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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监狱暴动

“共和国战败了!”

消息在监狱里传开,里恩也倍感绝望,难道他就只能一辈子留在这里,受苦一生吗?阿扬等人同样愁眉苦脸。

胜利党的人听到这一消息,不由得朝着东方跪倒,痛哭不止。

联邦的人们截然相反,作为战胜者,他们更加得意忘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断地欺辱和奴役着犯人们。眼里写满了骄傲:看见了吗,我们战胜了你们,你们永远都别想翻身!

庆祝艾尔菲日的这天夜晚,雷顿被他的上校叔叔叫去赴宴,雷顿不好推辞,临行前找到里恩告诉他:“我觉得晚上你们得小心了,因为我推测到罗贝尔很可能对监狱来此大清洗,来欢庆联邦的胜利,你晚上就待在牢房里,哪里也不要去,听见没有?”

里恩木讷地点点头。吃过晚饭,回到牢房,关好门,熄灯睡觉。可他睡不着,他的祖国,被联邦人践踏,远东,这片沾染了百万名勇士鲜血的土地,再次失去,这对于任何一位共和国人来说,都是无比的耻辱。他想着,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样子,聚餐结束的联邦官兵们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他们相互携手揽腕,在绿茵茵的操场上散步,时不时地大声叫嚷着,或者高唱祝福上帝的歌曲,亦或是大喊一声:

“法兰克总统万岁!”

“天佑联邦!”

立刻有人跟着附和,响声越来越大,吵得人心神不宁。

里恩听到安宁特先生在隔壁房间里叫喊。

“哦,里恩,天呐,他们在干什么?”

“怎么?安宁特先生?”

“不,上帝啊,他们冲过来了!那是?胜利党的人!他们打起来了!”

里恩知道安宁特先生的房间里有一扇小窗子,可以看到外面,于是便急切地问道:“安宁特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联邦的那群人让酒精烧昏了头脑,他们拉开每一个牢房的门,无端地攻击任何人!然后胜利党的犯人就开始与其混战在一起,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里恩这时候也听见了。外面声音嘈杂,叫骂声,惨叫声,呐喊声混成一片。期间不乏棍棒敲击的声音。

“联邦万岁!杀死那些混蛋!”

“胜利万岁!为了元首!”

里恩的房门被拉开,一名满脸横肉的肥胖士兵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摔在地下,之后不断地用警棍敲击他的头部,他拼命保护着自己的额头,但是又把后背暴露给了那名士兵。几棍下去,里恩觉得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疼。他不由得大叫起来。

那名士兵轻蔑地看着他,手中的警棍不断地挥舞着,嘴上用肮脏不堪的词汇骂着。

“*****!******!”

里恩再也忍无可忍,一下子扑上去,将他扑倒在地,夺过警棍,照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棍,那名士兵没想到里恩敢还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了下来,他怪叫着,推开里恩,跌跌撞撞地朝着牢门跑去,里恩没有遂他的愿,冲上去,一棍将他击倒。

里恩停下了手,无力地坐在地上,那名士兵痛苦地扭动着身躯,这时,阿扬带着人赶了过来,他们都拿着武器,浑身血迹,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阿扬点点头:“干得不错,里恩,杀了他,然后和我汇合,我们逃出去。”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安宁特先生的房间内传来了声音。

“住手,别打我了!上帝啊!”

里恩立刻跳了起来,狂暴地冲向安宁特先生的房间,拉开房门,一棍将一名士兵的脑袋打得开了花,又一个猛扑,与另外一名士兵厮打在一起。里恩紧紧地用双臂勒着他的脖子,那人痛苦地痉挛着,两脚不住地踢腾。

“啊......求求你......放过......”

里恩越发的用力,到最后那人颤抖了两下,身子开始僵硬,双手耷拉了下去,两脚也不再动弹。里恩放开了他,又用脚狠狠地踹了他几下,骂道:“死去吧!该死的联邦佬!”

这时,他才想起安宁特先生,他急忙走过去,从地上扶起安宁特先生,他已经是血流满面,身上遍布着伤口,嘴里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里恩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主......我来见你......”

