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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年

一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让林枫烨身心疲惫,他一路上都在不断地搜索着信息从一开始的图书馆到现在的核心立交桥……

这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缓缓呓语道:“十年的时间,竟然可以做下这么大的一件事!看来曾大哥你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啊!”

一阵沉寂过后,林枫烨顺着窗户再一次看向身边的街道……不一会儿就赶到了最后一条的信息所指示的地方中央立交桥,这时的林枫烨稳步走下汽车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守在桥边的曾铣,两个人再一次彼此拥抱……

可没想到再一次却是曾铣默默地打破了彼此的沉寂:“怎么样?我现在的生意还可以吧?”林枫烨泛起一丝真诚的笑容然后轻咳了一声:“确实不小啊,几年不见就鸟枪换炮了!不过我现在还很忙可能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了!”曾铣听到现在无奈轻咳了一声:“那有啊?没有你当时的帮忙我们现在连活下去都难了!而且今天也不是我找你。”林枫烨听到这样的话重重地咳了几声然后轻轻说道:“我一会儿还有事,现在真的要走了!”

曾铣听到林枫烨这样的回答便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个人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样委婉的拒绝已经是最冰冷的回答。

林枫烨默默地看着眼前人远离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

片刻之后,他的电话再一次震动。他看向屏幕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备注,即使如此他还是接起了那个电话……

{林枫烨:“喂,你好!我是林枫烨请问您是?”那边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发出轻快的笑声,林枫烨的双眼再这一次又发出实在的光:“好了,MJ。你怎么用这个电话打给我?是新手机号吗?”那边的孟佳对着话筒吼道:“你晕了吧?我现在还在上班呢。这是我单位的电话,我们领导说城郊监狱有个人要见你,不知道你方便吗?林大少爷。”林枫烨浅笑不语,孟佳也没有了追问两个人彼此安静了一分钟……林枫烨一本正经地问道:“我知道你这电话打过来是因为公事,但我现在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亲爱的!这一次来找我的是MJ还是孟警官?”孟佳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林少爷,你的思考和实际是一模一样的!”林枫烨缓缓的点了点头:“好了,告诉我时间地点!不然,我上哪找地方去?对了,要见我的那个人是谁啊?”孟佳轻咳了一声:“我不告诉你,不过你放心,这个人你一定认识。哎,对了,事先声明这一次向你隐瞒,不是因为纪律!”林枫烨缓缓挂断了电话……}随后孟佳轻轻放下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林枫烨打完电话后,便一直等直挺挺待在原地。片刻之后,一辆警车缓缓停在他的面前……林枫烨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轻轻地走到一边。几分钟后,警车发出一阵汽笛,林枫烨在这一刻转身看向身后的陌生人……那人的脸上满是青涩,肩章上除了两条银丝之外再没有任何配饰。林枫烨轻咳了一声之后首先打破了彼此的沉寂:“看样子你是来找我的吧?”陌生人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为他打开车门,林枫烨透过玻璃窗看着一路的风景。

几分钟以后,林枫烨缓步地走下汽车他抬起头看见又高又厚的围墙,墙上半米的铁丝网让人望而生畏。林枫烨默默地收回目光转而注视着门口的哨兵,那些人的眼神中同时显露出真实的杀气与温暖。这样的独特力量让他感到实实在在的温暖……

随后,他跟着刚才的小警官进入监狱的内部七拐八绕的路线让他有一些莫名的不适和反感……然后在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之后他走到一间简易的会客室,林枫烨依旧习惯性的环视着四周……

四面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仅仅只是一片纯净的白色。房间的中央仅仅有一张桌子还有两把相对椅子,上面依旧没有任何的装饰……林枫烨随便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那个小警官见身边没有外人了便打破了这快要凝固的气氛……他凑近身边的人满怀狐疑的说:“你就是十年以前的那个大英雄?你知道吗?这件事情在当时都已经传开了,可我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去德国留学?连女朋友都扔在了一边?”林枫烨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您问问题之前能不能先做自我介绍?毕竟我我应该还不是那个什么吧?我实在想不到自己犯了什么事情!”听到这样的的回答小警员瞬间笑的前仰后合:“行了,行了!我叫赵闯,我刚才接到的任务就是把你送到这里然后……”林枫烨为这样扭捏的回答拍了拍手然后起身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好了好了说正事吧!你刚才不是问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的那么匆忙吗?我的回答应该不会让你满意,因为这是家里的决定,我只能服从。我的爷爷可能不太喜欢让我学法律但是他们却把我送到了全世界最好的法律大学,这是应该命运的安排吧。小赵警官,谢谢你今天做我的司机。虽然这只是你的任务,能告诉我是谁向我提出的约见吗?我想我应该不认识什么在押人员?”眼前的年轻人依旧表现的很扭捏然后断断续续地说:“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听上面说应该是姓徐吧?你有印象吗?当然,这不是调查,你可以不说,OK的真的……真的OK了!”林枫烨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感到一点点的紧张……

