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浩白执起扇子轻轻的扇了扇风:“你哥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还怕找不到你嫂子。”
“嗯嗯,你最厉害了,想办法要点冰块,热死了。”在这坐了半个多时辰,人又多,冰块一下子就融化了,热的不行。
“来不及了,到我们了。”本来是想要拿点冰块的,结果那八国的使节都献完贺礼了,命妇也都差不多了。他们兄妹两个是代替沐府来的。而沐元青在当时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品阶,但是沐元青辞了官就安排到了后面去了。
此时沐芷心让小玉端着放十万两银票的小木箱来献礼:“拜见皇上,太后娘娘。”无品阶无诰命在身的人见了帝王都要行跪拜大礼的。可是沐芷心只是轻轻的弯了一下纤腰,一脸不卑不亢的模样。
“大胆,无品阶在身,见了皇上怎敢不行跪拜之礼。来人啊,把这刁民给我压下去。”皇后那威严的呵斥声充满了整个大殿,而大殿里千百双眼睛都是在看好戏的模样,除了上官景瑞着急死了。
沐芷心孤身一人站在大殿上发出一声淡淡的嗤笑,美丽的樱桃小嘴露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那双清澈明亮的杏仁眼眨巴了几下:“民女不过是一阶草民,不懂那些繁文缛节,倒是皇上太后都没发话,皇后这么急着发号施令,是不是欠缺妥当?”
面对皇帝太后一朝重臣直接呛皇后,这沐芷心要么是纯粹找死,要么是真有实力。见皇后被呛,那些常年屈服在皇后的淫威之下的妃嫔,纷纷露出一脸看好戏的喜色。
而皇后本人的脸却是黑的可以,她从兄长刑部尚书郑伟辅的口中了解到,皇上有意打压沐府,她做出这个举动无非是想卖皇帝个好,好好表现一下罢了。
现在搞得自己还下不来台,皇帝冷冷的哼了哼,这个哼让皇后的心底里颤了颤,猜不出皇上是什么想法,就闭嘴没有搭话。而皇帝的这个哼是哼的皇后的愚蠢,也是因为沐芷心的目中无人,不知死活。
“皇后说的没错,你见了朕不行跪拜大礼,就是你的问题,沐元青就是这么教育你的。”皇帝的话让皇后有了台阶下,也要敲打敲打沐芷心。
沐芷心“呵呵”的笑了,笑容好不明媚,骚包的甩甩衣袖,摸摸头上的东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戴了东珠似的:“唉,皇后都知道我是一阶草民,沐府也无人在朝为官,是太后懿旨,让我们来的。”这句话说的很明白了,是你皇家请我来的,我给你面子来了,你还想我跪你,做梦。
太后看沐芷心那一身装扮,整个大殿命妇妃子包括她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她那身值钱。心里暗暗打量:“是哀家让人给沐府送的请帖,沐老元帅是上凌国的大功臣。哀家生辰,怎能不请沐元帅。”话说的十分的好听。
“那来着就是客,我为何要行跪拜大礼。而先皇曾说过,我爷爷见圣上免终身跪拜之礼,而沐家嫡系子孙见皇家子孙也可不行跪拜之礼,而皇上也是皇子孙不是吗?”八国使节都不需要跪拜的。凭什么她要跪,她才不跪。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屋檐下的巨人可是可以时时刻刻冲破屋顶的,而她沐家就是那个巨人,十年前让你忌惮沐家,十年后让你怕沐家。
这时的上官景瑞,眼前父皇的脸色大变,便走到了沐芷心身旁:“父皇,沐小姐虽无诰命,但是她确实跟普通百姓不一样,何不看看沐姑娘送的是什么贺礼呢?”
皇帝的脸色还是十分不好,但听到上官景瑞的话还是缓和了很多,而且见到她今天的装束,也十分好奇她会送什么礼品。
这时太监接过小玉手里的箱子,掀开木箱,一看,脸一下变的五颜六色,十分古怪:”回皇上,太后娘娘,沐姑娘送的是十万两银票。”
十万两绝对是全场最阔绰的,豪。其次是西凉的一百匹战马,一匹战马三百两,也不过是三万两。而这十万两确实是够贵重了。皇帝见到十万两银票眼睛里亮了亮,钱是现在他最缺的,可以说沐芷心送的最对他的胃口。
但是再满意也要拿乔一下,这沐芷心太目中无人了:“沐姑娘,古往至今,送礼可是无人送银票啊。”
“皇上不喜欢嘛?没关系,可以换一下,我前段时间亲手绣了个荷包,款式跟布料都是一流的,太后娘娘一定会喜欢。”沐芷心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然后果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膈应死你,让你找我麻烦。不喜欢更好,她求之不得啊。
皇帝看到沐芷心那手里的荷包脸都绿了,早知道不提这个话茬了,这个臭丫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送了礼还要换回来,真是闻所未闻:“咳,这也是你爷爷的一片心意,就这样了。”
上官景云端起酒杯用宽大的袖子掩盖起满脸笑意,这丫头太逗了,亏她想的出来,想到父皇难得吃瘪的模样就忍不住好笑。而上面的皇贵妃的嘴角也绷着笑意,但是没有人敢笑出声得罪帝王。
沐元青早就料到皇帝这一招了,早上出门前,都吩咐好了,而沐芷心此时在内心都快忍不住为爷爷呐喊,爷爷真是神机妙算啊,连皇帝的表情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到了重臣千金献艺的时候,这个环节除了欣赏五花八门的才艺外,也是为了让适婚年龄的千金小姐亮相,方便找婆家。
林圆媛还是弹琴,郑秀婵还是跳舞,这些千金照常的擅长什么展示什么。
而皇帝突然来了句:“朕今日首次见沐姑娘,想必大家与朕一样都很好奇沐姑娘有什么才艺。”皇帝提出这个确实是好奇,但还夹杂着一丝讨好。
不能让人家白花这十万两,该让人家表现一下:“那民女就献丑了。”沐芷心让小玉将包了丝绸布的古筝放在桌子上,这个古筝是她的专用琴,沐森亭十几年前偶然得到的,但是由于琴太过宝贵,一直都没有拿出来过。
今日沐芷心用这个琴来弹奏也是为了彰显实力,她轻轻的拉开丝绸,露出琴身,琴弦。沉甸甸的琴身是由沉香木做的,那琴身光滑的像漆了油似的光亮。打开丝绸后,大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闻着让人浑身通畅,神清气爽。
而大殿上的人,纷纷在好奇这是什么琴的时候,南孟国的使节不顾礼节是跑到琴的面前:“沐姑娘,这可是传说中的万音?”