声音越来越小,里恩悲痛地将他平放在地上,安宁特先生面带微笑,看上去十分舒适,能够去见见上帝,里恩守在他的尸体旁小声地啜泣着。

他愤怒,自己明明是一介无辜的平民,为何要无端地被大学辞退,被女朋友以自己是共和国人的身份而分手,还经历了多月的牢狱之灾,处处被针对,吃最差的伙食,干最重的活,晚上也被折磨着,如果不是雷顿相助,恐怕他早就精神奔溃,他的怒火,慢慢地升腾起来,就着祖国被践踏被侮辱的愤懑,慢慢地转化为一种民族的仇恨。他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那个阳光,潇洒的影子已经离开了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仇恨的灵魂,他的心里想的只是一种事情:复仇,对那些敌人,那些冷眼旁观的人,杀死一切敌人!

他站起身子,走出门外,看着那个吃力地在爬行的士兵,士兵看见里恩一身杀气地走了出来,吓得尖叫着:“啊啊!”

“救我啊!救我!”

里恩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旁边,手中紧握着警棍,那个士兵灰白的脸色上全然看不出一点血色,他的裤子湿了一片,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里恩咬着牙,挥出了第一棍,第二棍,第三棍......

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对于里恩来说是一种最大的享受,杀死敌人的同时,也折磨着敌人,让他感受到世界上最大的痛苦,那他明白自己内心的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里恩才丢掉早已破损得看不出原貌的警棍,从士兵的口袋里,掏出一包沾满鲜血的香烟和打火机,叼在嘴里一支,点上火,深吸一口,宣泄着火气。

他望着一片狼藉的监狱,胜利党的人们早已打得守军死伤遍地,阿扬指挥着人们迅速地夺取控制了通讯室,监狱失陷的事情在两天后雷顿带人回来时才发现。

威尔贝尔冷酷地指挥着人们将联邦的走狗肃清掉,其他的小帮派吓得都没了命,大家陆陆续续地将尸体搬到空旷的操场上,在胜利党人的命令下,将还有一口气的“战俘”们,押送到操场,等候发落,里恩看着联邦的飞鹰旗慢慢地被降下,然后被一个人急躁地一把扯下来,丢进了火堆里。

胜利旗高高地被升起,胜利党人无不欢呼!

里恩从未有感到如此激动,兴奋,复仇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大笑着,阿扬带着人过来请里恩前去参加“会议”。

里恩欣然接受邀请。路途中,他看见了罗贝尔,二话不说,抢过阿扬手里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膝盖,然后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罗贝尔疼得哇哇大叫,阿扬走上前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你活该!里恩干得不错!这种东西,死上三百回也不能原谅。”

上万人聚集在操场上,威尔贝尔威严的身影出现在高高的主席台上。

他的面孔棱角清晰,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他摆摆手示意安静,全场立刻安静无声。

“我的同志们!伟大的祖国已经战败,我们不能再容忍联邦的奴役,所以我们今日在这里举行起义,我们要回到祖国去!为收复远东再次做准备!”

台下立刻掌声雷动。

“软弱无能的总长,在阵前撤换了我们的元首,我们本应该胜利!贪婪腐朽的元老会畏战怕战,他们也是一群泥土陶偶,我们得靠自己,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伟大的事业,故此胜利党人将会首先做出表率,我们从联邦回到祖国去!让人民看到胜利的希望!我们会成功的,伟大的元首在领导着我们,我们会战胜一切敌人,我们从不畏惧牺牲,我们一定要胜利,前进,通往胜利的光明之路!”

台下不少人热泪横流,相互拥抱在一起,里恩同样也是,威尔贝尔最后用简洁的句子结束了演讲。

“我们的敌人终会死去,唯有我们与日月同辉!”

他向众人行卫手礼,高呼道:

“胜利万岁!”

“胜利万岁!”

众人照着飘扬在夜空中的胜利旗行礼,里恩也学着,朝着胜利旗深深致敬。

在处决掉所有敌人之后,人们将尸体摆放在一起,在监狱的白墙上用喷漆写道。

“联邦人,这就是你们最后的下场!”

随后,一万多名整装待发的囚犯换上了不同的服饰,分批逃走,里恩追随着威尔贝尔用着假护照假名字顺利地混上了飞机,返回了共和国,临行前,里恩意味深长地最后望了一眼联邦,说道:

“我会再回来的。”

他怪笑几声,登上了飞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我的天!”

雷顿看着眼前的惨状,上千人的尸体被摆放在操场上,胜利旗飘扬在半空中,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雷顿脸色苍白地看着众人。

“什么?”

“这意味着在未来我们有大麻烦了。”

众人不明所以地相互看着,不明白雷顿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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