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灵气竟然掀起了灵风,这得有多浓郁。
“怎么,还不进来。”严峰此时已经倒好了热水。
三人见状,方才踏入屋中。
什么东西都敢碰,小心翼翼的,非常拘谨。就连主人李奇,也束手束脚,仿佛进了什么圣地一般。
一切都没有变,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神圣。
“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严峰喝了口水。
“老夫韩傅,这位是我好友的儿子,周乾朗。”
佝偻老者答道。
“那你们感觉我这地方怎么样?”
“妙,妙不可言。”
韩傅语气中,满是羡慕。这种灵气充足的地方,在这时代,谁能不喜?
“如果说花一定代价,我能帮你们布置呢?”
“什么?”韩傅一呆,好似被定住一般。
缓了好一会儿,才目光炽热的看着严峰。
“真,真的。”
若是有如此环境,他聚气中期也未尝不能达到,这可是他奋斗一辈子的目标。
“当然,只不过这代价不知你们是否能承受。”
“什么代价?”
韩傅狂热退去了一些,恢复了点理智。
“灵玉,三十块。”
“莫非您是阵法师,能炼制聚气阵?”
韩傅冷吸了一口气,阵法师在这年代,简直是凤毛麟角,在每个势力中,都是被供起来的存在。
“只会炼制几个阵法,算不得阵法师。”
严峰若无其事的说道。
“您谦虚了。”
韩傅语气已是有了几分的恭敬,这种人,必须要巴结才行。
“不过,这三十块灵玉着实有点多。您看,能不能少些?”
灵玉,可是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
其中蕴藏着精纯的灵气,不仅可以作为炼材,还能吸收。
严峰自李定处得来的就是这个,不过如今已是成了块废玉。
“三十块我都未必敢保证能成,你说呢?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严峰淡淡道,不过心中倒是有些忐忑,是不是要多了?
“三十就三十,不过我们需要些时间来收集。”
如此机会,他实在不想放过。虽说对于阵法一窍不通,但是其中的难度却早有耳闻。
况且这年头,阵法师实在是难寻。纵使有材料,恐怕也无人啊!
“没问题,不过得抓紧。以水带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严峰端起水杯,心中简直是乐开了花。
韩傅也是笑意连连,两人如此达成了一致。
“对了,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能否应允?”
严峰道。
“何事?”
“把老宅买下。”
“这倒是我疏忽了,今天就把宅子放到您的名下。”
韩傅拍了下头,这等讨好严峰的事情,他当然乐意。
也花不了几个钱,甚至比不上一块灵玉。
“我不卖。”
李奇突然开口道。
严峰与韩傅顿时一愣,不由得看向对方。
“我想单独说。”李奇道。
严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而后,韩傅周乾朗便提出了告辞。
“说吧,什么事?”
两人走后,严峰问道。
“我想请你救一个人,只要救了他,这个宅子就是你的了。”
李奇目光灼灼,刚刚那一席话,虽说听的云里来雾里去,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严峰的本事。
连周氏这等大家族都以礼相待,肯定是值得相信。他们家族的藏书中,也曾有记载过这类的能人。
“先说说是什么情况吧!”
严峰把李奇留下,其实也是有目的的。一是偿还他们祖辈的人情,二是小钟法器的禁制还需要他来破解。
“我有一个长辈,前些日子不知怎么了,突然发疯,神志不清。嘴中不停的喊着鬼啊,鬼啊!”
“后来家人带他送医,可也什么没查出来。”
“三天后,整个人变得昏迷不醒。如今在医院,只能靠着打滴续命。”
“我着急卖房子,就是为了凑医药费。”
严峰沉吟了一番道:“先带我看看人吧!”
