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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总要经历过炼狱,才知道天堂的美好

裴远珩哪儿真能去休息啊,不过是逗逗沈黎,看她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心情舒畅极了。不过他也懂得要收敛,沈黎是只猫,还是有爪的猫,要是逼急了挠死你。

“行了,我也不休息了,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儿?”

裴远珩说着,沈黎立刻就把资料拿过来双手奉上,一遍看着裴远珩还一边谄媚的笑着,“小舅舅您人真好,太好了。”

“沈黎。”男人开口,沈黎立马直起身子,“在的,小舅舅。”

“你不去公关部还真是浪费了你这好口才。”

他调笑,沈黎怔愣了片刻,眨眨眼,半晌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开玩笑?一本正经的严肃脸?

“小舅舅这嘴才不去那才是公关部的一大损失呢。”

她笑嘻嘻的回绝,临了凑过去指着方案说道,“您看看有什么问题吗?因为第一期已经快要开始了,所以这第二期也要预备着。”

因为沈黎突然靠过来,自她身上传来的香味隐隐传来,男人心念一动,竟有些微微失神。

她这样靠近他,让他心痒难耐,想要一下子就将这个小女人拥入怀中。只不过,唉……

莫名的叹了口气,收回方才心底的那股子邪念,单手敲击在文件夹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十分匀称,一下一下的打击着,沈黎竟有些呆滞了,心跳仿佛随着那打击声而去。

“这个先不急,等第一期效果出来再定论。”

“好吧。”

沈黎也心知是自己急了,不过她总想把事情做好,尤其是在裴远珩的面前,她反正就莫名的不希望他把她看低。

事实证明,沈黎还是很有能力的,裴远珩也不是没看见。正思忖着要她跟贺岑东离婚了,他是不是要将沈黎整个人都接收过来,唔唔,目前首要的大事就是要让他们离婚。

这样想着,裴远珩倒是在脑子里过了好几圈儿,想着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两人尽快离婚。

……

要说沈鸢这边,沈明权也找人打点了,可却不见什么起色。虽说沈鸢一直拒绝贺岑东的帮忙,可他还是暗地里帮衬了不少。

风波总算是被他压制了下去,再加上娱乐圈最不太平,对沈鸢的事情也冲淡了不少。这一平静下来,沈鸢就立刻按耐不住要去拍戏,却被告知角色已经被换下来了。

公司碍于她最近的表现,让她出去散散心,沈鸢哪里来的心思散心。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贺岑东便找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沈鸢在某一处酒店,原本是过来找导演的,可人家知道她要过来,直接躲了起来,沈鸢垂头丧气的,一看到贺岑东,便垮下脸来,神情晦暗不明。

贺岑东一看沈鸢那憔悴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

他已经忍着好多天都没有看她了,暗地里买通了一些娱记的人,帮忙写她的一些好的东西。这场风波虽然没有完全过去,可到底平静了不少。

听闻她今天会出现在这儿,所以就来瞧瞧。这一看,自然是少不了心疼了。想来她哪里吃过这些苦,也更加明白了人言可畏。今天沈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贺岑东看来跟沈黎脱不了干系。可偏偏,他现在还动不了沈黎。

贺氏跟裴氏的合作还在继续,若是他现在跟沈黎闹翻了,那么合作势必要受到影响。他也搞不懂自己舅舅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会帮着沈黎。而自己小叔也是这副模样,这样想着,贺岑东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沈鸢看贺岑东的脸色不太对劲,以为他是对她最近的态度不满意。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去抓住贺岑东的手,轻轻握了握。

“你也知道我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我也没办法,阿东,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解决好了,我们再……”

她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靠在贺岑东的肩头,身子微微耸动。

贺岑东却是一惊,她竟是哭了吗?

沈鸢虽然没说什么,可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宁可自己受了委屈也不肯告诉他,让他来解决。

伸手,将怀里的人揽的更紧了一分,他拍着她的后背,低语,“小鸢,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已经决定了,马上跟她离婚,然后娶你,我要你做我贺岑东的女人。”

“阿东。”

她抬眸,红了眼眶,两行清泪滑过脸庞,双手拽着他的衣袖抽泣。“你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进娱乐圈吗?”

她咬唇,苦笑,“我也没有办法啊,无论怎么样我都洗刷不了我是私生女的事实,我也想做一个骄傲的大小姐,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我是谁。你知道吗?我做了明星之后,那些粉丝会维护我,你知道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有多激动吗?”

