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乎时乎、稍纵即逝,经过花鼠死亡教训,白鼠择视险要,谨慎前行,尽力避开人能所及之处,行走在榛莽丛杂之地或寻找一些本地鼠在前面带路,尽量减少损伤,昼伏夜行,势如奔兔。
这一日,黄昏,休整一天的白鼠从洞穴中钻了出,举目四周并无任何动物和人的身影,快速带着黑黄鼠向前跑去,不停穿梭在杂草密树。
星月高悬,一路奔行,来到一处紧邻山角的村庄,白鼠抬头,尖鼻高挺嗅着空气中混杂着特殊的气味,是一种淡淡的奇怪的檀香气,白鼠闻了闻打了几个喷嚏,低头继续前进,自己往前跑了几步,并未听见身后黑黄鼠跟随之音,转身回顾看着黑黄二只老鼠伫立不动,卬首挺鼻贪婪惬怀吸着空气中的檀香气,随着大量的香气被二鼠吸入,黑鼠和黄鼠明显出现目光呆滞,反应迟钝,举止异常现象,而且不管不顾顺着香气的方向一路追闻过去。
白鼠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冲过去拦住二鼠对着一顿叫,但二鼠没有任何反应,绕过白鼠闻着檀香气味继续前走,白鼠只好在后跟行,行不多时,来到山脚下的一户人家,是一座三间的茅檐草舍房,篱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周围没有任何夜虫叫鸣异常清净,院中摆放着一个木制矮桌,桌上放着一个瓷香炉呈鼓腹、短颈,阔口,下承三象腿形足,肩部置两个朝天耳,香炉外壁绘画着海水江崖纹,香炉里面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檀香,已经燃烧快到三分之一处,香烟直直向上随后弥漫在空气中随微风向四周飘散,香味就是从这传出,离香炉不远处的地上,蹲着几十只大小不等的老鼠,也是目光呆滞、举止异常,仰着头吸着香气,黑鼠和黄鼠穿过篱笆走进院子加入群鼠的队伍,做着相同的动作。
白鼠站在篱笆外刚想进去,但见有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急忙隐匿、暗中观察,只见出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裳,也看不出是男是女,脸色惨白,二目深陷、尖嘴猴腮、打扮怪异,长相丑陋,披头散发,身体纤瘦,十指留着长长的指甲,走起路来轻飘飘,有如魂魄一般漂荡。
黑衣人来到香炉旁看看了炉中的檀香,又瞧瞧地上的老鼠,有些失望的嘟囔着:我这“鼠迷香”以前用了十分钟就能引来一群老鼠,现在燃烧快半个时辰也没来多少,此地老鼠是越来越少,不过这次老鼠质量还是很好的,今天就到此吧不能再有老鼠来了,随后发出一声叹息。
进屋里拿出铁笼子,把笼门打开,用手一把抓住几只老鼠扔到笼子里,全部抓完又关上笼门,用手掐灭香炉中的檀香,很爱惜的把香和香炉拿到屋子里放好,出来拿起装有老鼠的笼子进了中间的屋子,当门打开那一刻,听见里面传出阵阵猫叫声,屋子内的围栏里放着十只黑色猫,大小不等,颜色整齐、瞪着绿油油的眼睛朝着黑衣人不停的叫着。
黑衣人桀桀怪笑,用尖细刺耳的声音说道:我的小乖乖不要叫,我这不是给你拿吃的来了,黑猫看着笼子里的老鼠兴奋的上蹿下跳,焦急乱动,左右穿梭,黑衣人把铁笼子放在地上,笼中的老鼠已经不在迷茫,恢复正常状态,看到屋子的黑猫吓得纷纷靠向笼角挤在一起,黑衣人打开笼门伸出又长又干的苍手,一下就掐住一只小老鼠的颈部,麻利的把老鼠扔给黑猫,黑猫蜂拥而上,分食老鼠,血滴满身,一连扔进去十几个小老鼠,都被黑猫咔咔咬死胡乱的吞噬下去,咂嘴舔舌、目露贪戾看着笼中所剩几只大的老鼠,喵喵的叫着,不停用头蹭着围栏尾巴高高翘起,黑衣人又是一阵笑,不要急,一会还会有吃的慢慢等着。
黑衣人把铁笼中的老鼠拿到另一房间,当开门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黑衣人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寒颤,而笼中老鼠在打开房门那一刻立即躁动不安,互相排挤、重叠践踏、拼命咬着铁笼,屋内一片漆黑,显得阴森森感觉有黑影在飘动恐怖异常,而且寒气袭人、侵肌裂骨,还透着一股杀气,窗户都用不透光的黑布挡着,打开灯能看到屋子中间有张桌子,桌子四角是鹰嘴型向下弯曲,在桌子的一端有个铡刀,铡刀把上刻着多头的蠪蛭,桌子下放着一个黑桶,最里面有一个祭坛,祭坛最上面是用一块红布盖着一个雕像,祭坛下面放着一个四方铜鼎,鼎外壁有三颗星呈品字形排列,刻有铭文,还有一个铜做的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