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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日礼物

转眼间,春天爬上了绿柳,染透了草地,点燃了整个世界的生机勃勃。里恩的情况也逐渐好转,笑容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只不过还有一丝不适合他年龄的沧桑永远地留在了他的眉间。母亲也笑话他跟他爸似的,假装深沉。

父亲是退役士兵,曾经在共和国第十三步兵师做了十几年的军需中尉,虽然没上过几回大战场,但是他的气宇间还存在着军人才会有的刚毅坚定。他的体型比起在部队的时候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胖胖的。他自己死活不承认在当军需官时每晚都会趁战友睡着时,潜入到厨房偷吃掉三百克的奶油面包。

值得一提的是他居然和元首曾经在一个部队呆过,不过他在第一团,而元首在第三团担任营长。两人自然没有一面之缘。但这是他饭前茶后津津乐道的事情。

到了生日前一天,父亲下班后拿着三张门票走进家门。

“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啊,看把你神气的。难不成是金子?”

“唉,海莲娜怎么看也不是金子嘛!里恩,你猜猜。”

“看样子是门票?哪里的?”

“我们厂里发的,由于前一季度工作十分优秀,市政厅发下了三百张元首演讲的门票,谁都想去,但是凭借着我德高望重的身份我拿到了三张。”

“这样啊。就三张,正好,带里恩去吧,过他二十岁的生日。我就不去了吧,你带里奇去?”

里奇无奈地耸耸肩道:“我有文化课。为三周后的考试做准备,我还得报考军校呢。”

母亲笑着摸摸他的头:“还认真了,穿上军装有那么美吗?”

“那么,里德,你......”

“哦,爸爸,我有巡逻任务,我得带人在艾斯尼街区巡视,那里刚出了一起命案。”

“那......注意安全。”

“妮可?”

“哦,不了,爸爸,我得照顾小艾沙,您带着妈妈去吧。”

母亲笑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哎呦,我听又听不懂。”

父亲笑着说:“别故作矜持了,海莲娜,收拾一下,下午放假,我们吃过午饭,然后美美地睡一觉,就出发!”

一路上母亲显得十分兴奋,她也想去看看京西首府的繁华,顺便去访问一下住在首府郊区的姐姐。

车速拉满,父亲走到后面,从一旁的小桶拉出报纸,边看边和母亲说着话,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里恩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以及天上的飞机和飞车。飞车上坐满了观光游客,还有的是警用的,闪着红蓝的灯光。

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这群钢铁建筑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变幻不定的色彩给城市平添几分妖艳。高速公路上也能看到远方的一栋栋别墅,人们在顶楼上把酒言欢,举杯共庆。光鲜亮丽的人们,昂首挺胸的行人,英姿飒爽的军人让里恩怀疑共和国是否遭受过战争的重创,为何还是那么美丽依旧?

四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父亲跳下车,跺跺脚,打个哈欠。

“哎呀,新版的车就是快,一小时一千公里还真没水分。”

里恩看着眼前的大剧场,其高度仰断脖子也望不到顶部。父亲掏出曾经在军队里用过的精致的小怀表:“嗯,四点了。八点才会开始,我们先去四周有名的地方去转转吧。”

共和国京西历史博物馆内。

“请问有何效劳!”

前来接待的胜利党的接待员,远远地朝着里恩等人行卫手礼。

“没事,随便参观参观。”

“好的,请随我来,很荣幸为您讲解。”

“贝西姆市已经拥有七百年的历史了,在第一帝国时期开始形成聚居村落,然后逐步发展为城镇,在第一帝国昭德皇帝时期,将贝西姆市定为贝西姆县,然后到了第二帝国时期帝国的三世皇帝曾经在此率领军队打败北方人,之后将此地升为市。此后三百年内,城市几次易手,共和历元年,昭海尔总长阁下在首都建立共和国,之后率军南下,贝西姆市的市长昆达·伊万娜率三千贝西姆的子弟兵响应总长阁下,此队伍转战多年,到了共和历十年的时候,昆达手下的贝西姆士兵达十万余人,当时整个贝西姆市才一百万人......”

“伟大的昭海尔总长阁下(1)于共和历十年统一了中大洲的米卡尔河流域以及光寿河流域,当时的国土面积仅为六百八十万平方公里,在以后长达几十年的扩张战争中,我国的国土基本稳定于一千一百万平方公里,共和历90年,前联盟率先向我国挑起战争,在当时总长夫皮茨·柏来喜的指挥下,我国夺取了前联盟的远东,伏尔加,西伯利亚等地,国土面积猛增四百万平方公里。这也导致了前联盟的覆灭,中大洲北部陷入了十几年的动荡之中。之后新联盟建立,我国重新与其修好......”