“小鸢。”他不知道,这些年她竟然是这么过来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鸢也只是苦涩的笑了笑,“看你们眼里,我也只是个戏子吧。”叹了口气,“我妈虽然现在在沈家,可你也知道,她没名没分。我只是想着,多赚些钱,然后……我就带她离开。阿东,可有时候我真的很累很累。”

“小鸢。”他抱紧了她,想要以此来给她多一些的温暖,“你不是一个人,我一定会跟沈黎离婚,只是,你别再推开我了,我一定会给你你要的安定生活,答应我,不要放弃我好吗?”

他看着她,给她承诺。沈鸢也怔怔的看着她,双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腰际,哽咽道,“阿东,你知道吗?三年前我真想让你别跟她结婚,我们一起走,可是……可是我不能毁了你,你是贺家的子孙,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放弃我才是真的自私。”他有些生气,“你当初要是肯开口挽留我一句,我一定不会跟她结婚,你可知道我有多后悔。”

“阿东。”沈鸢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贺岑东的怀里,泪流满面。而她这么一哭,软化了他的心,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要跟沈黎离婚的决定。

是夜,天空中飘着雨,不大,可盛夏的夜晚里,这零星点点的雨下的不消暑,反倒是更加的热切了。

沈黎将车停在了车库,发出了一声闷哼,良久才从车内出来,迟疑了一会儿。

原本她一直都在景园住,苏楠说要她那一块紫玉墨,沈黎这才想起来她似乎好久都没有回来这里了。

怔怔的想了一会儿,沈黎才进了屋。屋内很黑,透露出一股尘屑的味道。她开了灯,果然见四周围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也猜想到了,有她在,他大抵也是不屑回来的。

去了房间把紫玉墨翻出来,沈黎又打量了这冷冰冰的房子,终是叹了口气。

或许,她该想想以后的路了。苏楠有句话说对了,这世上不是只有贺岑东一个男人。而她,似乎对他也没有那么爱了。一份感情抹灭到这份上,她就注定了是个失败者。

这样想着,沈黎难得自嘲。

走出卧房,外面一道身影闪过,吓得沈黎后退了一步,定睛了一看才发现是贺岑东。

他也正看着她,目光幽幽的,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贺岑东也只是看着她,他其实在外面就看到这女人回来了,等他一进屋才发现,原来彻夜不归家的人不止是他,沈黎也一样。

不知为何,有了这个认知,贺岑东竟觉得很不爽。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似乎从未了解过。

沈黎也同样看着他,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西装外套上雾蒙蒙的水珠。沈黎抿抿唇,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垂眸,心里却略微苦涩。她与他,终究是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吗?

无言,从他身旁走过,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瞬间袭击了她的味蕾。她竟来不及思考这是哪个牌子的香水,手却被男人抓住。

沈黎诧抬头,眼底划过一抹讶异。

贺岑东也不知自己为何有这样的举动,他看着沈黎那平静无波的脸,显得有几分狼狈,最终也只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什么时候,我们去把婚离了。”

终于,他还是开了口。却又有一分挣扎。

沈黎的手微微一抖,眼底的黯淡泄露了她的心事。不过也才那么片刻,她淡淡的看了贺岑东一眼,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

她抿着唇,另一只手里的墨,却觉得有千斤重。

“好。”

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倒是贺岑东动作一滞,显然是没有料想到沈黎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要是按照往常,她一定会恶语交加,可此时,她却没有。

贺岑东仔细的看着她素净的脸,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沈黎这会儿平复了心情,面上早已经恢复了冷静,她走过去,坐下。

“我答应你离婚,不过……”她顿了一下,男人紧张的看着她。“不过什么?”

“我有条件。”

“你说。”在贺岑东看来,只要沈黎答应离婚,只要她提出的条件不太苛刻,他都会尽量满足她,毕竟,他们也夫妻一场。

沈黎放下墨,双手交握着,淡淡的一笑,“贺先生打算付给我多少赡养费?”她轻声问道。

而他黑眸一闪,在沈黎说出这句话时,心底最后一抹愧疚也消失殆尽了。

“五百万,五百万够了吧。”

呵!

他可真是大方啊。

“够了。”她说着,目光定定的看着贺岑东,“可是,若是我不要呢?”