沐芷心淡淡的点了点头:“是。”大家都在好奇这南孟国使节这奇怪的举动是何原因的时候就听到南孟国那使节大叹一声:“想不到我此生还能见到万音琴。”
皇帝也好奇这万音琴是什么东西:“李使者,这万音琴是有什么特别的,让你如此惊讶?”
南孟国的使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陛下有所不知,这万音琴出自我南孟地界,几百年前,南孟国还不是南孟国的时候,有个王子上山打猎,结果被一群母狮追赶,躲进一个山洞里,山洞里有股清香,让人闻着十分舒服,奇怪的事,那群母狮居然没有跟着进山洞。王子往山洞里走,发现了这个琴,而且发现了这个琴的琴音为天籁之音。一天后王子带着琴准备偷偷的出山洞,而山洞的狮子早走了,结果王子就放心的走出了山洞,途中遇到那群狮子,而群狮子见到王子手中的琴吓得四处逃窜。而这个王子后来成了皇帝,将这把琴奉为圣物,取名为万音琴。上面还有那皇帝亲手写上的字。只是不知沐姑娘怎么得到此琴。”
沐芷心自然不会说是父亲得到的:“是南孟国的一个商人想放在宝之轩拍卖,我又喜欢此琴,就花一百万两跟他买下了。”这琴的价值多少沐芷心真的猜不出来,就随便说一个价。但是放现代,没有两三千万是买不下来的,首先的年份,其次是材质是沉香木,最后是音质。这音质太好了,她弹了这么多琴,第一次弹这么好的琴,平时她都不舍的拿出来弹,怕对琴弦有损耗,用坏了可就找不到这种材质的琴弦了,好在用了这么多年,琴弦丝毫未损。
一百万两,群臣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丞相大人全部身家加起来不过五十万两,她一把琴就要一百万两,真是豪的没话说了。
太后对这琴音也是充满了好奇:“哀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今日可是第一回见,大家今日都有耳福了。”沐芷心调了调琴弦,古筝名曲弹腻了。
改编了许嵩的“清明雨上”,而沐浩白拿起笛子给她伴奏。沐浩白虽然没有跟沐芷心一样系统的学习音乐,但是他遗传了沐森亭,一学就会,就三个字:天生的。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
想你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
木雕流金岁月涟漪七年前封笔
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
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
月影憧憧烟火几重烛花红
红尘旧梦梦断都成空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唱这首歌的时候眼睛是注视的上官景瑞的脸庞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张旭的脸慢慢的与上官景瑞的这张脸重叠,但两人又完全不一样。
整个大殿,甚至皇宫响彻了清明雨上的回荡,弹唱完后,大殿像夜一般寂静,这种曲调他们是从来没有听过,十分的新颖。让他们寂静的更多是沐芷心在古筝上造诣,看她弹琴,感觉她就跟琴粘在一起是一个人似的。经过她的轻抚,琴自己发出如此悦耳的音律。
还有琴本身的音色也是十分加分的,那种音色十分的饱满圆润,毫无瑕疵。加上沐芷心兄妹长的跟天上的金童玉女似的,如此一来,就像见到两个仙童仙女在奏一曲仙乐一样,让人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沉静了好一会,不知道谁先鼓掌的,结果整个大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把人称上陵第一琴的林圆媛狠狠的比了下去。而林圆媛原本也是被沐芷心的琴技所吸引,看到这么多给沐芷心叫好,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而此时的上官景瑞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从第一次与她见面开始,她就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沐芷心唱这首歌的时候眼睛是看着自己的,但是他知道她是在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明明知道事实的真相,心里却是异常的苦涩。不过他也有点庆幸自己长了这么一张脸,否则也不会与她有这段缘分。他只希望有一天能把上官景瑞装进沐芷心的心里,而不是这张脸。
上官景云看着上官景瑞的表情很是疑惑,这个三哥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略带苦涩的表情,难得他不喜欢沐芷心?不过沐芷心这歌是唱给谁听的?三哥跟她两个人都好好的,不应该啊。
而皇帝也难得的跟着一起鼓掌,龙颜大悦:“好,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沐芷心偷偷给沐浩白竖了一个大拇指,太强大了。就练了几遍就会了,还跟她搭的这么好。这家伙要是在现代,绝对是音乐巨星级别的人物。
沐浩白得意的挑了挑眉。皇帝嘴上的笑意并没有减弱:“沐家兄妹,你们表现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啊?”赏钱,皇帝手头紧,而且他们也用不着他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