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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开朵朵

【01、日内家】(女人,男人不露全脸,只有小孩露全脸)

一个身着套装打扮精致的女人,背着身在阳台外打着电话,女人侧脸时,隐约看到她表情凝重,时而站,时而坐,时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

女人打完电话,将电话扔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掩面,顺势捋了一下头发,拿起电话走进客厅,站在沙发前。

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大学教授的打扮,低着头抽着烟,只能看见脸上带着眼镜。

女人穿着半身套裙站在沙发前,穿着丝袜的小腿作为前景(虚),男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实),手指间夹着烟,不停的冒着烟气,男人吐出来的烟雾遮住了男人的脸。

女人(声音):我联系了一家儿童机构,今天带朵朵去看一下吧。

男人将没有抽完的烟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掐灭,一缕烟飘散,烟灰缸里有很多烟蒂。男人一边起身一边回答。

男人:哦!

男人从女人身边走过,女人回头看见男人从衣架上取下外衣,往身上穿。

女人:你干嘛去?

男人:去学校,今天还有一堂选修课。

女人看着男人,快速走过去(主观镜头)

女人:那你个课上不上能怎么样,朵朵今天怎么办!

女人说着伸手就把男人的外衣抢了过来。

男人开始有些不高兴,语气变得生硬。

男人:我有课,学生都等着呢!再说我又不认识那个什么儿童机构。

女人:我都已经联系好了。

男人:你联系好了你带着去不就行了。

女人:今天公司一堆的事儿等着我处理呢!你又没什么事,要你这个爸爸有什么用。

男人:我没用?!孩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妈的!

女人:我怎么当妈?我一天挣钱忙哪有时间。你倒好,一个大学教授,孩子现在连话都不会说,自己家孩子都教不会你还教谁啊!

男人:什么都教不会,都是你生个傻子出来,根本不像我!

…………

…………

夫妻二人在客厅吵架,卧室门开了一道缝,从门缝中看到,一个6岁左右的孩子(朵朵)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反应,听到“傻子”二字的时候,立刻捂上了耳朵。

出片名字幕:“花开朵朵”

“嘭”的一声摔门声,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然后给孩子裤腿特写(尿裤子了)。

女人:陈姐,陈姐,孩子哭了你听不见啊!

陈姐(保姆)从厨房端着一碗饭跑了出来,饭里插着一个勺子,她把饭放在孩子身边的桌子上,赶紧给孩子换裤子。

伴着孩子的哭声,女人打电话的镜头,保姆给孩子换裤子的镜头来会切换,保姆将湿裤子拿到卫生间,然后出来拿起饭碗,给朵朵喂饭,孩子停止哭声,用手抓着吃了几口,陈姐继续喂饭,朵朵把脸侧到一边,陈姐继续要喂饭,朵朵又开始大哭。

【02、日外车里】

女人开着车,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不停的打电话,小女孩坐在后面的儿童安全座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好像这个世界跟她无关。

女人:张总,是我,真对不起啊,今天孩子有点事儿……嗯,嗯,行,好,好的!

女人开车拐弯,看了一眼孩子,叹了口气。

女人:朵朵,妈妈送你去幼儿园,幼儿园里不可以随便哭。

女人停好车,顺手从后座上拿了一个特别大的包。(里面放的都是朵朵的裤子)

【03、日内幼儿园】

教室里,不同的区域有老师带着小朋友在做游戏,孩子们差不多都在3-5岁左右。

女人带着朵朵在教室门口,一个幼师看到了,起身带着微笑走过来。

冯蕾蕾:您好,我是这的老师,冯蕾蕾,您是朵朵的家长吧!

女人:李老师,你好,我……我是朵朵姑姑,嗯……她妈妈今天有事儿。

李蕾蕾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干练的女人,然后看到站在她身边的这个孩子。

冯蕾蕾:哦!孩子的情况刘院长跟我说了,这是朵朵姐姐么?朵朵今天没来?

女人:这个……这个就是朵朵。

冯蕾蕾:哦!真不好意,我以为朵朵跟我们这的孩子的年纪差不多呢。

镜头给到教室里活蹦乱跳的孩子,大都3、4岁。再回到6岁无反应的朵朵,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人把手中装着朵朵衣服的大包交给冯蕾蕾,镜头移动到朵朵,朵朵两眼无神,脚下挪动躲向妈妈,刚碰到妈妈的衣服,又赶紧躲开,朵朵(主观视角),眼前的嬉戏玩耍的小朋友们,全部都是黑白色。(朵朵对这个世界是无感知的,无色的)

【04、日内幼儿园教室】

冯蕾蕾领着小朋友们在做游戏,朵朵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看着,一动不动,小朋友们看到新来的小伙伴,都充满了好奇,围在朵朵周围,有的跟她讲话,有的小朋友给她玩具,朵朵只是偶尔会看一眼,但眼中无光,有的小朋友特别活泼,一下抱住朵朵,朵朵“哇”的一声就哭了,然后裤子就湿了。