“你……”他以为沈黎又要反悔,眼底划过一丝不耐。

“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我不要你的五百万。”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手中贺氏股份的百分之三。”她开口,贺岑东却倒抽一口气。

这个女人,好大的口气。

谁都知道,他们几个子孙当中,他的股份跟贺楚慎的不相上下,他百分之十三,贺楚慎百分之十四。可贺岑东的母亲手里还有,所以怎么算也是贺岑东这边占优势。

这会儿沈黎跟他要股份,分明是想要瓜分他在贺氏的地位。

蹙眉,他看着她,沈黎也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轻笑道,“我不是为难你,放心,就算我拿到了股份,我也不会给别人。”

“在贺氏这几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笑了笑,目光坦然,“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答应了,我们就离婚,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我也绝不纠缠。”

她说道,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是站了起来,与他对望,才觉得他们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贺岑东也看着她,内心纠结。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想要离婚的,可就在沈黎说出再无瓜葛时,他竟会觉得提不上气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他不知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只是在看向沈黎那一张从容淡定的脸时,再也淡定不了了。

“我给你时间考虑。”她扫了他一眼,发现他还维持着那样的动作,仿若雕塑一般,不曾动弹。

“你若考虑清楚了,找我,等与裴氏合作的第一期工程结束,我们……就离婚吧。”

她走了,头也不回,只剩下这一室清冷。

贺岑东突然觉得这六月的天,竟会这般的冷硬。桌上沾染了一层灰,这房子里每一处角落都透露出生冷。他已然是记不清到底多少时日未曾归来,也记不清这三年里,他究竟来过这里几次。

他走过去,坐在了沈黎方才坐下的位置,还带着暖意,这糟糕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一丝香气。

蓦然,他想起了几年前,在度假山庄时,沈黎第N次跟他告白,而他只是说了一句,那就证明给我看。

那时候是暮冬,天气极冷,她从二楼阳台上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他那个时候恼她,讨厌她给他出了难题,给他难堪,后来扬长而去。而后……

他瞳孔微一收缩,手指上夹着的烟却已然燃尽,烫了他,措手不及。

他恍然觉得四周冷极了,就跟那暮冬里的湖水一样,冰冷彻骨,恍若一种东西在流失,而他根本就来不及抓住。

……

这城西的规划也算是敲定下来了,沈黎忙前忙后的,基本是脚不沾地的那一种。其实她大可不必要这般拼命,不过是她怕自己闲下来,又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转眼就到了七月,工地上已然在施工建设,而这期间,沈黎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来一次亲临现场。带着头盔,穿着简单的工装,整个人晒得黝黑,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沈工,您也不必每次都来,兄弟们跟您保证,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工头一开始还对沈黎略微不满,认为她一个姑娘家的,凭什么管他们的事情,可这一个多月下来,让他改观了不少。

这姑娘工作踏实,最主要的是不怕苦不怕累,吃的用的都跟他们一个样。而且工作还十分认真,上回出了小事故,也是沈黎第一时间解决下来,所以他对这姑娘那可是佩服着。

沈黎笑了笑,喝了口水,太阳大的睁不开眼,她指了指旁边的空地,“过去坐坐吧。”

“沈工,有人找。”

沈黎眯着眼,就见不远处,一男人站在那儿,手里撑着伞。

“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沈黎笑了笑,“我过去一趟,你们抓紧时间。”

她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眼,跟脸上那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黎跑过去,才看见男人皱着眉,似乎不悦,“你怎么不接电话?”

沈黎四下摸了摸,淡然道,“忘了带,有事吗?”

“那件事,我答应你。”

她忽而抬头,一阵干燥的风吹过来,凌乱了发丝。沈黎怔了怔,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看了男人的脸,“还有事?”

贺岑东看着她,一个月不见,她似乎瘦了,也黑了,变得……丑了。可那双眼眸却还是先前那副模样,平静无波。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傻了才会站在这儿跟她说话,一个电话的事情,再不济,也有的是时间找她。可他就是脑子坏掉了,才在听到她助理小齐的话后跑来这里找她。

沈黎看他那表情,还以为她是不满意,这才又说道,“你放心,第一期工程也快结束了,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她的意思是,他只需要再忍耐几天。

可他却打心底里厌烦她这样同他说话,可明明,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想要的。现在一切都经由他的想法去实施,他怎么反而觉得不舒爽起来了?

“随你。”

他不耐烦的说道,一甩手,直接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沈黎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掉,开门关门,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漫天的灰尘。她忽然模糊了视线,那眼泪流到嘴角,混合着泥土,她唯有苦涩的笑。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

从沈黎那里出来,贺岑东就郁结的要死,他感觉沈黎不一样了,可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就连沈鸢打电话过来,他也是兴致缺缺,直到沈鸢担忧的声音传来,贺岑东才暗自懊恼,责怪自己竟然会因为沈黎的事情而忽略了沈鸢。

“抱歉,小鸢,我刚刚在忙。”他稳住沈鸢的情绪,“你现在在哪儿?”

