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叔。”
“一川大人。”
周围有灵性的孩子们恭敬的向纪一川打招呼，辈分高的叫纪一川“一川大人”，辈分低的就叫“叔”，“伯”。
当然对这些称呼，纪一川也毫不在意，也没有点头示意的意思。
无所谓，虽然一气连枝，但这群和自己没有交集的后辈，他纪一川还真么什么想法。
纪山两人低着头，等待着纪一川的批评。
哪怕是嚣张的纪罴都不敢发作。
毕竟纪烈和纪一川属于两个派系，关系可不算是友好。
“有这精力，早点先天。”
说完便不再理会，两人有些尴尬。
这要是纪烈看到这两伙人在这又作又闹，还不得找到纪酉阳面前啊，可他纪一川可没时间理会这些。
“不要拥挤，坐好。”
这回可没人争抢了，不到十息，百十号人坐的是板板正正。
“剑乃百兵之首，百兵之君，百兵之祖。只知攻伐之剑，为下剑；只知守御之道者为中剑；攻守兼备，方为上剑。
………………………”
巴拉巴拉。
讲大道理，纪一川就讲了一个小时，把约莫一半的人都讲的心不在焉。
没办法，太枯燥了。
而且这些玩意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至少这些人没有从中学到什么智慧。
强者不代表好老师。
“下面我为大家讲解一下，纪氏绝学《万剑曲》。
………………”
巴拉巴拉，又一堆。
剩下的一半里又一半听不下去了，没办法，太高深了。
《万剑曲》，纪氏当之无愧的第一剑法，比什么《滴水经》难了不止一倍，他们一般没资格修炼，学不会。
纪一川也不以为忤，爱听不听，反正都是蠢笨之徒。
“下面我讲解一下《滴水剑》。”
滴水剑，功法《滴水经》的剑法篇。
一听这话，一群人腰都直了！
你要唠这个我可不困了！
纪一川什么外号？
滴水剑啊！
纪氏或许有用剑的紫府，但无论是哪一个，外人提起“滴水剑”，你得说一句纪一川。
就有这个底气！
底下的人无论懂或者不懂，都伸长了脖子听纪一川讲解。
尤其是身边的纪山，更是如痴如醉，一些修炼当中不懂的，模棱两可的，宛如一道道枷锁，现在一一打开了。
李正也是一副痴迷的样子，但神色早已环视四周，想找找有破绽的。
但李正是想多了，傻子总归是占少数。
“纪山，上前来。”
纪一川开口，但神色不变。
纪山手忙脚乱，看着皱眉的纪一川，考虑刚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快点。”
“哦。”
纪山这回听的真切，在加上吃瓜群众们有人认出了他，此时场上一百多道目光射过来，盯的纪山是坐立难安。
纪山局促的上前，腿都有些抖了。
纪一川皱眉，“打一套《滴水剑》。”
“哗！”场上一片哗然，这纪山何德何能。
倒是李正没感到意外，老实人这样日以继夜高强度修炼，也该有点回报了。
纪山上前，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呼吸都难以自制，但他的剑却十分有力。
深呼一口气，纪山开始施展他每日实战一百遍的《滴水剑》
剑随心动，剑影绰绰，雨水滋润大地，有万物包容之感。
别人的剑法是“雨滴”，可纪山的剑法是“泪滴”，动作中圆滑带有僵硬，累了倦了，也要负重前行。
一道剑光，一个故事。
场下的观众们，有些目瞪口呆，尽管他们其实的大多数境界都不够，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刚才纪一川示范的时候，没有动用修为。
但是，好像，可能，或许，纪一川的“滴水剑”不如纪山？
至少不乏眼光毒辣的对纪山的评价甚高。
纪一川皱眉，这个纪山其实在他们这些高层眼里，还是很出名的，勤奋成这样，不说闻所未闻，但整个纪氏，在世的没有。
包括纪酉阳，纪一川，乃至纪烈都曾注意过他。
先天，对于纪氏来说，先天没有多难，努力就成。
只不过努力到什么程度，是另一回事了。
尽管高层们注意到这个勤奋的天才，但都不约而同的没给他任何一点优待，玉不琢不成器，这一块原石，还是需要不停的打磨。
纪烈不在乎你怎么想，你纪山以后成了先天，成了紫府，认不认我这个爹也无所谓，这一切都是为了纪氏，也是为了你。
剑毕，纪山擦了擦鼻间细微的汗珠。
纪一川整个过程看的直皱眉。
纪山剑法中透露出的意境很深，如他学习一个符合他心态的剑法技艺，可能现在已经是剑法入微成就先天了。
“放弃学剑吧，至少你在剑道上没有天赋。”纪一川毫不留情。
他此时的境界要比纪宁高得多，但又有何用，没有热爱。
剑是你的臂膀，不是你的拖累。
再练下去，就不是人御剑，而是剑御人了。
“咣当。”纪山的剑落在地上，他却恍若未知。
不是没有人说过他对剑道没天赋，但这一次开口的不是一般人，是纪氏的权威，是剑神。
“你的剑法没有创造力，穷尽一生，你最多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先天剑客。”
纪一川说完，便不再理会，尽管是个可塑之才，但哪怕是天才，也不够让自己低眉。
“喂，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
李正“勃然大怒”，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全场一百多号人的目光，“嗖”的一下射向了李正。
这小子这么傻，不会被打死吧。
“风弟！”纪山也大惊，哪还顾得上低落，急忙拉起纪风。
“你！呜呜呜………”
李正还要开口，纪山急忙捂住他的嘴。
纪一川哪会在乎这等小儿，只是冷冷道：“我们继续。”
李正不依不饶，和纪山撕扯着，被拉在了外环。
“怎么回事啊！”
一个沧桑而又稳重老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众人应声而望。
“爷爷。”
来人正是西府府主，纪酉阳。
“怎么回事，不是你讲学吗，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纪一川皱眉，自己确实是他孙子辈，但他这一生也没占过纪酉阳半分便宜，相反纪酉阳坐住他今天的位置，还是靠他纪一川。
可现在纪酉阳这态度，怎么阴阳怪气的。
“没什么。”纪一川声音本就很冷，这三字一出，颇有不给纪酉阳面子的意思。
但周围人都知道，纪一川他就这样。
“哈哈，一川，这帮小字辈的不懂尊敬，我们要教，我们不教，谁来教？”
纪酉阳冷笑，看向李正。
李正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这个纪酉阳，是玩家？
纪氏西府府主是玩家？
他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吧。
就算他一直在观察着广场，自己做的也毫无破绽。
“把这小子关入水牢。”纪酉阳冷漠道。
“等等。”众人也没想到，平时很和气，说话也没什么权威的纪酉阳竟然这么大脾气，还是纪一川挺身而出，想要保下李正。
“府主大人，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纪一川依旧是那副表情，可周围的人，周围活在纪一川传说之下的人都知道，冰山生气了。
要知道，目无尊卑这种罪名可大可小，但搞不好李正一辈子就这么被废了。
手下人看着纪一川，没人敢动。
纪酉阳冷笑，“听我的，抓起来。”
“大兄，怎么岁数越大，脾气越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