冯蕾蕾听到哭声赶紧跑了过来,她蹲在朵朵面前,拉拉朵朵的手,温柔、心疼的眼神看着朵朵,然后抱起朵朵离开。

【05、日内幼儿园更衣室】

冯蕾蕾从包里取出一条新裤子,给朵朵换上,镜头平移到旁边的桌子上,好多洗过的小裤子,朵朵换好裤子站在冯蕾蕾身边,冯蕾蕾在叠洗好的裤子,时不时的揉揉朵朵的头,并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06、日内幼儿园教室】

朵朵开始在教室里活动,她开始顺着教室的墙边走,用手去触碰她能看见的东西,见到东西就往嘴里放(所有东西,她开始用口感知世界),会重复很多遍,手上、教具上、下巴都是口水,教室里放音乐,她就会高兴的“啊,啊,啊”的叫,身体会不自觉的扭动,但是及其的不协调,慢慢,她开始能在教室里自由的跑动,但是仍然不会跟对人有过多的反应。(这组镜头,朵朵的裤子不停的变换)

镜头低位,跟着朵朵的脚跑来跑去,突然,朵朵站住里,裤脚下有水流出。(朵朵又尿裤子了)一个小朋友(小女孩:安琪)从远处跑过来,站在朵朵旁边,蹲下来,看着朵朵脚边的一滩,抬头看向冯蕾蕾的方向。

安琪:冯老师,她又尿裤子了!

【07、日内幼儿园教室】

安琪看见冯蕾蕾拿着拖布走过来,她拽拽冯蕾蕾的衣角,冯蕾蕾蹲下来。

安琪:冯老师,她怎么那么笨呀,都不会上厕所,还不会说话!

冯蕾蕾:安琪,不可以这么说其他小朋友的,朵朵虽然长得高,但她是妹妹,她还需要学习,她不会上厕所,你愿意帮助她么?

安琪:我愿意!

冯蕾蕾微笑着把安琪抱住。

朵朵穿着换好的裤子,站在不远处看着,安琪在冯蕾蕾的怀中,正好看到了安琪,她给朵朵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08、日内幼儿园卫生间】

安琪在前面走,回头看见朵朵站在原地,她走过来,拉起朵朵的手,朵朵没有闪躲,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她没有拒绝安琪,乖乖的跟在安琪身后。

安琪领着朵朵走进卫生间,朵朵站在马桶旁边,安琪一边说着流程一边帮助朵朵上厕所,安琪先打开马桶盖,然后让朵朵坐上去,朵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安琪大眼睛看着朵朵,然后自己坐上去,朵朵看见了,慢慢靠近马桶,然后安琪帮她脱裤子,上完厕所按冲水键,朵朵转过头就这样看着,水的漩涡让朵朵眼睛眨了一下。

蒙太奇画面

朵朵自己一个人,走到马桶边,她开始用手摸马桶的边缘;把手伸到马桶里面搅里面的水(幼儿园小朋友用的的马桶都是消过毒干净的);试着按马桶的冲水键;不脱裤子直接做到马桶上;开心的手舞足蹈。(这组画面,朵朵的裤子都是不同的)

冲水马桶冲水的声音,镜头在朵朵的脚,朵朵手入画,提起掉在脚边的裤子,镜头上移,朵朵的脸上微微有了笑容。

【09、日内幼儿园教室】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教室,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味道,朵朵站在窗户旁边,脸冲着阳光照射的方向,看着窗外。

冯蕾蕾走了过来,蹲在朵朵身旁,一只手将朵朵揽在怀中。

冯蕾蕾:朵朵,跟小朋友们一起看小鱼呀,在你喜欢的水里,小鱼游啊游。

冯蕾蕾用手比作鱼,在朵朵面前左右摇摆。

朵朵伸手去够冯蕾蕾的手,冯蕾蕾顺势拉住朵朵的手,转身走向小朋友的方向。

【10、日内幼儿园教室观赏区】

一群小朋友围在一个小鱼缸前,朵朵也在其中,冯蕾蕾从身后“变”出一个装有红色小鱼的塑料袋,然后将小鱼放进小鱼缸里,小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小朋友们都高兴的拍手,冯蕾蕾看到朵朵专心致志的盯着小鱼,眼珠开始缓慢的跟着小鱼游动的方向在动,她走过来在朵朵身边蹲下,指着鱼缸里的小鱼,在朵朵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

冯蕾蕾:小鱼,小鱼,小鱼……

朵朵的嘴也开始跟着一张一合,仿佛在学着冯蕾蕾的话。

【11、日外幼儿园外面】

小朋友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盆小植物(类似多肉),阳光在哪里,小朋友们就会跟着阳光跑到哪里,把手里的小植物高高的举过头顶。

冯蕾蕾陪着朵朵站在边上,照顾着小朋友们。

朵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虽然缓慢,但眼睛里开始有了内容。

空镜:小鱼缸里的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小鱼自由自在的游着。

【12、日内幼儿园教室水培区】

水培区有好多水培蔬菜,有大蒜、有白萝卜、有胡萝卜、有生菜、有白菜

冯蕾蕾领着小朋友在观察,讲每一个蔬菜都是什么,这时候,安琪的叫声打破了环境。

安琪:小鱼!小鱼不见了!