沈鸢的事情经过了一个月的沉淀,也算好了一些。公司里给她安排了一些活动,她也都出席参加,关于上次的事情,大家也都烂在心底。公司有意要捧她,那些人多少也要顾及到她身后的背景。

再加上贺岑东暗地里帮了不少忙,沈鸢的事业才没有受阻。这不,刚刚接拍了某时尚品牌的杂志,一拍完就打给了贺岑东。

“我下午的时间空出来了,阿东。”她咬咬唇,“你下午有空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头,贺岑东心念一动,心疼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有,只要你约我,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真的吗?”沈鸢笑了,卸好妆接过小兰递过来的眼镜戴上,“那我们约下午,我好久没跟你一起吃晚餐了。”

“好。”他应允,“小鸢。”

“嗯?”

“她答应了。”他说道,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小鸢?”

“你说真的?小黎她……”沈鸢哽咽,“我以为,小黎她是不肯的,可是阿东,我们这样做对小黎会不会……”

“不会。”他打断她,不让沈鸢说那些丧气话,“我说过的,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认定了沈鸢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我会给她补偿的。”

“那……你一定要给她最好的。”

“小鸢,你就是太善良了。”事事为了沈黎考虑,可沈黎呢?可曾想过她?想起方才沈黎那淡漠的模样,她肯定是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手。

因为在贺岑东的潜意识里,沈黎还是爱着他的,不然她也不会纠缠了他那么多年。

“我过来接你,我们庆祝一下,小鸢。”

“嗯?”

沈鸢坐上了保姆车,这会儿听到贺岑东这样喊她,微微怔愣,“怎么了?”

“我爱你!”他说着,那头沉默了许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沈鸢单手扶着门框,听到贺岑东的那句我爱你并没有如预料般的那样兴奋,可……“我也爱你”,她甜甜一笑,脑子里却浮现出另外一张脸来。

冷漠疏离,淡然处之。

她甩甩头,挥掉那一抹虚无的影子,“我们老地方见,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好。”

……

沈黎从工地上出来,灰扑扑的一身,正跟工头说着明天的事项,说可能明天有事不过来了。可半晌没得到回答,沈黎狐疑的抬头,顺着工头的目光看去,就见夕阳下一高大挺拔的身影过来。

沈黎怔了怔,耳边就响起工头的调笑,“这回可是男朋友了吧。”

他看着也像啊,中午那位他虽然看的不清楚,可大抵也能看出个一二三来。而且他发现,无论是气质还是身形,都是现在这个更胜一筹。更让工头觉得高兴的是,现在走过来的这位可没有半点儿嫌弃他们的意思。

男人步履从容,优雅闲适,似乎在哪里他都能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待男人走近了,沈黎才侧头看身边的工头,笑了笑,“张头,这是裴氏集团的董事长,裴董,这是负责这次工程的张头。”

“你好。”

裴远珩淡淡的点头,伸出手去。这可没把张头给吓死,这裴氏集团的董事长,这光是名号抬出来就很吓人的好吗!更何况现在人家还主动伸出手。

沈黎看张头这副模样,完全跟平日里教训那群小弟不一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给笑了出来。张头红了一张脸,瞪了沈黎一眼,“沈工这是在笑话俺们呢。”

“不是不是,张头啊,你放心吧,裴先生不是老虎,让你握手你就握吧。”

沈黎都这样发话了,张头再忸怩就显得不爷们儿了,赶忙在裤腿上抹了抹,双手握住裴远珩的手,“裴先生你好,你好。”说完又赶忙放开,看了沈黎一眼。

裴远珩由始至终都淡淡的笑着,眸里除了沈黎却是没有别人。张头也知道人家是为了什么,立刻说,“沈工啊,你放心吧,你不在我们也会好好干的,你就先回去吧。”

裴远珩看了张头一眼,也只是微微颔首,算他识相。“那我就带着沈工走了。”他分明是来要人的,可却给人一种别人求他的感觉。

沈黎咂咂嘴,这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化被动为主动啊。

“那行,张头,我就先走了。”

沈黎笑了笑,跟张头打了声招呼快步跟上裴远珩的步伐,而在他们离去后,张头还感叹道,“我就说我眼光不错,这裴先生跟沈工真是郎才女貌,绝配啊。”

“你怎么会来?”