一阵彼此的沉默过后,一个身穿蓝色马甲的在押人员在两名狱警的押解下闯入了林枫烨的眼前世界。

林枫烨渐渐发现,眼前人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空洞;他的脸上再没有了当年的春风满面;取而代之是无限的憔悴与落寞;至于头顶上令人羡慕的波浪卷早就已经不负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与平凡人一模一样的板寸头型……

一阵短暂的注视过后,林枫烨对着眼前的在押人员嘶吼道:“徐文锦,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身边的小赵警官重重地按下已经濒临失控的林枫烨在那之后他轻声地呓语道:“为了这么个罪犯,就把自己气坏身子不值得。有的是人想收拾他呢!”林枫烨在这样的重压下渐渐恢复理智,他轻声地安排道:“麻烦您替他把手铐打开,既然他自己说是我的朋友。那么这一次的交谈就应该是面对面的也是自由的!”

话音刚落,两名狱警便退到门口站岗随后。小赵警官在替徐文锦打开手铐后默默地站在一边……

一阵短暂的迟疑过后,徐文锦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略带几分高傲的说:“林枫烨,当年是你赢了,可你也不想想没有陈柏寒,你是什么?”林枫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只困兽……

【寒竹】1998年7月30日/地点--南海公寓/天气--晴/心情--喜悦

今天唯一值得我高兴的事情就是我的孩子答应去国外了,而且也答应我至此以后再也不碰任何的法律文件。但我却没有办法理解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帮助陌生人?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吗?人的这一辈子可以有多少个十年?七个八个还是九个十个?绝对不会超过20个吧?超过20个的家伙应该就不是人类了吧?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他和我来说,哪个对你更重要?我感觉你不会为了我搭上自己十年的光阴。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你自己残酷,但这就是我提出的条件。你是个疯子,我也一样。不过我还是会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十年以后你还想穿这身衣服,我成全你。到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有这份热血,我会用一切的能力保你成才的。我用我一辈子的荣誉向你保证我最好的孩子。

其实这样的案子,就算……就算你不来求我,只要如实的反映情况,我就一定会管到底的。不仅仅为了那些农民工,而是为了法律的尊严。而你还不了解这个道理或者说你还不了解我,我愿意用剩下的时间去让你读懂我,我最好的孩子。不过我还是希望十年之后你可以远离这样一块银色的盾牌。

【枫叶日记】1998年7月29日/地点--学校宿舍/天气-阴/心情--无奈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撑多久了,其实我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爷爷他说的真的没有错,追逐正义的道路确实很难。而且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高。我们已经连续坚持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没有后悔和痛苦的打扰。可我感觉到我们依旧打不赢这场仗,我并不是悲观。而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爷爷,对不起!可能这一次我真的要麻烦你了,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只要您能帮那些农民工要来,属于他们的血汗钱!也让那些躲在阴影中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宁愿这一辈子,不再做那个荒唐的白日梦。我知道可以接受您的一切安排,去做大学老师去读研究生,或者去做生意都可以,您想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我明天就到您的办公室去,我去求您,您可一定要答应我!好吗?算我求您!

MJ对不起啦,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和你走遍天涯了。

为了那些可怜的人,我们必须要有所牺牲,虽然这样的代价连我自己都无法承受,但这是我们对他们所有人的承诺。

对不起了,曾金先大哥!可能我没有办法,亲手把那些血汗钱交给你了。因为可能……等你们成功的时候,我已经在大洋的彼岸……也可能在欧亚大陆的西端了。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可能要有几万公里,鬼才知道呢。不过我希望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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