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起来喝药了。”
这是苏文名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搞什么飞机啊,这尼玛坠机都没死成的话,也算个奇迹了,但是哥们作为一个山寨文物的平常不太喜欢接受记者采访,要不然可以大大的出一回名。
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美丽的古装妇人正端着一个药碗坐在自己床上。
妈呀,闹鬼了,这又不是拍古装剧,我就说咱没那个运气吧,怎么可能坠机都没事。这是给我干穿越了吧?苏文名有些不太确定。
除了三家上市公司主席的身份之外,苏文名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全球毁誉参半的高仿文物贩子。他对历史是有很深的研究的,要不然怎么去做赝品?看这个美女的穿着应该是历史上的两宋元明时期,哥们这就穿越了?
刚才她说什么来着?大郎起来喝药了?这句台词这么熟悉,难道她姓潘?苏文名有些后悔在飞机上没事时,随手拿起那本《水浒》看了两眼了。总不能我随便看两眼《水浒》老天爷就让我穿成武大郎吧?为什么不能是西门庆呢?
老天爷你也太草率了,穿越就穿越吧,穿到一个等着喝药的武大郎身上?能不能慎重一点了?世界上的恶人多了去了,我就是个生产高仿产品的,罪不至此呀!让我一天死两次,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点公平可言了?
苏文名一辈子浸淫各种艺术,从书画到瓷器、青铜器、雕刻,造诣非凡。就算不做山寨版的名作,他的水平也是蛮可以了,不过谁还没有个特殊的爱好呢。
而且他做的那些高仿几乎可以乱真,算是给那帮人傻钱多的暴发户送温暖了。比如梵高的那副《向日葵》,真品还在他仓库里呢,假的那副一直在展览着,两年了也没人发现。
可怜我那几百亿的身家还没花完,小损样在春晚上不是说过嘛,人这一辈子最蛋疼的事情就是人没了,钱没花完。苏文名现在就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他有点蛋蛋的忧伤。
旁边那个油头粉面帅的一塌糊涂的家伙想必就是西门庆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能出去勾搭良家。不过这特么也太大胆了,我还没死呢,他就敢明目张胆到我家里来了。太憋屈了,好歹提前些日子穿过来,还能睡睡潘金莲呢,特么穿过来就等死,这是什么待遇?
苏文名现在特别想念武二郎,这厮出差怎么还不回来,能不能马上给我个惊喜,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不想死的这么憋屈呀。
根据剧情往下的发展他这次死定了,不过他有些不甘心,还想抢救一下自己。
苏文名十分不相信喝下这碗药之后还能穿越一次,所以他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那就是----死也不喝。
唉,下一步应该就是按着我的头硬灌了吧?好歹攒些力气骂你一句贱人。
“大郎,喝了药病才能好,等你病好了以后,三叔就立即上表,咱家的爵位由你继承。”‘西门庆’温柔的哄道。
什么三叔,我还是你三大爷呢!
三叔?你是我三叔?你特么居然不是西门庆!
苏文名终于停止了回忆,开始正视自己现在的身份。细皮嫩肉的,我居然是一名少年。苍天呀,大地呀,老天爷你的眼睛有时候也不瞎嘛。这是返老还童术呀,还有爵位继承?这样看来还是一名贵族了?这波不亏!现在哥们可以很负责任的宣布,这是一次成功的穿越,一次里程碑式的人类对时空的探索。
哥们居然不是武大郎,刚才虚惊一场吓死我了,还以为穿到《水浒》里了。
虚惊一场呀,这称呼太坑人了,那啥,幸亏刚才没骂出那一句贱人来,要不然怕是没病死也被打死了。
意识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居然是一名贵二代,苏文名居然觉得头也不那么昏沉了。想坐起来把药喝了,美妇让婢女把他扶起来,后面垫上一个厚厚的枕头。
头还是有点昏沉,这是发烧了,发烧还给自己盖那么厚,他们不懂散热吗?怪不得前任挂了,便宜自己了。
“三婶来喂你。”美貌少妇舀起一勺药吹了一下试了试温度,然后递到苏文名嘴边。
苦,酸涩,还一股臭脚丫子味,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方,想必这大夫医术好不到哪儿去,要不然自己的前任就不会挂。发烧能死个人,这得多么浮夸的医术,哪里敢喝他开的药,还是自己配点吧。
“难喝,用柳树皮烧水好点。”
苏文名不敢说多了,怕露馅,这个环境对自己来说太陌生了。
得亏自己学识渊博,知道柳树皮里有水杨酸,那是阿司匹林的主要成分,公元前四百多年希波克拉底就研究出来了,只不过没传到中国来而已。
侄子昏迷了两天差点死掉,忽然好了起来,都能说话了,程氏心里欢喜。这药不喝也罢,反正喝了马上就吐,跟没喝一样。只好去找柳树皮烧水,试试看吧。
从周围的摆设还有家里的婢女来看,这是个大富之家,自己算是个少爷,在穿越同行里算是上等的水平。至少吃香喝辣不成问题了,生存压力比较小。
别人穿越都带着什么金手指,作弊器的,看来自己是没那个运气了,啥也没带过来。只过来了一个思想,连身体都是别人的。没有金手指的穿越者是没有灵魂的,苏文名暗暗叹了口气。
因为对当前情况的陌生,苏文名觉得自己现阶段最好的生存方式是装傻,要不然随时会穿帮,沉默最是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少年,哈哈,居然还能因祸得福,重新活一次。不是哥自夸,对着一群几百上千年之前的文物,哥总有办法把那些钱赚回来,这波不亏。
古代战争频发,安全系数不高,所以首先要搞清楚自己生存的年代和地点,然后根据自己强大的历史知识来推测出自己现在是不是绝对安全。
如果真是太平盛世的话,那这波就真是血赚了。如果是什么靖康之类的年号,大抵是要吐个两三升血的。
旁边的小婢女看着自家少爷忽而喜滋滋的傻笑,忽而愁眉苦脸的,脑袋里不禁泛起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大少爷脑子上这病分明一点也没见好啊,这个家药丸啊。。。。。。
“小环,我脑子烧的有些糊涂,许多事情记不得了,现在是什么年月?”
刚才听到美妇也就是自己的三婶叫她小环,苏文名已经记下来了。
“现在是景元五年,少爷您这次的脑残之疾发作的比以往厉害,都昏迷了两天了,记不住也正常,等您好了就想起来了。”小环心想:果不其然,少爷整天说自己脑残,现在看来脑子残疾的越发厉害了,竟然连何年何月不记得了。
脑残是什么病?能治吗?哥们居然是脑残。
“那我叫什么名字?我爹爹叫什么名字?”既然都烧昏迷了两天了,我傻我有理,那就可以玩的大一点了,本来还想以后旁敲侧击的问呢。
“少爷叫苏昊,老爷名讳为尽忠。”小环心里叹了口气,唉,少爷果然傻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