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循环,生生不息。
夜晚的s市,漆黑的夜空播撒着邪恶的种子,黑暗中的一道暗影在空中来回闪烁,在高楼间,低矮的住宅区,在昏暗的街道上,身影纷飞跳跃,忽明忽暗。
那正是箫剑在夜色中起舞,高空带来的刺激与紧张感让他的肾上腺素极速喷涌,体内的血液加速循环,紧随着的呼吸与情绪完全到达了高潮,感觉到这苍茫的大地这天地间,他如同这漆黑夜晚的神明,是这高楼林立的都市间的主宰。
他的头发被夜晚的风吹的杂乱,眼神也变的迷离,充满了虚妄与无畏,眼白中从视神经渗出的血液,模糊了视线,他在空中狂吼,在猛烈的嘶叫,就像一头挣脱枷锁的猛兽,捏碎了牢笼,咬断脖颈儿的铁链,从虐待的岁月中苏醒。
他的声音像夜晚中的一头孤狼,在“嗷嗷,嗷嗷”的叫着。声音从高楼间向远处传播。
声音尖锐而且深厚,连绵不断的飘向远方,远处高楼顶上的一只怪鸟被这嘶吼惊醒,稀松的上眼皮微睁着,一身金色的鳞羽在空荡的楼顶很是扎眼,它侧躺着的身体此时反转了个身,肚皮向上,长长的鸟喙在肚皮上蹭了几下,磨出道道火星,半睁开的眼睛再度合上,仿佛一切没发生一样,再度进入昏睡中。
而更远处,半倚在时代广场的一个巨物此时正张着大嘴,嘴里杂叭着黑色的物质,粗长的巨角爆出阵阵蓝光,比先前的体型似乎又膨胀了许多,嘴巴时不时吐出一些残渣,在地上砸出道道磨痕,巨大的角在地上摩擦着前进,这道划破天际的声音好像一道指引,他扭曲的身躯向着来源缓慢移动着。
此时的飞荡着的箫剑,心中的净土被这突如其来的兴奋感完全占据,他边借着龙牙刀的钢索穿梭边狂吼:“我是最强的,小时候那些欺负我的小混混,你们通通去死吧,我凭借着自己努力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我才是最强的。
凭什么你们随随便便在老师面前拍个马屁,就可以得到个高分,平常还可以无故旷课;考试的时候做个弊,就可以平白无故抹平我们认真听讲的一学期的努力,每次评优你私下收买同学选票,名气与荣誉你全占。
满嘴的胡话喷涌而出,脑袋进入麻醉状态,周围的信息连带着其他人的情感,蜂拥着涌入他的脑海,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播放器,眼睛,耳朵,鼻子,身上的每个毛孔不断吸收着周围的信息,不断放大了自己的能力,同样也成为了宣泄信息的工具。
他不断的自言自语着,我不服啊,老天,那些那些凭着自己努力的人,难道不配成功吗?
有些人可以靠美色上位,有些人可以靠卑劣手段谋取金钱,有些人可以平白无故的窃取他人的劳动果实,
而我们这群人呐,不耍心思,从不投机取巧,坚信着凭本事吃饭,坚信着人在做天在看,坚信着人活在世问心无愧,却总是被别人踩在脚下,被别人利用,难道我们做错了吗?难道这个社会不应该属于我们这群中流砥柱吗?难道遵守心中的那道线我们反而成为了清流,成为了濒危物种吗?
我不服,我不。。服,不服。。啊~~~。”
在空中的箫剑,不断吸收着此刻方圆10公里内人们的思绪,怒火与不平,如同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如果他的面前有一面的镜子的话,和平时的乖巧听话,不善言辞,老实稳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失心疯的猴子,模样扭曲,难以控制体内的变异力量,痛苦与折磨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愤怒会让一个人丧失理智,更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声音在天地间游荡,周围的怪物们早已被这不绝的吵闹声吸引,街道上,破损的住宅楼内,坑坑洼洼的废墟里,所有的所有的屠杀者们,有的停止了打闹,有的则边跑边判断声音的来源,他们被这嘶叫声吸引。
在高楼间游荡着的箫剑早已忘却了维修店的赵寸,钢索一个不稳,他狠狠的从建筑间跌落,擦断了几个广告牌子,跌跌撞撞的滚到了街道中央。
高空坠下的撞击,让他的背部和肩膀一阵酥麻,四肢仿佛失掉了知觉,他的嘴里的嘶喊和疼痛引起的叫声揉杂在一起。
大批的屠杀者紧跟着他,聚满了街道,身体前后堵满了屠杀者,两边的建筑窗户上也都趴着屠杀者,将他严严实实的围在了道路中间,
箫剑看到短时间内聚集的大量怪物,神智依旧是不清晰,他半跪着身体,努力抬动的右手扯出阵阵疼痛,右手手肘好像被撞的脱臼骨折了,他左手用力的在右胳膊的手肘处揉捏着。
一声闷吼后,右手持龙鳞,左手持龙牙,冲着黑压压的人群喊道:“今天,我就要杀尽你们这些只会溜须拍马的混蛋,老子忍你们好久了。”
话还没说完,手起刀落间,靠近他的三个屠杀者的脖子被两道整齐的利刃划开,张开的瞳孔被这丝毫来不及的闪光扑灭,他穿梭在混乱的怪物中,手腕连带着刀引起的一阵阵的暗劲,一道道的切割进怪物的身体。
刀在空中极速旋转,模糊的影子在街道上好像照相机的咔嚓声,“咔嚓,咔嚓”咔嚓声不断接二连三,箫剑的身影在这漆黑的街道上迷离,一套迷踪步在怪物群中就此展开。
身法矫健,游龙穿梭,手中长刀,短剑在指尖跳舞,箫剑慢慢的熟悉了这种感觉,仿佛,人在剑影中舞蹈,节奏”滴滴,答答,滴滴,达达”,眼前的敌人的动作如同被慢放一样,在他眼前掠过。
地上的残肢断臂先是只有二三,紧接着好像敲着鼓点一样,“哐,哐,哐”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有节奏,如果说音乐会里指挥家用指挥棒谱出一首优美的乐章,那箫剑就像这个夜晚的演奏大师,他用手中的利刃谱出了他近二十年来最痛快的一首乐曲,尽管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他所熟悉的自己。
夜晚还在继续,箫剑则成为了今晚屠杀者里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