安琪跑过来扑到冯蕾蕾的怀里,哭的特别伤心。

冯蕾蕾看了一下身边的小朋友,发现一个小男孩站的稍远的位置,低着头。

冯蕾蕾:谁看到小鱼了?

小男孩想了一下,扬起脸,举起了手。

小男孩:在我的书包里。

冯蕾蕾:为什么会在你的书包里?

小男孩:我想带它回家。

冯蕾蕾跟着小男孩走到他的书包旁,打开书包,果然有一条小鱼,但是已经死了,安琪看了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朵朵走到鱼缸旁边,看着空空如也,只剩下水的鱼缸,大声的叫着:“啊!啊!”

【13、日内幼儿园教室】

小朋友们每个人手里抱着自己的植物,趴在教室的地上,跟随着太阳照射进来的方向,来回挪动。

冯蕾蕾:快起来,怎么都趴在地上呀!

安琪:我们在给植物晒太阳呢!

站在远处的朵朵(主观视角),看着跟着阳光来会挪动的小伙伴们,眼睛里不再是黑白色,开始有了淡淡的颜色。

朵朵走到水培区,看着这些水培植物,最后抱着一个水培萝卜也走到了阳光照射的地方。

【14、日内幼儿园教室观赏区】

鱼缸里又有了一条新的红色的小鱼,鱼缸下面有橡皮、橘子瓣之类的东西,朵朵站在旁边,手伸到小鱼缸里搅着水。冯蕾蕾走了过来,看到了鱼缸里的东西。这时小男孩跑过来。

小男孩:冯老师,这是朵朵扔进去的。

冯蕾蕾看着朵朵,朵朵还在玩着小鱼缸里的水,冯蕾蕾蹲下来把朵朵扶正,面向自己。

冯蕾蕾:朵朵,这是真的么?是你把这些东西放进鱼缸里的么?

朵朵似懂非懂,她看着冯蕾蕾,迟疑的点点头。

冯蕾蕾:朵朵,鱼缸是小鱼的家,不能随便往里扔东西,会伤到小鱼,小鱼会疼的,知道么?不可以这样!

朵朵似懂非懂,她看着冯蕾蕾,又迟疑的点点头。

朵朵把头贴在鱼缸上,朵朵(主观视角)的眼睛里,透过鱼缸,看见一条红色的鱼在游来游去。

夜-日空镜:一个萝卜扔进了小鱼缸,小鱼被压死在鱼缸里。

【15、日内幼儿园教室观赏区】

早上,冯蕾蕾手里端着鱼缸站在教室中央,看着各自玩耍的孩子,鱼缸里的小鱼已经死了。

冯蕾蕾:这是谁干的?

小男孩:是朵朵!

小男孩每个字音都发的特别清晰,说完就跑去玩别的了。冯蕾蕾端着鱼缸,看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朵朵,朵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鱼缸。

【15、夜内幼儿园教室】

女人来接朵朵回家,冯蕾蕾跟女人交谈,朵朵坐在教室里,手里摆弄着玩具。

女人满脸堆笑:好的,冯老师,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多留心观察朵朵的。

女人领着朵朵离开,女人语气有些生气。

女人:朵朵,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不能做的事不要做!

冯蕾蕾目送着这对母女的背影,仿佛听到了女人跟朵朵说“妈妈”,看到女人本来拉着朵朵的手,又把朵朵的手甩开。

空镜:阳光下,小鱼缸里又有了一条红色的小鱼。

【16、日内幼儿园教室】

中午,小朋友都午睡了,冯蕾蕾没有看到朵朵,她去卫生间找,没有找到,出来的时候,看见朵朵手里举着水培萝卜,跑向小鱼缸,冯蕾蕾没有上前阻止,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是很清楚的话语,但是从朵朵嘴里说出来的。

朵朵:喂小鱼,喂小鱼!

冯蕾蕾第一次听到朵朵开口说话,尽管说的不是很清晰、很标准,但是她听懂了朵朵在说什么。冯蕾蕾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轻声的叫了一句。

冯蕾蕾:朵朵!

朵朵停了下来,逆着光,转过脸看着冯蕾蕾,她听见了冯蕾蕾在叫她,她开始对人有了反应。

朵朵(主观视角)举着萝卜看着冯蕾蕾,她看到冯蕾蕾身上布满了金色。一束光打在冯蕾蕾的脸上,她笑着走向朵朵,她的脸上滑下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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