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错是可以弥补的,而错过呢?
“今天早上是我和他一起在门口投的信件,我们在巷子的拐角处看到你取了信件,呆了一下,才进去的,我们还在外面等了很久。因为他说害怕你想要马上见到他,他想尽快见你,结果我们没有等到你,却看到你们全家坐上出租车走了。凌扬知道等不到了才走的。”小柯平静的陈述了发生在转角的事。
黛拉苦笑一声:“原来真的一切都葬送在我的手里。我的不舍得,我以后想要找他了我以后怎么办?”
小柯轻轻的抱了抱黛拉,“还有我呢!”觉得不太好又改口说道“还有我们呢!”
黛拉挣脱他的怀抱走到陈列柜前,小柯合上大门,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黛拉拧动了水晶球发条,整个房间响起了“天空之城”的旋律,宫崎骏的音乐总是让整个世界如此的静谧。黛拉渐渐的平静下来“我等他回来吧”
“哎”小柯叹口气。
“我父亲,张姨,张莉都走了。”
“我知道!”小柯回答“整个屋子,偌大的一个屋子就只剩了我一个人,空空的,我整个人的灵魂也被凌扬给带走了,也空了,真好,四大皆空了。”黛拉随着旋律开始在屋子里面转动。突然她停下来。问:“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从你们家走之后就直接送凌扬去的机场,一路上尾随你们的车辆,我们都以为你们是全家一起出游,我跟着你们,就是想要你看到我们,结果你一路眼神都处于放空状态,怎么也看不见我们,凌扬不允许我们给你打电话,他就在副驾驶一直看着你坐在司机后面的位置,一路上他看你都入神了。”
“我完全没有看见。这事多么可笑啊。”
“他说风吹的你的头发飘动。很美。他的赞美都觉得很凄凉,我都不忍心去打扰他。后来我们发现你们也是去机场的,凌扬一直小心的尾随你,他全程激动的。有很多次我都看到他举起手来给你打招呼,你都无动于衷。”
“我要怎么办呢?我亲手埋葬了所有”
“黛拉要是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就在这原地等着他回来。”黛拉痛苦的闭上眼睛小柯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我们出去喝点东西吧。小鲵他们在大台北。”
黛拉像个木偶一般跟着他出了门,她茫然的看着小柯为她上楼去拿衣服,她多么希望那个就是凌扬,有那么一两次岔眼看成了是他。她看着他关门,为他打开车门。
她的心里装满了凌扬,和那封带着柚子花香的信
路上小柯接了一个电话,敏仔打的,说他们转场了,去了滨江路的丽人汇酒吧。
小柯问黛拉:“你去不?如果介意的话,我们两人去大台北。”
“去吧。正好喝点解千愁。”
小柯答应了对方,掉头转往丽人汇。在滨江路口的时候黛拉示意小柯开慢点,她想起了也是这样的夜晚,她和凌扬骑着单车经过,黛拉的眼泪都快哭的干涸了。
小柯看到她那么难受,就一脚油门轰了过去。
黛拉大闹:“你干什么啊?我就是想看看嘛,你这点愿望都不满足. 你这个什么朋友啊”她上去掐小柯的手臂。
小柯疼的咬牙裂齿,却总部吭声。黛拉发疯过了,就停了下来,乖乖的尾随小柯进了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大声吆喝的DJ声,群魔乱舞的男人女人们,闪耀的霓虹灯,镭射的灯光刺眼,HIGH的人们都醉眼迷蒙,到处都是酒精和暧昧的味道。
小柯拉着黛拉突出重围才来过卡位旁边。大家看到她来了,都站起来喊一声:“嫂子!”
黛拉一时没收住,哇啦啦的又哭了起来。大家都开始手足无措,没命的赔罪,小柯狠狠的呵斥他们:“怎么那么没分寸啊?”
敏仔嘟囔道:“习惯了嘛。对不起拉,黛拉姐。”
黛拉也觉得自己刚才失态了,在纸盒里抽出纸巾,转过头把眼泪擦干,换上笑脸,皆大欢喜。这个时候她终于适应了里面昏暗的环境和嘲杂的声音,才发现最角落坐着一个新面孔。
“这位是?以前没见过呢?”
“是我的好朋友,刚从国外回来的!”敏仔回答“国外?真的是有人离开就有人回来啊哎”这个时候什么话语都能触动黛拉脆弱的心灵。
“黛拉。喝点酒压一下吧。”小柯不想气氛太过尴尬。
“嗯。好。”她仰头一甩,一杯见底。她的心没那么翻江倒海了。
“介绍一下吧。还是个小帅哥呢!”黛拉调侃道那个男孩子站起来端起一杯酒,“真是贵人多忘事哦。黛拉”
黛拉听着觉得不对,这人怎么这么说话“难道我们见过?”
