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文将露西抱上船舱的时候,望着气息微弱的露西,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内心在不停地咒骂着自己: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他不是你最珍惜的吗?
Jonny坐上了老公的汽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她含着眼泪,手心揪得生疼:“你开快点,我要陪着她!千万不能出事啊!”
电话零响起,陈冉看了眼:“小敏,现在她昏迷了,你不用担心,倩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交给你处理了!”欣儿伸手握紧了陈冉的臂膀,两人相视。
露妈抽泣着:“谢谢你小冉,听小露有说起你,幸好还有你这么位知心朋友,谢谢你这么照顾小露!”露爸拍了拍露妈的后背,伤心之情表露无余。
看着打着点滴的露西,憔悴地以往不再是那个活泼的人儿。陈冉轻笑道:“不用谢我,这么多年来小露也一直支持我的事业,只能说我们两个是患难交情吧!”
车辆停当,医护人员立即下车,陈冉夫妇帮着一起推着露西,术中灯快速亮起。走廊里,露妈露爸坐在休息椅上,露妈伸手撑着自己快要爆炸的头,露爸躺靠在墙壁上,两眼望天。欣儿祈祷着,陈冉则来回踱着脚步。Jonny赶了过来,靠着露妈坐着,相视无言,只有泪水。
时钟滴滴答答地往前走着,陈冉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少圈了。走累了,他就抬手看看手表,又是一小时。手术时间很长,3个小时过去了,欣儿问大家要不要吃饭,没人应。5个小时过去了,陈冉半眯了下眼睛,盯着灯的双眼依然麻木。术中灯熄灭的时候,依然将近7个小时了。当主治医生出来的时候,陈冉第一个冲了上去,但却不知道也不敢问什么。刚推进去的时候,露西头上的鲜血已然染红了被褥。
医生没有笑,表情很沉重。露妈挤上前,泪眼婆娑:“医生,小露她手术成功了吗?”
医生思考了一下,慎重道:“算吧,但溺水时间过长,病人没有自主排出体内积水,加上头部撞击导致失血过多,目前处于失血性休克,已经出现了呼吸道感染以及肾脏、肝脏、胃部局部出血,同时还伴有弥漫性血管内出血。因为病人目前还未清醒,我们担心可能还会伴有智力减退、精神障碍,当然,这些都是基于病人能够清醒的情况下。我们会继续观察,万幸的是目前没有发现反射性心跳加速,没有出现心衰前兆。”
陈冉摇了摇头,“shit”,他狠狠地锤了下墙,转过头来:“医生,你能告诉我治愈的概率是多少吗?或者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清醒?”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能回答你,这要看每个人的恢复程度!先在重症室观察一段时间,我们会尽力的!”
隔着玻璃,望着安静躺着的侧脸,斯文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眼泪静静地流着。挂了电话,当得知具体位置后,他立马奔了过来。临走前,文茜拉起儿子的手:“你这个时候自身难保,是否先不要过去?爸爸这边也需要你?再加上万一过去被轰出来怎么办?”
斯文甩开了她的手,一头扎进了驾驶座:“我想看她一眼,不管怎么样,结婚戒指已经戴上,她就是我的妻子!”
小敏扶着露妈,走进了医院大门:“阿姨,现在露姐在重症室,也不需要您照顾,医院会看着办的,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已经两天没怎么合眼了,拿了点洗漱用品,露妈和露爸又跑到了医院。陈冉吩咐小敏照顾露妈露爸,华际那边毕竟还需要善后。
听到人声将近,斯文闪躲了,他还没有做好如何面对现在的露妈和露爸的准备。上了车,他又拨通了暗线的电话:“帮我好好盯着医院,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Jonny挺着大肚子,休息了一个晚上,人明显精神多了,于是又催着老公送她来医院。刚走到门口,看见斯文驶出的汽车,她楞了一下:还有脸过来看一眼啊?!
“医生,已经两天了,我的女儿什么时候会醒啊?”露妈扶着走出来的医生,焦急地问道。
医生表示无奈:“我看了下,露女士在慢慢恢复了,身体体征已经趋向平稳,但什么时候能醒,快的话也许不久,慢的话不知道,看她自己!”
“她是不愿意醒吗?”Jonny抓着医生的胳膊:“这个傻丫头是不是不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