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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彼岸花

看呆了的不止有润玉,刚到岸边的锦觅旭凤也呆呆看着这一幕,不过最激动的还是那摆渡的老者。

彼岸花啊,五万年没见了,冥界也封印了五万年了。他是忘川河上摆渡了五万年的老人,是找寻家门遍寻不得的幽魂,这六界之中,还有谁记得五万年前,奈何桥边的孟婆,还有谁记得那彼岸忘川的孟婆汤。五万年,生生的看着忘川的孤魂变成冤魂不得轮回,不到彼岸,只能彼此痛苦的纠缠。

孟婆浑身颤抖的伸手抚摸着花瓣,无声的哭泣。颤抖的唇瓣,像是情人的低吟,许久不见的恋人诉说着相思。

“凤凰,这忘川河里居然开花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直接在水里生长的,哦对了凤凰,那老人家不是说忘川里面都是怨气吗,都是冤魂,怎么还长出花来了。不过,这花好美啊!”锦觅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旭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花,就连老胡的六界花木图谱里都没有这花。不过,凤凰那么聪明,懂得又这么多一定知道。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旭凤也不曾知道这花。就是四千年前天界还有花的时候,他都没见过,听说过他上哪里去知道这花啊!

摆渡的老者一定知道,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激动,像是等待游子归家的母亲看到儿子回家一样。

锦觅的话也惊醒了孟婆,孟婆讪讪地收回轻抚着彼岸花的手,声音淡淡的提醒锦觅旭凤到岸了,两位该下船了。

锦觅还想再问,旭凤明显感觉到老者的不悦,且情绪不对。若是锦觅在纠缠的话,可能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旭凤瞬间感觉到了杀意,仅仅只是杀意波动就让他气血逆流,血脉都有了被冰冻的感觉。这种危机是旭凤五千年来从未遇到的,或许就连上清天的斗姆元君也未必比这老者强。

正是这种危险直觉让旭凤顾不得锦觅的情绪和痛呼,拽着她的手就提着她下了船,一言不发。

虽然锦觅不知道情况,但是却本能的感到不安,害怕。他不知道凤凰为什么这样,但也知道因为这老者,因为忘川河上盛开的红色鲜花。虽不知这花是什么花,却本能的知道,这花她种不出来,且能在怨气冲天的忘川里开放的花,就足以证明了她的不凡,只是不知是何人种下的。

水镜里从没见过,可以证明这花仙子绝对不是水镜里的芳主。不是水镜里的仙子,于草木一道又有如此造诣,还有老者激动颤抖的身影。锦觅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凤凰,来寻求安慰,希望旭凤能给自己安全感,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们快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说,乖。”听着锦觅不安的喊自己,旭凤不自觉的放轻了语气,安抚着锦觅。对于花桥的出现,旭凤也很好奇,但是现实不容许他好奇,万一惹恼了摆渡老者,那么他和锦觅估计就会魂归忘川了,迅速带着锦觅离开了。

就在旭凤锦觅离开后,润玉神农孔宣三人也从彼岸花桥上走了过来。彼岸花仙子早于五万年前的大战中身归混沌了,而神农师傅居然还能让彼岸花在次开花,还能于忘川河中给他们架起了桥。

“师傅,这彼岸花为什么能在忘川河里来放啊,花不都是种在土里的嘛?”润玉对于能开在忘川河的花,很是好奇,就是莲花,虽说是水生植物,但也是长在淤泥里的。这忘川河里,都是怨气何其之深,何况这花还能于忘川河开放,而不沉入水底。

“每个花都有每个花的特性,这彼岸花本就长于幽冥,三途河畔的彼岸花,为死去之人的灵魂,指引方向。这个忘川河于三途河是相通的,魔界这段叫忘川,冥界的叫三途河。曾经,停留在忘川的多半都是心有挂念不愿离去的灵魂。只是冥界封印,幽魂没有彼岸花指引方向,不得入幽冥轮回转世,所以这才导致这忘川怨气冲天,虽说这忘川河里原本也是有着无数怨气,但不同的是原本的忘川河,是吸收天地间的怨气形成,而现在是无数冤魂与忘川自身形成。彼岸花,指引灵魂方向的同时吸收灵魂身上的怨气,灵魂走过彼岸花丛,黄泉路,三途河上的奈何桥,喝上一碗孟婆汤,前程净忘,只留下余生的善恶业报一起转世轮回。”看来小玉儿还需要多走走看看,很多的东西都是于书本上了解的,而这个世界的书本知识也太片面了,天庭的书籍里大多都是对天庭好的一面的书,除了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所以没有改动,甚至有些时间久远的直接没有记载,或者只能从一些杂书上看到只言片语。