“哈哈,况且,况且,况且”帅哥发出象声词黛拉觉得好笑,“你在说什么呢?”
“哎。真是个笨脑子。火车啊。不记得啦?西安的火车!”
“哦。想起了,想起了。你怎么在这里啊?”黛拉扯着喉咙喊,因为换了一曲音乐,一点都听不见人们对话了。
“刚才不是说了呢。敏仔朋友啦。”
“哈哈我错了,自罚一杯!”黛拉端起一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喝了。
那个帅哥挑衅的看着黛拉喝完“我觉得你还要自己喝一杯,你觉得呢?”
“为什么啊?按照规矩这回刚我们俩一起喝啦!”黛拉觉得有点不服气“你忘记我名字了。这个心服口服了吧。”他扬起眉毛说“哦。真是的。真忘记了。你叫什么来着?”
“喝了我就说!”
“好,我喝。”这个时候大家开始起哄,女生进来就喝三杯让他们开始有点兴奋了,喝酒的兴致快被黛拉带到了高潮。
“童曦”他用手做出一个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道。
“哦。想起了。”黛拉一坐下,心平静了,可是一天都没有进食又连续喝了三杯的她胃却开始翻江倒海,她推开身边的小柯,捂着嘴朝洗手间跑去。她听见后面他们在大笑,她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狼狈极了。
她正吐的翻天地覆的时候感觉后背有人在帮忙轻拍抚摸,瞬间她觉得好受一点了。她猜着是小鲵了,这群人中小鲵最懂人了。吐完了回头一看真是小鲵。
洗手台的镜子前,黛拉漱口,明亮的镜子里,黛拉分明看见了两只兔子。黛拉知道小鲵肯定哭了。也不再言语。
黛拉说:“我暂时不想去那边坐,我们去抽烟区坐会吧。”
小鲵跟着她,两人对坐在高脚凳上,也不说话。
小鲵打破安静的局面,“吸烟区我们俩傻坐着也不像话啊,要不抽一支?”
“好啊,这个建议不错。”
细长的女士烟,白色烟嘴中间点着一小点红,看起来特别美,还有淡淡的香味。小鲵划燃火柴,“噗”的一声,一点火苗点在了烟头上,黛拉轻轻的吸了一口,猩红的烟头,黛拉特别喜欢这样的颜色。尽情的欣赏着曾经她就是那么欣赏凌扬吸烟的姿势和那烟头划过夜空的弧线的。
“我也去机场了,还看见你了。”
“嗯?”
“黛拉姐,我第一次觉得你如此的狠心,当初我就该勇敢点,再勇敢点,去追凌扬哥的,也不会到最后他带着所有的遗憾离开,如果我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让他留在我身边了,你的心真的不是一般的硬!”
黛拉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由于不熟悉,全部烟都朝眼睛跑去,她被熏到眼睛涩痛,眼圈都红了。“对不起,小鲵!我没有兑现我的承诺。我曾经答应你要好好的跟他在一起的,我失约了。我也受到了惩罚。”她顿了顿说,“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他!”
“爱他?那么多次你都装作没有看见,我看到都心寒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小鲵?”
“你装糊涂是吧?”小鲵有点怒了。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黛拉也怒了。
“好,我给你说。你进机场的时候,你拖着张莉的行李,行李在那个门槛的地方被挡了一下,你回头整理,凌扬哥一直在向你招手,你望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转身就走了。”
“我,没有看见!”黛拉突然想起,那个时候自己整理行李的时候,看到街对面有一个在挥手,却因为脸背着光无法看清楚,黛拉低下头躲避阳光,也不再注意,转身就走了。黛拉突然有种想打自己耳光的冲动。
“好吧,没看见是吧?你去洗手间的时候。你看见了他,我和他在说话,你从我们两人中间穿插了过去,也当没有看见。凌扬哥都说这个是天意,咋茫茫人海中,你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又跟着你去洗手间,他在门外等你,你出来的时候他给你打招呼,你当没有看见就走了。他愣在那里,突然你又回来,跑进厕所,也没看他一眼。他失望的走了黛拉你的心怎么长的啊?”
“我,别说了。我回去厕所拿我的手机出来的时候,后来发现有点像他,我跟着他追了几步,我以为我产生幻觉了。我放弃了”黛拉摸着眼泪吸了一口烟。
“你要我怎么去相信你呢?”小鲵狠狠的把烟蒂一丢,摔门出去了。
剩下黛拉一个人毫无思绪的坐在那里,黛拉哭的有点绝望,她拼命咬紧嘴唇,咒骂老天爷如此的对她开玩笑。她恨自己的疏忽丢了自己最爱的人
过错只是一时的遗憾,而错过却是一世的遗憾,人们总是感叹这世间为什么总是有缘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