从描述的这种情况来说,他也判断不出所以然来。
“好好好。”
李奇大喜过望,连忙带路。
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离城第二人民医院。
刚走进去,浓浓的药味就扑鼻而来。
往里走了有几百米,便到了住院部。坐上电梯,来到三楼。
李奇推开左手第三个房间的门,严峰也跟着进去。
房间中,有三人。
一位妇人,模样憔悴,眼圈红肿,头发散乱。
正坐在病床上,双目无神。
另一位是少女,二十左右,皮肤白皙,瓜子脸,扎着马尾辫,很是清纯。
搂着妇人,小声的安慰着。
严峰心中不由得嘀咕一声,这小子眼光不错吗。
最后便是躺在床上的病人,脸色蜡黄,身形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小奇你来了。”
听见推门声,妇人转过头,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伯母,我今天带来了一位先生,想让他看看叔叔。”
“先生,哪呢?他吗?”
妇人疑惑道。
严峰无奈的一笑,他这个年纪,到哪都会有人怀疑。
“您可别看他年轻,但本事大着呢。”
李奇怕对方不信,连忙解释道。
“有心了。”
妇人礼貌一笑,可心中却早已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这些天的前前后后,简直是心力憔悴。
严峰对她的态度也不在意,来到病床边,透过灵眼术,他见到病人身上缠绕的丝丝灰气。
这是怨气,不过却不同于鬼物,它属于生灵之怨。
世间之中,存有地府。里面生活着无数的鬼怪,如同凡间一般。
眼前这人的状态,应该是他祖辈受到了什么灾难,所以嫁接到了他的身上。
这既是一种警示,也是一种惩罚。
而且这种灾难不在阴间,只在阳世,否则惩罚也不至于落到后辈头上。
阳世,那么问题就显而易见了,应该是墓地出了差错。
严峰心中有了计较,收起术法。
一旁的李奇目光中,满是期待。
严峰却视而不见,转而对着妇人问道:“您先生没有昏迷前,是不是经常做梦,而且是同一个梦?”
妇人一惊,这件事她可从没告诉别人,就连女儿也没有,因为这太过于荒缪。
“你是如何得知?”
仅凭这个,她已经有些相信严峰。
“妈,你怎么没告诉我?”
一旁的年轻女子着急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不了解。
妇人支支吾吾,低下了头。
“是这件事有些过于荒诞,所以伯母才没明说。”
“如果我所料不错,您先生时常梦见的应该是他的父亲或者是爷爷吧!”
这下,妇人已是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话语都有些说不清,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少女也是惊讶,从母亲的表情中,她已是明白对方说的恐怕是真的了。
“先生,求你救我的丈夫。”
妇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久违的泪水,再次滴落。
严峰连忙将其扶起,“伯母,我是李奇的朋友,义不容辞。”
李奇心中,不由得对严峰竖起来大拇指,这哥们实在是太给力了。
妇人起身,在众人劝慰下,方才止住哭声。
这也怪不得她如此,绝望的人在看到希望时,其中的转变,可谓是无异于被从悬崖边拉起。
“见笑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妇人有些难为情。
“人之常情,不必介怀。现在,带我去墓地看看吧!”
妇人突然醒悟,不过,有些犹豫的看了下病床。
“放心,叔叔的状态一时半会没什么大碍。”
严峰会意,安慰道。
妇人心中大定,现在他可是无条件相信严峰了。
喊来护士,对她交代几声,一行人便出发了。
李奇被少女拉着故意落在后面,少女狠狠掐了一下李奇腰上的软肉。
李奇痛的冷吸一口气,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紫然,你干嘛?”
“有这种朋友为什么不早点带过来?”
少女满脸质问道。
李奇顿时委屈了,便将在老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与严峰的交易没提及。
听完,紫然羞愧的低下了头。
手摸着刚刚扭过的软肉,温言细语道:“还疼吗?”
李奇心中大乐,不过脸上没表现出来,认真的点了点头,“疼。”
紫然看了下左右,见没什么人,在对方脸上啪的亲了一下。
“还疼吗?”
脸颊发烫,像个红彤彤苹果。
李奇兴奋的抱着女孩,狠狠的反亲了下,“哈哈,不疼了。”
紫然在李奇的胸口轻轻锤了一下,便向着已是走远的严峰追去。
周围人的目光,让她害羞不已。
傻乐了一阵,李奇也跟上,心中那叫一个美啊!
