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宝蹲在河边搓洗衣物,想想家里那头猪,不禁有些头疼。
这猪不仅脾气大,它还挑食,老的草不吃,脏的草也不吃,也不爱听人唠叨。只要有人说它,就把屁股朝着人家,爱搭不理。难不成大户人家的猪都这般矫情?
一头猪都这般难伺候了,要是嫁进这张家,不知日子能过成什么样儿。还好还好,江宝宝想着,多亏自己有远见。
“玉兄,还有多远才到啊?”
“似乎离江家村不远了,不过从哪边进村,我倒是有些迷糊了。”
张暖玉与白面书生周让面面相觑,一时竟都有些后悔,悔不该一时冲动来了这儿。
“玉兄你看,那边有位女子在洗衣裳,我们问问她去?”
“也好。”
江宝宝想给这头猪取个名字,她得想个与之相配的,那是叫“闹闹”还是“娇娇”?
“姑娘,姑娘……”似乎有人在叫她?江宝宝打断思绪,回头望,身后竟站了两名男子。
那稍白男子见她回头,作揖且问道:“请问姑娘可知江家村往何处能到?”
江宝宝起身回礼,答道:“往前头走,再向右拐便到了。”说完,想到自己正好要回村,遂又问道“两位公子去江家村有何事?正好我是村里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面男子正要说话,他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多谢姑娘,不必了。”说完,便抬腿离去,一会儿便走远了。白面男子赶忙向她做了个揖,追了上去。
江宝宝挠挠脑袋,她这是多管闲事了?
“玉兄,为何不让我问?”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远处似有吵闹声,又似乎夹杂着江宝宝的名字,张暖玉与周让寻着声音,过去瞧瞧。
“江大全,你家猪又跑出来了,这一天天的可真热闹。”
“是啊,不愧是张举人家的猪,就是不一样啊。”
“我看啊,这猪聪明,三天两头就自己拱了猪圈出来,读书人家的猪就是不一样。”
“这就要怪你家江宝宝了,但凡要点珠宝银两还有这些事儿。”
“是啊,你家宝宝太不懂事了,宝宝他娘你也该说说她,都这么大人了,还不想嫁人,不为自己也为你们俩想想哪。”
……
拦着猪的老两口,听着村民们你一句他一句,只是微微笑着,并不搭话。
女儿这么做自有她的想法,他们老两口相信她。再说,他们三十多岁才得这么个女儿,虽家里不富裕,但从不苛待,女儿年幼时也送去私塾读过几年书,懂得道理自然比他们老两口多。
至于婚姻大事,周围乡邻的女儿不是去有钱人家里作妾,便是嫁去穷人家为妻。不管为妻为妾,他们老两口总希望女儿找个心仪的。
围着老两口的人们,见他们并不搭话,甚是无趣,纷纷散去。
老两口赶着猪回家,嘴里安抚道:“又嫌弃草太老了?宝宝说了,过会儿她就采些嫩的草回家,你就不能等等?咱们乖乖的……”
猪似乎不太耐烦,快跑两步,把屁股对着老两口,尾巴有节奏地左右拍着,见老两口走得慢,又慢下来等着。两人一猪渐渐走远了。
原地只留下捂嘴笑的周让和微微皱眉的张暖玉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