三人便说边走着,直到过了忘川河,孔宣看了眼在河边看着装扮的孟婆。

孟婆自然也看见了,踏着彼岸而来的三人。对于神农孔宣,孟婆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且彼岸还能再开花必然也是两位前辈的功劳。不然也不可能这时候彼岸花能够出现,就是花神梓芬,有着百花令也不能让彼岸复生,可见两位他都看不出修为的前辈必然是隐士不出的高人了。

“孟婆沙华见过两位前辈,前辈既然能让彼岸花开,不知这冥界何时可以再次复出,这天地间的游魂无法转世,值得于这忘川徘徊。有的冤魂本就冤屈,又有怨无处申,日见的怨气加重,晚辈实在不忍,且晚辈是冥界的孟婆,五万年来不曾得归,亦是归乡心切。如今彼岸花开,晚辈甚是激动,前辈可否告知晚辈,晚辈何时能够归家。”说罢,便于船上向神农孔宣叩拜行礼,一是感恩神农让彼岸开花,二是请求神农孔宣解惑,三来就是提这忘川河中的冤魂感谢神农孔宣让他们有了转世的机会。

神农氏怜悯孟婆与河中冤魂,演算天机“还需在等五百年,幽冥重现,海清河晏,天地清明。”

就也说五百年后,天地之间将会有大事发生,天帝太微身归混沌。

这些年来,太微荼姚肆意的屠杀种族,使天地间怨气恒生,德不配位,不发生事情才实数奇怪。

孔宣拿着手机,以彼岸花为背景,给自己拍个美照,问润玉“玉儿可是疑惑,为什么孟婆如此激动?”

孟婆对于彼岸花或许激动的表现,润玉还是不解为什么,难道是孟婆喜欢彼岸花芳主吗,可是孟婆不是女子吗,怎么又是男子了,难道也是幻化的。

“彼岸花,又叫曼殊沙华,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绿叶。花开不见叶,叶展不开花,花叶两不见,引魂归幽冥。传说有对相爱不能爱的仙人,因惹怒天后,被贬幽冥。天后诅咒他们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一人成花,一人成叶,永远不复相见。男子名叫沙华,女子叫曼殊。”

“他们好可怜,他们永远在一起,却永远不能相见,师傅这个故事,是真的吗?可是五万年前,荼姚还不是天后啊!”他们只是因为相爱,就要这样吗,难道每个天后都和荼姚一样吗?

“当然,是假的,人们因为这花的特性和名字编的故事而已。事实上,草木本无情,包括水火,这里说的无情,不是没有感情,而且说先天的草木水火他们本身没有性别,不分男女,其中花木最盛。他们大多都是,成年后,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自己是男是女。曼殊沙华比较特殊,花为女子叶为男子,又有着先天的责任,故而千年开花,千年展叶,千年指引游魂,千年熬制汤品,千年彼岸,千年孟婆。自巫族后土娘娘,身化轮回,诞生彼岸。传说最早期的孟婆是由后土娘娘所化,后来彼岸花诞生精灵,得后土娘娘教化,修行,指引游魂,行孟婆之值。可以说他们是由天道所选,后土点化的先天草木,因其职责不能为花神,不然花神哪轮得到一瓣莲花啊,又不是混沌青莲,功德金莲,业火红莲等,不过是朵普通的莲花,沾了点佛家气运罢了。怎比得上曼殊沙华,有引魂轮回镇守幽冥的功德。扶桑,落幕,梧桐,龙树那个不比那一瓣莲强,呵,那普通的莲花凭什么能统御这些花木,你觉得她们为什么一下子都消失了。”对于这个世界的天帝天后,孔宣是极其不屑的。都不知道怎么当上天帝还没被人推翻的,公平公正做不到,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心胸狭隘,小肚鸡肠,就这样,这些天官天将们还服他。

“师傅,也就是说,彼岸花仙子其实是有两个人,那既然他存在,那么为什么还会找不到冥界呢,他不就是彼岸花吗?”

“他是叶,不是花,只有花才能开启冥界。若是花活着,冥界不曾封印,那么他也能指引游魂。他有的是指引游魂,镇压怨气魔气的能力,但是没有开启幽冥的力量。”

三人边聊边走,看着与天界截然不同的风景,孔宣时不时的自拍一下。魇兽默默地跟在三人身后,孔宣自拍不带它,它就偷偷的蹭个镜头,也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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