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
童栀和宁可她们一桌,当然还有李琼,因为童栀走后,李琼住进了她原来住的宿舍。
酒足饭饱后,所有人还在座位上闲聊叙旧,“童栀!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李琼故意大声的问到,就是像让人知道她现在的窘迫。
童栀在心里笑了一下,“无业游民,还在找工作。”
现在的童栀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面子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与其让别人酸言酸语的嘲讽看笑话,还不如自己大方的揭开,显得无所谓。
“小栀,你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宁可不想李琼再给童栀难堪,拉着她一起离开了。
“我头有点不舒服,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吧!下次有时间再约。”童栀不只是想逃离李琼,而是这里的氛围,所以直接提出离场。
“别啊!我们还有两个局呢!”
“是啊!这才刚开始呢!别走啊!”
同学们都极力挽留,让童栀多待会。
童栀笑了笑,“下次吧!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某些人是见到了叶辰,觉得尴尬吧!”李琼故意放大声音,响彻了每个人的耳膜。
这话一响起,原本不尴尬的氛围也瞬间尴尬了。
叶辰看着童栀的侧脸,眼神里竟然有一丝的期盼。
童栀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
“曾经嘛还算个三好学生,如今却只是一个无业游民,怕是也没脸和叶辰站在一起了吧!”李琼对着童栀的背影依旧穷追不舍。
宁可快要气死了,“有没有脸不是你说了算,就算她们不在一起,也没你的份。”
宁可的话,让很多同学的记忆都回到了那个课间十分。
叶辰把李琼从自己身边赶走的事。
李琼瞬间觉得所有人看向里的目光都变了味,将自己酒杯里的酒全部泼向宁可的脸。
童栀吓得不行,用背挡住了所有的酒水。
衣服上一片污渍,童栀看了一下宁可,确定她没事才放心。
宁可气的牙痒痒,“有病的话劝你还是少出门。”
“不就是喜欢叶辰吗?你得不到也不用看谁都不顺眼吧!”
“正主就在那边坐着呢!你一味在旁边叫嚣引起他的注意是成功不了的,他喜欢自信且敢于正视自己的女孩。”
“你?继续做梦去吧!”
宁可还不停嘀咕,气得不行,“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气的李琼原地爆炸,哭着跑开了。
宁可看了叶辰一眼,多年的同学情谊,不是说不再就不再的。
宁可想了一下,觉得很替她们惋惜。
虽然曾经错过了一些东西,可如今已经再相遇了,为何还要继续错过呢?
“你先等等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宁可说完,也不等童栀反应过来,就走开了。
叶辰见宁可走开了,上前拉着童栀走出了同学们的视线。
顶楼天台。
寒风凛冽,吹得童栀的头发在风中飞舞。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叶辰脸色不虞,语气也透出一丝质问的味道。
“恭喜你学成归来!”
叶辰一直看着童栀,见她想了半天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可结果,就来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祝贺。
叶辰双手紧握,努力平息自己内心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为什么不去参加高考?”叶辰问。
“已经能预料到结果的事,何必去多此一举呢?”童栀答。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复读?”
“不是重来就一定会如己所愿的!”
“那为什么后来一直不联系我?”
问出这话,叶辰声音有一丝的颤抖,声音很小,似乎是跟自己在低语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没联系过?”童栀笑了一下,想打破这让人窒息的问答。
“我号码一直没换,以为有一天可以得到你的消息。”
童栀愣了一下,谎话被当场戳破的感觉真尴尬。
“为了给我妈治病,欠了很多钱,我需要一份工作,挣钱还债。”童栀说起往事,心情很平静。
“你却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起过!包括宁可。”叶辰自嘲的笑了一下,心里苦涩难挨。
“因为你们帮不了我!”
那时候的他们,都还是学生,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所以,你找了能帮你的车晓屿?”叶辰听到那句话,心里的愤怒再也无法压制,捏着童栀的手腕,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童栀听到车晓屿的名字,心里总觉得有一丝别扭,感觉像是自己背叛了他一样。
童栀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叶辰的脸。
“刚好在医院碰到,所以……”
“所以?所以你就接受了他,和他的帮助?而我,从此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再也不联系?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时隔多年以后再遇到,也不过是同学而已,是吗?”
叶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想一根根刺,折磨着童栀的内心。
“是!”
童栀用力挣开叶辰的手,“所以,这么不堪的一个人,何必还耿耿于怀的记得呢?”
叶辰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次桎梏住童栀,低头封住了她的嘴唇。
很用力,很用力!
因为很气,气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那么心疼,那么伤人。
童栀脑子一片空白,在她的记忆里,她们从没有这么亲密过,最亲密的一次,就是在老家他差点溺水那次,自己抱着他往岸上去。
还有就是,在高中的时候,他牵过自己一次手。
后来还被老师叫去谈话,再后来,每次都是叫上宁可一起,再也没任何越举的举动。
突然,童栀感觉到一阵刺痛,才回神用力推开叶辰。
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看到一丝殷红的血迹。
叶辰被猛的一推,掉进了天台的露天泳池里,一下子水花四溅。
童栀不去理会叶辰,完全忘记他不会游泳了,走到门边的时候,泳池里的声音才惊醒了她。
童栀看着叶辰在不停的扑腾,脱掉自己多余的衣服,怕一会吃水太重,没法救人。
童栀跳下去,水并不深,才到她的脖子。
童栀急忙抓球叶辰,努力让他的头露出水面,准备将他往岸边带。
“我以为当真如此狠心!”叶辰突然安静,将童栀抱在怀里,轻声低语。
后知后觉的童栀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的。
这泳池的水能有多深?他比自己高那么多,自己都淹不到,更何况是他呢?
童栀知道自己被捉弄后,想将他推开,却不想他力气太大,根本走不掉。
池水是冰的,冰得人骨头疼,特别是打湿后离开水面的地方,更是冰凉刺骨,而叶辰却浑然不觉一般,低头再次封住她的唇。
两人一阵拉扯,双双倒入水中,却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