裴远珩走的不快,可步子迈得很大,沈黎小跑着才跟上,有些气喘吁吁的问。

男人却走上了车,拿了纸巾递给沈黎。沈黎一怔,男人抿唇,“擦擦。”他说着,嫌弃的看了沈黎一眼,“真丑。”

“嗯?”

沈黎擦着脸,听裴远珩说着话,大抵是没听清楚,抬头茫然的看着裴远珩。他却不说话了,只噙着笑看她。

沈黎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继续擦脸。眼前晃过一瓶水,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洗干净。”跟个花猫似得,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女人可以邋遢成这个样子。真是难看,难看死了。

沈黎自然是知道她被人嫌弃了,想想也是,工地上那么脏,她不弄得满身泥已经不错了。

“对了,你怎么会过来?”

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这会儿再见到裴远珩,沈黎自然是诧异的,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种意图。

裴远珩只拿一双眼看她,又没有什么表情。她也知道问不出个结果,索性就不问了,清洗干净后直接靠在靠垫上假寐。今天忙了一天了,累得她都没时间休息,这会儿好不容易靠一会儿,就直接给睡了过去。

等沈黎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白映入眼帘,她意识渐渐回笼。这是裴远珩的办公室,不禁暗自懊恼,为什么每次跟裴远珩在一起,不是智商降低就是防范意识降低?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沈黎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八点多了,难怪她会觉得饿。轻轻的走下床,脚才一沾地,小房间的门被打开。

沈黎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一只脚踩在地面,另一只脚还在半空中,她眨眨眼,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淡定的笑了笑,“嗨。”

男人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脚上。沈黎急忙站好,“小舅舅好。”

“陈潇给你买了衣服,我给你二十分钟,马上洗澡换好。”他说着,留给他一道潇洒的背影。沈黎呲牙咧嘴的在他背后张牙舞爪起来,一想到很晚了,立马跑出去拿了衣服又跑进来钻进洗澡间。

男人看着沈黎莽撞的行为摇头失笑,随即摁了电话,“人都到了?”

“嗯,先生,一切都如您所料。”

向东那边,双眸正盯着前方用餐的两人,感叹这一切还真是逃不出他们家先生所料啊。

“盯着,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他收了线,目光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薄唇微微抿着,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而此时,正在洗澡的沈黎不禁打了个冷颤,快速的洗好换上衣服。

出来的时候裴远珩正在整理资料,一看沈黎出来,他关上电脑起身,“走吧。”

“去哪儿?”

她警惕的问道,男人却失笑的看着她,“这会儿才问不会太晚了吗?”要卖了她,也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被裴远珩这么一调侃,沈黎红了脸,瞪了裴远珩一眼,走过去跟上他。

“带你去吃饭,顺便去看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

说到吃饭看戏,沈黎来了精神,裴远珩却不肯明说,“去奇兰。”跟司机交代了一声,他便闭上了眼睛,对沈黎的追问不予理会。

到了奇兰,适应一路领着他们到了VIP包间,这一路上,裴远珩都没有说话,倒是时不时的在看手机。

等到了包间,沈黎看到这一桌子的饭菜,着实吓了一跳,“还有别人吗?”她以为,这顿饭至少也十来个人的份量,谁知男人却摇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眸光。

“吃吧,吃饱了我带你去看戏。”

沈黎狐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她盯着裴远珩许久,都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只能低着头吃饭。

不管了,总之既来之则安之。

这样想着,她也不再纠结了,反正这顿饭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倒是便宜她了,能吃自然是要敞开来吃。

而对面的男人则是看着沈黎吃,心里却想着,吃吧吃吧,这会儿吃饱了,等会才有力气看大戏。

“先生,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看到这么一条信息,裴远珩单手敲打在桌面,十分优雅的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沈黎,看来,她是真的不吃白不吃啊。

“小黎。”

“嗯?”

沈黎抬起头,嘴里正塞着一个蟹黄包,口齿不清的问道,“什么事,小舅舅。”

“乖,吃饱了吗?小舅舅带你去看戏。”

他笑着,笑得有三分慵懒,三分邪魅,外带四分勾人。沈黎一口包子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急的脸都红了。

裴远珩一急,赶忙跑过来给沈黎递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啊。心里不禁哀嚎一声,这小东西,吃个东西也不让人安生。可他似乎忘记了,罪魁祸首可是他啊。

沈黎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双手抓住裴远珩的手,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小舅舅是妖孽啊。

“没事了吧?”

