识破赝品的真面目后，新的问题来了。
钱老为什么会制造这么多赝品放在这？
这些赝品骗不过他，自然也很难骗得过天斗拍卖行的鉴定师，有什么用呢？
钱老似乎看出了姜凯心中的疑虑，微微一笑，解释道：
“小子，你对古玩还是了解的太少啊！”
“这些赝品，都是当年我那个徒弟，瞒着我私自打造的。”
姜凯听了更加疑惑：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级别的古玩，就算仿造的再逼真，也很难骗过顶级的鉴定师吧。”
钱老用力摇头。
“非也非也。这些赝品被制造出来，根本就没想过要骗鉴定师。”
“真正目的是……”
听了钱老的解释，姜凯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平复心情。
“原来是这样！”
根据钱老的讲解，这些曜变天目碗的赝品，根本就不会流入正常的古玩市场。
而是通过黑色渠道，销往国外，或出售给一些见识浅薄的古玩爱好者。
出售过程中，这些赝品会被某些黑心拍卖行或典当行背书，给人是真品的错觉。
同时由于赝品价格低廉，非常受圈外人的欢迎。
然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买家，根本不知道所买的物件都是假的。
想通了这一点，姜凯对古玩行业的黑暗加深了认识。
可是，这跟对付天斗拍卖行好像没什么联系。
这种廉价的赝品，根本骗不过拍卖行的鉴定师。
关键问题还是没能解决。
姜凯抬头，再度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老师，希望能得到指点。
沉吟片刻，钱老终于开口。
“其实，要骗过天斗拍卖行的鉴定师，并非没有办法。”
姜凯顿时眼睛亮了。
“如你所见。”钱老继续讲述，“这些赝品的做工很完美，在技术工艺上和真品相差不大。”
“最大的差别是，赝品缺少常年累月形成的古韵。”
“曜变天目碗这种级别的文物，古韵源远流长，气息浓厚。很难被模仿和复制。”
“不过你要是能找来一件，和曜变天目碗相差不大的古文物。我或许可以帮你制造一个混淆耳目的赝品出来，瞒过天斗拍卖行应该不成问题。”
听到这，姜凯长舒一口气，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老师。”
“你的意思是，把其他文物的古韵，剥离到曜变天目碗的赝品上，从而以假乱真。”
“好主意！可是这种级别的古玩很难得，我怕一时半会找不到啊。”
钱老白了姜凯一眼，径直走出密室，临出门前，才回头道：
“知足吧。你知道剥离古韵需要耗费我多少心力么？还在这里抱怨。”
“对了，并不一定要完整的文物。哪怕是碎片，只要古韵还在就行。”
“原来是这样，谢谢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姜凯心中大喜过望，同时也感动老师对自己的支持。
虽说曜变天目碗级别的古玩很少，但如果仅仅是碎片的话，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
离开密室后，姜凯匆匆告别老师，回到了金鼎阁。
他要尽快收集各方渠道，打探与曜变天目碗类似的古玩消息。
姜凯思前想后，先是给苏晓柔打去一个电话。嘱咐一番后，又来到了大金牙的古董店。
然而几番搜寻，却一无所获，实在令人气馁。
直到第二天，姜凯准备扩大搜索范围时，店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姜老板别来无恙啊。几天不见，越来越有掌柜风范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凯先是一愣，随后抬头。
“行秋，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