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乾突然有一种被卸磨杀驴的感觉,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苏昊毫不犹豫地和父皇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心头仿佛有一千万头羊驼窜过。
苏昊的马屁,听在景元帝耳里,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
景元皇帝沉默良久,拉起了脸来:“得了吧,以后少在朕面前说这些过年话,好好当差才是对朕最大的忠心,还有。。。。。。”这时候,景元皇帝的面上露出了值得玩味的模样,他一副教训苏昊的口吻道:“以后不可再给太子银票,免得他有钱就学坏。”
这句话一说完,萧定乾得心更痛了,有种冲到后宫问问皇后到底谁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冲动。
这刚夺了自己的产业不说,还不许苏昊以后奉献自己的忠心了,东宫的日子以后咋过,本太子那么多家眷如何养活?
苏昊为萧定乾默哀了三点五秒钟,然后恭声应道:“臣谨记。”
景元皇帝瞪着他道:“好好将煤矿的事情办好,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朕绝不吝封赏。”
封赏?这个可以有啊,钱自己是有了,但是身份嘛,只是个二世祖而已,本公子也想提升一下自己的身份呀。
苏昊最郁闷之处,想来就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最终却碍于自己这一重身份,从而总是不会被人所信任。当然,这件事的根源就在于,前苏昊的种种劣迹,影响了人们对他的判断,所以他迫切需要洗白自己。获得朝廷的表彰,也是一种洗白的方式嘛。
所以,听到景元帝要封赏自己,苏昊顿时觉得龙精虎猛起来。
有道是,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人设崩塌了才知道去珍惜名声。
苏昊兴高采烈地告辞,萧定乾已是气得昏天黑地,跄跄踉踉的跟着追了出来。
看着无精打采的萧定乾,苏昊安慰他道:“殿下,别这么低落,不就是点煤矿股份嘛,咱不要了,就算是给陛下的孝心吧。”
萧定乾依旧怒气未消,气呼呼的道:“父皇总将本宫当做小孩子,气死本宫了!再说了那是一点煤矿股份吗,那是每年上百万两银子呀,这孝心也太多了吧?”
苏昊继续安慰道:“虽然殿下没有了股份,不过殿下还是咱们皇家皮包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啊,这事我可以做主,公司以后开薪水给你,高薪!”
“有多高?”
“大概有几层楼那么高吧。”
“这还差不多,果然够兄弟呀,老苏,看你对父皇那么谄媚,本宫差点就不想原谅你了。”
苏昊心里咯噔一下,你也太小心眼了吧,只好陪笑,谁料萧定乾又恼羞成怒道:“连老苏你这样的人渣,父皇都可以把煤矿这等大事交给你操持,本宫再怎么不成器,也比你强不少吧,怎么就不能掌管那些钱财了,你说对不对?”
苏昊骤然间面红耳赤起来,这是对哥们进行人身攻击了?哥们最讨厌别人用人渣形容我了,这个词是我用来形容别人的!
苏昊连忙正色道:“臣觉得殿下说得不对,臣是个稳重可靠的人。”
“你。。。。。。。稳重可靠?”萧定乾仿佛第一天认识苏昊一般,这个词语跟你苏昊有一文钱的关系?你不记得自己拿开水泼杜詹事了?还泼了两次!
“臣可以用人格担保,绝对的稳重可靠踏实本分,人称诚实可靠小郎君。”
“老苏,你也忒不要脸了,怎么能拿自己根本没有的东西做担保,这个不算。”
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太子负责吐槽,苏昊负责安抚,一路出了宫。
单是洛阳城每日便需要数百万斤煤,这还不算周边,如果算上的话,可能需要上千万斤。以这个时代低的令人发指的生产力,意味着至少需要雇佣数千上万人力。不仅如此,还需大量的挖掘工具,至于销售倒是可以交给黄金贵,而且作为一种替代燃料,煤暂时可以算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将来肯定会普及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苏昊大致核算过成本,挖掘、生产和运输的成本都不算高,农业社会的人力成本,也是低得可怜,挖煤的每天折合人民币一百元,他们还千恩万谢的,所以一个月下来利润丰厚,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而且还是可持续发展。洛阳周边最近的煤矿都被苏昊买了下来,当初买地的成本呢,苏昊一共大概花了三十几万两银子而已,当然了,主要还得感谢二位国舅的慷慨解囊呀。
最最重要的是,晋城伯的封地在晋城,那里可是苏家的地盘,苏昊已经让人把记忆中那些好地方全买了下来,那里的无烟煤和兰花炭的储量,呵呵,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吆,而且距离京城不算太远。
几乎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苏昊就可以回本了。
就算是现在每天的产量,每年便可以为苏家进账上百万两纹银,若是将来产能跟上,打开了市场,这无烟煤和煤球用到更多的地方,比如烧陶制瓷之类的,那么就算产量继续翻番,也不在话下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此乃国计民生,无烟煤便是用来取代‘柴’用的,算是大梁的能源行业,古往今来的能源行业,没有不是一本万利的。
当然,最主要还是皇家皮包公司有皇室背书,景元帝掺了一脚,在这个时代,这种大买卖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就算苏昊是京城第一败类也没用,财帛动人心呀。马子曰过: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原本苏昊的预想中,他是和太子合作,有太子这个皇室败类,苏昊根本不担心产业会被他人掠夺。
而现在,宫中却是取代了东宫,占据了原有的一半股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太子只能算是个金子招牌而已,皇帝老子的招牌可是钻石级的!
如今萧定乾为他老子做了嫁衣,白忙活了一场,当然很憋屈了,二人出了宫门,萧定乾气冲冲的要回东宫找人出气,苏昊自然是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