“没,没事了。”听着裴远珩那温柔的声音,沈黎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干嘛否定。“走吧走吧,小舅舅,你不是说带我去看戏吗?”

“好,去看戏。”

男人说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的沈黎一抖,渗的慌啊。

……

裴远珩说的看戏,其实就是看一场有妇之夫跟明星小三开房的戏码。

地点,凯悦酒店,人物,贺氏少东与某明星,时间,晚上十点。

沈黎知道这讯息的时候,人已经被裴远珩压到了床边,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沈黎只懊恼,自己怎么就傻兮兮的上了当,说什么看好戏,结果这男人现在在干吗?

她眼睁睁的看着贺岑东带着沈鸢进了房间,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更可恶的是这个男人此时此刻正压在她的身上,而就在隔壁,她名义上的老公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正在私通。

沈黎死死的盯着裴远珩,双眸里泛着冷光。心冷到了极点,他们,都想逼死她吗?

呵!

贺岑东,他就不能再等几天吗?

她都答应了要跟他离婚了,他就连最后的几天都等不了了吗?那么迫不及待吗?还有沈鸢,明明知道她爱贺岑东,爱了好多年了,可她硬是要从她手中把贺岑东给抢走。

她被裴远珩压着,动弹不得,他大掌捂住她的嘴巴。沈黎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唔唔”的表达抗议。

“恨吗?”

他问,声音出奇的冰冷。

沈黎把心一横,狠狠的咬在他的手上。她心里有多恨他们,咬的就有多用力。她哭了,眼泪自眼角落下,滴在了他的手上,混合着淡淡的血迹。

“小黎,知道凤凰涅槃吗?”

沈黎不说话,死死的咬着他,眸子里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总要经过炼狱,才知道天堂的美好。”他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我就是带你走炼狱的魔鬼,所以,收起你的眼泪,对我无效。”

他怜惜的在她额前一吻,她却固执的转过头去,他的唇正巧贴在了她的发丝。他微微叹息,“小黎,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她却依旧咬着他不肯松口,直到隔壁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沈黎才忍不住,彻底崩溃。

“为什么,小舅舅,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这一场仗,似乎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结束了。

“小舅舅,我爱了他十年,十年啊,为什么。”

“乖,乖。”他将她揽进怀里,她却止不住的抽泣。

“我为了他,甚至可以放下仇恨,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跟他表白,他说不相信,结果要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读情书,呵,我竟然蠢到还真就这么干了。”

“……”

“后来,去度假山庄,他说要我证明给他看,结果我从二楼跳下去摔了腿,又跳进湖里给他捞戒指,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肯喜欢我。”

“小舅舅,你说我是不是活该啊,是不是?”

她揪着他的衣领,泣不成声。

裴远珩却铁青着脸,神色骇然。

他竟想不到,沈黎爱贺岑东已经爱到这样的地步了。

“那是他没眼光,瞎了。”他只能将她拥得更紧了,“小黎,你总不能活在过去,嗯?”

“可是我……”

“乖。”他伸手,微微叹了口气,额前却密密麻麻的一排汗珠。沈黎听到他极力隐忍的声音,诧异的看着他,推开裴远珩,她担忧的问,“小舅舅,你怎么了?”

“我……”裴远珩倒抽一口气,一把将沈黎不安分的身子按住,“乖,别动,对,这是这个姿势,千万别动。”

感觉到某一处正渐渐的庞大起来,沈黎心惊,想要挣扎却是不敢再乱动。她虽然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可本能告诉她,不要乱动,否则就要危险了。

渐渐的,裴远珩松开她,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叹息一声,“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说着,气息渐渐平稳,内心的那股躁动被他压制下去,他浑浊的双眸变得清晰起来,严肃的看着她,“你想怎么做?”

“其实,我已经答应跟他离婚了。”

良久,沈黎才叹了口气,苦涩的道,“他竟连几天都等不及了。”

听到沈黎这么说,裴远珩眸里闪过一抹诧异,似没想到她竟会有这样的决定。沈黎自然也是知道裴远珩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没那么不要脸,总要拿到保障了再离婚,不过看来他似乎……”

“想给他们写颜色看看吗?”他问。

“什么?”

她不明白裴远珩的意图,可她知道,这会儿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她不能总是处于被动状态,她要主动出击,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不然他们以为她沈黎是软柿子,任人揉捏。

“就现在,给他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贺岑东是你沈黎不要了的人。”

“好。”

她点头,眸子泛着暗光。

“所以,现在整理好自己,待会看你是要看戏还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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