严峰有些无语,这狗粮吃的,饱饱的。
四人乘着出租车,去了青田山公墓。
地方比较远,足足两个小时的车程,路费都小几百。
下了车,前方是一片小山,环境还挺不错。能葬在这里的,恐怕都是薄有资产的人家。
沿着山路,一路前行。
来到半山腰处时,见到了一个用铁皮搭成的房子。
四周满是红锈,也是有些年头。
严峰明白,这是守墓人的住所,所以比较简陋。
“你们等我一下。”
扔下这句话,他就进去了。
屋中到处堆满了东西,纸花,黄纸,冥币等。
守墓人是一个老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躺在一张木床上,眼睛微闭。
“老人家,我想买些冥币和黄纸。”
严峰说道。
“一沓十块,自己拿吧!钱放那就行了。”
老人甚至眼睛都没睁开,一动不动道。
严峰拿了两沓冥币和三沓黄纸后,放下钱,提着东西离开。
“买这干嘛?”
见他出来,李奇疑惑道。
“有用。”
严峰笑而不语,四人便又继续走着。
大约快到山顶时,停了下来。在妇人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用水泥建的圆形墓前。
墓碑上写着,先父吴亭之墓。
周围还算干净,只是稍微积了些灰尘。
“先生,这便是我丈夫父亲的墓地。”
妇人拿出纸巾,在墓碑上轻轻擦拭。
严峰先围着坟墓绕了一圈,待停下后,心中不免有几分的疑惑。
没发现有什么人为破坏的痕迹,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甚至是连一丝的阴气都没察觉。
难道是手段太高明?不过这想法一出现就被他排除,如果这样,恐怕这个叫王亭的人早就魂飞魄散了。
问题没在墓碑,那么就很有可能在这山中。
“你们把墓扫一下,我去去就回。”
对三人交代一声,就往山顶走去。
三人也不敢怠慢,行动起来。
不过因为也不脏,忙活了二十分钟左右,几人停下。
李奇一屁股坐了下来,喘着粗气。
为了在准丈母娘面前表现一番,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简直是累成狗了。
紫然一把捏住他的耳朵,“快起来,这可是我爷爷的墓穴。”
“疼,疼。”
这家伙,痛的李奇嗷嗷直叫,从地上一下子蹦了起来。
“我可是他的孙女婿,爷爷不会在意的。”
“哼,恬不知耻,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紫然撇过头,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妇人看着他们俩打闹,多日阴郁的心,也放开了。
人老了,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儿孙满堂。
女儿能够有个好的归宿,也算是了结了一大愿望。
严峰回来后,又是一大波狗粮,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变成了泡影。
李奇这小子还眼巴巴的来到他的身前道:“兄弟,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问题所在了。”
强忍着给对方一个巴掌的冲动道。
“问题在哪?”
李奇眼睛一亮,紫然母女俩也是目不转睛。
“看没那颗树?”
顺着严峰手指的方向,三人见到一颗长势旺盛的大树。
不过在这清冷的深秋,其他树木的叶子都已经落光,唯独它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都感到无比惊奇。
“你们再注意一下,树的周围是不是有两道雨水冲刷的痕迹。”
严峰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
不过与其说是痕迹,不如说是小沟壑了,异常明显的低洼。
“在这两道痕迹中,有个共同的特点,皆交汇于树中。而且如果仔细看,在大树的后方,也同样延伸出了两道痕迹。”
“你们把这些结合起来,看它像什
么?”
三人眉头紧皱,努力思考着。
“叉?”李奇答道。
严峰没说话。
“水沟?”紫然道。
严峰摇了摇头。
“应该是剪刀吧!”
“没错,就是剪刀,还是伯母看的明白。”
严峰赞赏了一句。
“你再看这把剪刀,剪了谁?”
三人顿时冷吸了一口气,剪刀的方向,恰好对准了王亭的墓地。
“这叫做剪刀煞,是因为雨水长期长期冲刷,下流至树下,树经过长年累月的同化吸收,逐渐形成了煞气。”
严峰解释道。
“那该怎么解决?把树砍了吗?”
妇人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