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郝胜转过头问我:“老张叫你去干嘛啊?”
“你猜啊?”我故作神秘的回答他。
“那肯定是你工作没有好好完成,然后被老张拉去骂了一顿。”
“切,我对待工作一些认真负责。”我特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郝胜张大了嘴巴,然后又说道:“这话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我还会信,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那么想笑。”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只是你没有看透我的本质,我在工作上可是目标明确,勤奋刻苦。”
“得了吧,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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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可做的一天,让我感觉时间过得非常的快。
本来这一个下午我是想着混过去,找找人聊聊天,但江青阳还在休着婚假。我转头去找郝胜的时候,他却反问我:“你不是目标明确,勤奋刻苦吗?”
我思考了下,但却没有想到能反驳他的话,只好坐在位置上翻翻方案打发时间。这一翻,结果还被我发现了方案上的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很大错误,但改起来还是非常的费时间。
天边的那一轮夕阳,慢慢的褪去耀眼的光芒。郝胜拍了拍我的胳膊问道:“下班了,你不回去吗?”
“我加会班。”我看了一眼表然后笑了笑说道:“毕竟我是优秀员工。”
郝胜白了我一眼:“行吧,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敲打着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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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我走出了公司,往公交车站走去。虽然是夏天,但深夜的风还是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这个城市有属于它自己的夜晚。喝多了酒的人走在街上发着酒疯,口里说着只有喝过酒之后才敢说的话。我听着醉汉嘴里嘟囔的话,说着什么好像再见你一面,我猜测这个人一定失去了他的爱情,但还陷在泥潭里不可自拔。
我走到公交车站,等待着属于我的那辆公交车。坐在站台前哭泣的女人,手中拿着电话,听得出是情侣在吵架,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占据了上风吧,因为当我清楚听到的时候,她在控诉对方。
听到她的声音,我也好想能给谁打个电话,说一说我好想你。
城市的道路上已经没有几辆正在行驶的车了,公交车硕大的车身显得格外突兀。
我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上,这趟公交是这座城市里少有还在夜晚运行的线路。车内除了我和司机就再没其他人了,我刷了公交卡,然后跟司机礼貌的问候了一下。
我比较喜欢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然后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让晚风吹进来,吹在我的脸上。
大概过了两三站,终于有人上了车,他戴着头盔,穿着蓝色上衣、手里拎着折叠自行车。
我看了一眼那个人,觉着很眼熟。
“这不是上次帮我抬人上去的出租车师傅吗?”我对着他说了一声。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是你啊。”
“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啊?”我开口问道。
“这不晚上出来跑跑代驾,补贴点家用嘛。”出租车师傅拿下了头上的头盔:“你呢?这么晚还在外面。”
“我刚刚下班,加班到现在。”
“都是为了生活啊。”
在和出租车师傅的交谈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孟仰山。为了让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原本在老家生活的孟仰山,来到这座城市,把家里的小孩送进了私立学校。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孟哥叫我小和就行了。”
深夜,适合让人脱下这沉重的外壳,显露自己的内心,但往往却没有能够倾述的对象,今天孟哥有了我这个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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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能够和孟哥聊很长时间,因为我很快就要下车了,我跟孟哥互换了微信,也算是这深夜相逢的一个收获吧。
我回到家便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准备一些去海南要用的东西。
收拾好行李,我茫然的看着窗外,总觉得我好像少了些什么。不是少了某些物品,而是心里面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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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把白旋风托付给了邻居之后,就踏上了去海南的路途。因为没有买到飞机票,所以我只好买了火车票去海南。
上了火车,我的位置靠着窗户,静静的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
听说这一趟的列车很特别。因为去海南要渡过琼州海峡,但海南岛和大陆之间是没有跨海大桥连接,只能靠渡轮。而渡轮没有办法直接将整组火车一起运过去,只能把列车分开来上渡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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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在火车上坐渡轮。这趟列车到琼州海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要把整条列车分为四节车厢上渡轮,而有两节车厢是在渡轮里面,只能看到光秃秃的船舱,不能看到海。而我坐的位置正好是在外面的车厢,能从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
可惜现在是晚上,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那海的声音,抬头看还有那孤零零的几颗星星。在渡轮上的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在这过程中没有空调。
炎热的天气,密闭的空间,旁边座位上的女人手里抱着哭泣的小孩。这样的环境下我都有些受不了,何况是才几岁大的孩子。
我拿起了之前和邻座大哥用来打发时间的扑克牌,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我用手拿着扑克牌在小孩的面前晃了晃:“来,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小孩没有停止哭闹,但还是用哭红了的眼睛看着我手上的扑克牌。
我用扑克牌做了几套简单的变牌和换牌之后,小孩立马不哭了,饶有趣味的看着我的变换牌的手法...小孩的妈妈笑了笑对我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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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的时候,终于到了三亚,下火车的时候,我第一次对自己说:“加油,孙清和,不要辜负了别人对你的期待。”
或许完成这个项目之后,我的生活能变得更有意义。
我走出火车站,在附近的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找了个青旅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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