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错愕过后,对面的平地上,走来一个赢的有军战士。陈柏寒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对着面前的领队有气无力地说:“感谢增援部队的及时赶到,不然我们几个人就要革命到底了,我……我想让你们和我们一起去吧,兄弟们都……都救回来我不知道你的任务,也……也应该和我们有关吧?”为首的友军指挥官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兄弟们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兄弟们。你们不愧是老牌的红军连!真都是好汉啊我们哥几个的任务确实是来营救你们的既然营救任务不彻底,那我们就做一个全套的吧!我们全营的兄弟们一起和你们原路返回把山上留守的兄弟们都接回家,就算是救不了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客死他乡一定要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回家,我们个顶个的也不是孬种。兄弟们,我们用老牌红军兄弟们也看看咱们这些新兵营也都是好汉好不好?”身后几百名战士随声附和喊杀声震天,随后众人一起杀了回去……
此时正是清晨,平常早上五点左右的时间,是人最困顿的时候。而且那些越南的战士正好刚刚经历了过那样一场令人生畏的夜袭,在他们看来也不可能有人会为了包围圈里的伤兵而重新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所以在他们看来,守护封锁线的战士们是最安全的,而当他们刚刚准备趁着青春补瞌睡的时候,无数的手榴弹和冲锋枪弹还有不断的拍打着他们的阵地……无数的越南士兵,光着膀子狼狈的从掩体里出来应战,这样的仓促应战毫无价值,只是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精神饱满边防军的战士们,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越过了他们的好几道封锁线……
一个多小时以后,新来增援的一个营还有陈柏寒剩下的几个人,就重新打到了高地的脚下……陈柏寒在高地的脚下,依旧还听得见零星的交火,他知道断后的战士们时间不多了,他对身边的所有人不断的嘱咐道:“兄弟们,我们的行动很成功现在已经到了原先阵地的脚下,新一营的战士们你们不是老一连的人,你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你们现在可以去军区交差了不过我请求你们留给我一些弹药让我们能够去救他们。”话音刚落,援军的领队,对陈柏寒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你们老一连是红军连打仗不怕死?当我们边防部队还有地方部队是泥捏的?一碰就碎啊!我也不怕,兄弟们,你们要谁怕了?可以走因为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有怕死的吗?”众人都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的咬着牙……陈柏涵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起自己刚来一连上战场的事儿,当初上高地的时候,也是自己的第一次,当时上战场之前,全连剃头吃饺子的行动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似曾相识……
但他也知道,新兵在战场上打出第一发枪弹之后就不会再害怕。当他们亲眼目睹着战争的真相,会为了活着而拼命的都那么习惯了这种压力就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战士……
这样的一阵思绪过后,陈柏寒才发现又一次的战斗打响了,这一次他不再是主角,只是待在后方用望远镜观察着眼前的一幕幕景象……
眼前的一切正如他所说,战士们在面对子弹的时候确实有些慌乱……打头的几十人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被机枪一梭子一梭子的打倒在地,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痛心疾首,随后他转身自己奔向战场……灵活的躲过射来的子弹,熟练的用手雷摧毁敌人的小型工事……一阵激烈的交火过后,陈柏寒抵达了以前留下的阵地……他对身边的老兵说:“唉,我们要看看那些为我们断后的伤病员们有没有活着的?咱们得把他们一起送回家,尤其是连长还有参谋长。没有,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漫长的行动结束后,陈柏寒默默的坐在地上,关庆林从那个猫耳洞里慢慢的爬出来他的身后背着满身是血的林佩雯:“指导员啊!你说的没错,咱们都活着咱那些断后的老兄弟们还剩下几个有气儿的突围的兄弟们,也剩下了好几个!咱们都够本了,该下山了,连长!炊事班打光了只有我做饭呢?”陈柏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兄弟们,我们都活着。既然活着就不能饿死了自己,炊事班的兄弟们没了,怎么了?我给大家做饭,也让兄弟部队尝尝我这个纨绔子弟的手艺……”
几个小时后,伴随着巨大的烟火气……十几个劫后余生的一连战士还有几百名素昧平生的战友,围坐在山顶的阵地上吃着随身的口粮,还有陈柏寒做的简易单饭菜所有人都对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几百人就在这里坚守了十几天,等换防部队的战士们到达之后剩下的100多名幸存者才默默的走下山,回到各自的部队。陈柏涵获得了一枚一级军功章还有一枚八一勋章,可是他却没有佩戴……只是紧紧的把两枚铁质五角星握在自己的手里直至手心止不住的流血因为在他心里眼前的荣誉应该属于那些死难的战士们,全连打到现在除了他陈柏寒连长林佩雯还有那个报务员关庆林之外只剩下几个不认识的老兵那些救援过来的新兵损失了4/5。这样的折损太可怕了,这让她无法接受眼前的勋章只是静静的把它埋在了那片土里,伴着自己的鲜血他想让这份荣誉,还有他自己的一份子永远的陪伴那些亡灵……
不知过了多久,陈柏寒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出神……眼前的一切,突然被一片白光所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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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又是这个梦,又是这个梦这都多少年了,我怎么还忘不了他们呀。陈柏寒默默地的看着自己镜子中的样子依旧是止不住的衰老双眼深深地凹陷,一旁的关庆林高叫道:“兄弟,你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也该醒了!你现在还能做这个梦,就证明你没忘了老连长,你想想。如果当初没有老连长,你和我还能不能有命在这喝茶?你还记得90年吗?那一天老连长在边检站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在他的弥留之际你当时怎么答应他的?他说抚恤金的事无所谓,但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儿孙你还知道那个时候小枫烨有多大吗?”陈柏寒嘶吼着打断眼前的人:“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老连长不希望他的儿孙再干这一行,可是这是小枫烨自己的决定,我们就不能尊重他一下吗?你不觉得这一次是命运的安排吗?我把他送去德国十年,那样的画画世界也改变不了他的内心,他和老连长一模一样,是天生的好苗子。根本不用过多的装饰,他一回来就瞒着你和我去参加正常的考试,说句实话凭你和我的能力难道不能为他安排吗?可他硬生生的不用关系这一条就不容易啊,你说句实话通过你的面试有多难?可你说凭良心说话,他是不是已经通过了?你和我也没有办法和命运抗衡,他天生吃这碗饭,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而且如果老连长真不想让他吃这碗饭,又何必把他托给我和你照顾?你应该知道,耳濡目染的道理。你和我的精神整整影响着他十年左右的时间,不管是好的坏的早就已经伸到他骨髓里了!谁都没有办法阻挡?我没有,你也没有!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当上了特侦组成员。你和我难道就不能吹个黑哨吗?再退一万步,如果小枫烨真出什么事了?我到那边跟老连长解释,他要打要骂我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