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一拳又一拳，暴风骤雨般的连招，让沙袋根本无法停止晃动。
通过链条悬挂在支架上，伴随着拳击，沙袋带动支架也发出“吱呀”的摇晃声。
拳速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秦天依稀可以看见沙袋上绽开的阵脚。
“轰——”
沙袋被重重打飞，一侧的皮革裂开一道大缝，链条底部，只剩下边缘被撕扯开的一点沙袋外皮。
“嗤嗤”，落在地上，沙袋还在不断地向外滴撒着沙粒。
沙子漏了一地，清晰地展现出沙袋飞行的轨迹。
这沙袋，质量不行啊。秦天摇摇头，轻笑一声。
“你在笑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练拳！”
赤膊男人脱掉手套，全身都被汗水沾湿，刚才的连拳显然非常消耗体力。
秦天赶忙拿个新的沙袋换上去。
赤膊男人大声吼道：
“你还在那里磨蹭些什么，我示范的比你练的时间都长了！”
“你要是不想在台上被人打死，就赶紧他妈的给我练！”
“……”
练习的过程，总是枯燥且机械的。
按着教练示范的内容，秦天对着沙袋“砰砰”地进行着训练。
一直以来，秦天都以为，改造人不需要锻炼。
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肌肉组织，对于义体而言，锻炼又能有什么用呢？
然而事实是，改造义体需要经过锻炼，才能够发挥出它应有的效果，就像练刀、练枪一样。
而这个锻炼过程，正好与锻炼肌肉的过程，没有什么不同。
拳势刚猛无匹，秦天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对新手臂的使用方法，完全不像刚改造完的时候。
麻药的效力已过，秦天使劲用自己的新手掌摩挲着自己的新手臂。
好像短了些，秦天还记得之前自己手的长度。
用力挥手，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都汇集在手中。秦天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一拳就能打碎这间房间的墙壁。
然而这并不是错觉，在墙壁“哗啦”一下倒塌的瞬间，秦天明白过来——自己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自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强大的改造人。
然后秦天跪在了地上，连抬起手都做不到，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瞬间抽干。
医生赶忙把秦天扶到椅子上，从背后拿了个黑乎乎的圆球，放进秦天的嘴巴里。
“才改装那么点就拆墙了，等全身义体化，你怕不是要把我这个店拆了。”
圆球入口即化，秦天感觉到了力量重新充满体内。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个是源克力，又叫能源巧克力。”
“这个能给你的义体供给能源，我给你一袋，以后自己去随便哪一家生物药店买。”
“那还要吃饭吗？”秦天拿过源克力放进口袋。
“好问题。”
医生扶了下眼镜，“理论上可以不用，这里面也有一定量的糖分，足够身体进行代谢。”
“不过嘛。理论归理论，实际上还是要吃饭的。不然食物的价格肯定不会这么贵了。”
“一是它无法提供饱腹感，二是欠缺蛋白质维生素。你的改造程度，还做不到完全不需要摄入这些东西。”
“另外，你的心脏虽然经过改造，可以同时作为能源核心提供给义体能量。但这也依赖于血液循环的过程，所以呼吸和饮水，也同样无法缺少。”
“不过嘛。”医生露出笑容。
“如果你多多光顾我这里的话，除了大脑全身都进行义体化改造。那时候，就只要吃源克力就OK了。”
全身义体化？那得要多少钱呢？
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在干什么呢？
还是别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怎么打赢眼前这一场比赛。
想到这里，秦天闭上眼睛，全身心投入练习。
说来也怪，秦天在学校里的时候，从来就不是学得快的那种好学生。