里恩静静地听着,思绪飘到了当年昭海尔总长所统治的时代,拿着马枪挎着弯刀,身穿软甲的共和国士兵骑在战马上,将第二帝国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四散奔逃。南到夫律,北到突鞑国,一切都在共和国的铁蹄下颤抖。黄金上尚未凝固的鲜血,布满尸首的皇位,炽热的西风,战马的嘶鸣,骑士的咆哮,铸就了那个伟大的黄金时代。被后人们尤其是游吟诗人们编成歌曲,童谣流传到至今。

“多伟大的时代啊!”父亲感慨道,“现在,可找不出当时的感觉了,的确,时间会夺走一切,不会手下留情,也从不管你是谁。”

解说员说:“我相信我们的元首会带领我们重新回到当年的辉煌的,我现在缺的不是军队,不是武器,不是科技,我们需要的是团结,现在各行省的总督与中央集团离心离德,阳奉阴违,互相猜忌,冲突不断。如果还像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被什么第二共和国、第三帝国,还有可能是联邦,联盟所代替。如果再不找到解决的办法,光靠思维安是根本不行,他只是一个商人出身,问他炒股金融还能说出点门道,那就怪不得他打仗打得一塌糊涂了。”

里恩随父母走出了历史博物馆,去附近的饭店用餐。七点五十分,他们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父亲刚坐下,就跳了起来,指着旁边的人说道:“哎!杰朗,伙计!是你!”

那个人也看见了父亲,笑着,伸出手:“哎呀,想不到是你啊!”

“有什么想不到了,给咱们厂子的座位都是挨着的。来诸位,我给你们介绍下他,这是我在厂子里的朋友,也是搭档,守卫室的第一分队队长,杰朗·唐尼,啊,你就一个人来了?哦,弟妹有事......这是我的贱内,还有我的儿子里恩......”

杰朗笑着跟大家握手。

“你好你好。”

父亲还要说什么,杰朗拉着他坐下:“我认为咱们还是坐下小声点为妙,这可不是咱们该握手的地方。”

“也对也对,元首还没和我们握呢,差点出乱子,——嘘,警卫没看家吧,没看见就好。”

八点,灯光全部闭掉,只留下舞台上的灯光,一位穿着军装的军官走上了舞台,调了调麦克风,看了看直播摄像机,之后按下嘴边的扩音器,大声喊道:“肃静!”

观众席上的上万名观众一时之间都默不作声。工人们嬉笑的声音消失了,转眼间变成了严肃的面容;商人的手机不在发出电话提醒的声音;军官们将帽子摘下托在右手;贵族的太太小姐们手里的小扇子也不敢摇晃了;官吏老爷也轻咳两声,放下了手里的电子烟。

军官满意地点点头。

“下面有请苏伊万中将为大家致辞欢迎!”

掌声雷动,在掌上中苏伊万中将向大家挥着手,从左侧帘幕旁走了出来。

官吏和贵族谈论起来。

“不是吧,票上写着是田思科中将啊。”

“笨!这都不知道!”贵族搓着自己的八字胡,“当然是防止刺杀事件的发生,把顺序都打乱了啊,你们这种人一看就没经历过大场面,我看了几十场了,哪回的节目次序都不对!”

“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同胞们:

很荣幸,今天能够在此见到大家,我谨以个人名义向大家表示感谢以及热烈的欢迎!”

“哗哗哗!”

人们又鼓起掌来,贵族的小姐缠着她的母亲说:“mummy~这个哥哥好帅哦,年级这么轻就是中将了诶!伦家想认识他一下,mummy你能不能借着咱家公爵的身份帮我引荐引荐,好不好嘛~”

她妈尴尬地回答道:“呃,爱丽丝,以后不要把你的隐形眼睛摘下来,大不了下回换个带美瞳的,人家都四十多了,孩子都十八了!”

一旁的人:“......不能笑,哈哈哈!”

苏伊万将军继续说:“我共和国建国131年之久,立足于中大洲之巅,万国皆臣,四海为藩,但在去年的远东战争中受到了错误的指挥,导致四十万将士血染沙场,斯今元帅更是英勇无畏,以年近古稀的年龄,率军出征,不幸将星陨落,以身殉国。”

说到这里,他擦起了眼泪,台下的人见状,也不管有没有眼泪,反正就是拿袖子起劲地抹着自己的脸,哀声一片。

贵族的老人们真的流出了热泪:“哎!吾辈楷模啊!”

“但是现在不是我们该流泪抹鼻涕的时候,如果这招有用的话,我也陪着你们哭,把全联邦的人哭死为止!我党伟大的元首阁下,神明圣武,大有贤君之德,只是不忍心作乱共和国的百年社稷,只想辅助总长治理河山,届时天下安乐,他便会功成身退,将位置让给贤能之人。现在联邦危害我远东百姓,侮辱我远东土地......”

他突然不说了,耳边的接听器里传来了元首的怒骂:“混蛋,少说点,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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