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困扰了秦天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想到，居然还有被老师夸奖的一天。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倒很有天分。”
“这些套路和动作，换一般的学员，怎么也得学上一个礼拜。”
“以后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到我的俱乐部来。”赤膊男人拍拍秦天的肩膀。
“怎么样了？”钱老板大踏步地走进来。
“这小子不错，相当有天赋。”
“要是好好培养，以后拿金腰带也说不定。”
“哼”，钱老板冷笑一声。
“别说那些没用的。告诉你，今晚给我好好打，要是打输了。”
“呵呵，你再他妈有天分，也他妈滚回去给老子干活！”
“3-RD把事情告诉我了，你准备再多干三年吧。”钱老板头也不回地走开。
秦天吞了口口水冲着钱老板的背影喊道：
“保证赢！”
转眼就来到第二天，坐在后台的休息室里，秦天看向外面。
“什么嘛，居然一个观众都没有。”
尽管只开了几盏灯，但秦天还是看得很清楚，高低错落的观众席上，全是空着的座椅。
“没理由啊，这都快开始了。”秦天看了一眼时间。
一掌打在秦天的头顶，秦天立马缩起脖子。
“别他妈胡思乱想了。”钱老板没好气地说。
“快想想你怎么才能不回去干活。”
“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准备啊？”望见钱老板的白眼，秦天硬生生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忽然，擂台上方和观众席侧面，灯光闪烁。
几道灯光交织缠绕，慢慢凝聚起各式的人形。
一个个观众随着全息投影，被投射在座椅上；擂台中央投射出的主持人，展示着他职业性的笑容。
“好了，观众朋友们，比赛将在两分钟之后正式开始。”
“请您先确认自己的网络连接是否通畅。”
“没有下注的观众，也可以趁着最后的机会投注您看好的选手。”
“……”
讲了一堆废话，比赛时间到了之后，主持人才说到正题：
“下面有请本次比赛的主角登场。”
“两名选手分别是已经取得三连胜的铁臂阎罗，和——”
“啊，今天居然是新人入场，他甚至连称号都还没有，大家一会儿一定不要吝惜对他的掌声鼓励。”
走到台上，秦天听见台下传来的稀稀拉拉的掌声。
刚准备对台下致敬，忽然随着那个铁臂阎罗的出现，掌声瞬间热烈了不知道多少倍。
秦天兴致全无，随便跟对手行了个礼，就准备开打。
面前站着一个皮肤黢黑，银白色头发，一身精健的肌肉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他身上哪些肌肉是练出来，哪些是人造的。
比赛刚一开始，铁臂阎罗重心下沉，左手直拳轻点。
秦天抬臂挡开，身子向后一跃，想要先拉开距离。
但铁臂阎罗拧转身子，右手直拳跟上，一下子重新拉近距离，重重砸在秦天的手臂。
后退一步，对手的拳头又紧接着跟来，不容秦天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拳势又快又狠，秦天不断地抵挡。
“打得好！”“快打死他！”
铁臂阎罗完全压制了秦天，观众席的氛围开始疯狂起来。
不知道是都下了注赌他赢，还是他们就爱看单方面的殴打。
“砰砰砰砰”
格挡下敌人的一拳又一拳，秦天并不急着反击。
力量与技巧，可以通过击打沙袋和木桩来练习，但反应和防御，就只能在这种对战时提高。
不断地被击打，秦天的双臂，满是一个一个的红印，他感觉到铁壁阎罗的拳速与力道，仍在持续地增加。
防御的速度也相应地提升，但好像是错觉，在某一瞬间，秦天忽然感觉，对方的速度变慢了好多。
他一连串的连续出拳，像是在放着慢动作，旋转发力，秦天都能看清他肌肉的变形。
手臂迎拳而上，秦天甚至都没有去判断他击拳的位置，手自然就挡住了对方的拳头。
“砰砰砰砰”
铁臂阎罗一套连招使完，在他使出下一套连招前，秦天感觉等得有些漫长。
瞅准对方身前的空挡，秦天一个勾拳，绕过铁臂阎罗的铁臂，砸在他脸上。
“邦——”
铁臂阎罗瞬间飞出擂台，摔在地上。
全场骤然安静，一时间鸦雀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