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激动，哟，这不就是心心念念的卫生纸吗，还是纯竹浆的，在那个年代就小贵小贵的，时隔这么多年中午又见到了。
林父一时间老泪纵横，三十多年了。
众人一时间手足无措，这陆大人的岳父这是……？
陆非也傻眼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岳父啊，这纸废了就废了嘛，何至于这么伤心呢？轻声道一声“岳父，这纸以后还会做的更好的，您不必……”
“去，谁说不好，这么好的纸，用处可大了。”林父打断陆非的话，说着不耐烦摆摆手“跟你这土包子说不着。”
陆非默了，好吧，你说土包子就土包子吧，反正岳父大人惹不起。
内心默默吐槽的陆非只见他惹不起的岳父大人围着李教谕“这李教谕啊，这纸是怎么做出来的？还有没有？”
李教谕礼貌回复道“这是工序上弄错了一些，这些我都有记录，不知老爷子这是……？”
林父嘿嘿直笑“错的好，错的好，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再次傻了，错的好？
林父笑过之后，整理一下心情，娶一张纸，擦擦脸上的汗和眼角溢出的泪水，然后展开给大家看“你们看看，这种纸吸水性强，虽然写字晕染，但我们可以用在生活上，比如擦汗，可以代替手帕，说个不雅的，比如上茅房，有了这纸，便可代替一般人家的竹篾，富人家的娟布之类的。一旦推广出去，这可是很大的商机啊。”
众人一听，每人拿出一张纸，试了试，确实如林父所说。
陆非直接拍板道“诸位每人都拿回家一些，咱自己先试试，若真如岳父说的这般，便大有可为。”
诸人点头，每人分一叠揣到怀里，李教谕道“大人，那我将这种纸的工序仔细保存起来，若可行，咱就大量做这种纸。”
陆非点头道是，众人又商议一番其他问题，便启程离开回县里。
一回后衙，林父便将纸分给妻子和女儿，又给她们讲解用处，母女二人看着滔滔不绝又兴奋异常的林父，心有疑惑却还是没有开口问什么。
晚上在妻子睡着以后，林父起床轻手轻脚来到书房，从抽屉拿出一小叠纸，纸质略差，比不上后事用机器制作的精细，颜色也不纯正，也没有经过漂白。
看着它，林父却觉得异常亲近，这是接近后世他来自那个时代的东西，到这里三十多年来，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后来有妻有女，林父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今日才知，那个时代只是被他存放在内心深处而已。
林父一夜未眠，待第二日已经休整好心情，陪妻子起床，吃过早饭，二人到后衙，陆非正陪着芸娘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见林父林母，赶紧拱手道“岳父岳母来了。”
林父林母点头，林母到芸娘身边扶着女儿，笑眯眯问道“昨儿小家伙调皮没有？”
芸娘轻笑回答“没有，乖的很呢。”
看着母女二人聊到一起，一时也顾不上他们，翁婿二人对视一眼，陆非道“昨日听岳父提及这种软纸，小婿试了一试，果然不错，还请岳父到书房详谈。”
林父嗯了一声跟女婿到书房坐下。
陆非给林父倒了茶水，坐在林父对面道“昨日岳父说的并不详尽，不知岳父是何想法？”
林父沉吟一番道“这种纸只要推广方式得当，将来定大有可为，首先是方便，用帕子还要清洗，几天轮换着用。而且闺阁女子，手帕是属于贴身之物，若不趁丢失或落于外人之手，会影响女子闺誉。用纸则不然，天下纸张都一样，而且用过即丢，哪有这些烦恼呢。”
陆非笑道“岳父说的是，那我跟属官们商量一番，看如何运作，还要给这纸取个名字才是。”
林父道“就叫竹浆卫生纸吧，用竹子做的，而且有清洁作用。”
陆非道“好，就依岳父，就叫竹浆卫生纸了，岳父，那我先去前衙议事了。”
林父摆手“你去忙你的吧，正好我陪陪你岳母和芸娘。”
看着陆非出院子往前衙去了，林父起身，出了书房到客厅，芸娘和母亲正在里面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小衣。小衣用的是棉布，经过反复搓揉至面料柔软再裁剪好，线头针脚都是朝外面，以免伤害小婴儿娇嫩的肌肤。
林父到二人跟前，林母问道“跟女婿说完了。”
林父笑着点头“嗯说完了，他去忙去了，今日我陪着你们娘两。这衣服让丫鬟婆子做吧，你伤眼的很。”
林母道“我们也只是现在做一些了，芸娘现在已经六个月了，月份越来越大，不能久坐，也没精力做这些了。”
林父宽慰道“你放心，后面这几个月我哪儿也不去了，就配着你们娘两，直至芸娘平安生产。”
芸娘听了笑着道“那我就先谢谢爹爹了。将来小宝宝第一个给外公外婆抱。”
林母捏捏女儿圆润的小脸“小调皮，孩子还是要跟当爹的亲，平日让女婿多照顾孩子，感情要从小培养，父子间才会更亲近。你们可别学别人那套抱孙不抱子，抱都不能抱子下，感情都是需要培养的，每次例行公事般的问候，哪里来的父子亲情。”
芸娘受教的点头“嗯，我记住了，娘。”
林母又道“这也是为你们夫妻感情考虑，他带过孩子了，才能体会女人的不易，知道你为他为孩子付出什么，才会更心疼你。不然将你所有付出都当做理所当然，日子久了，他忙着外面公务，你忙着内宅琐事，夫妻间很容易出问题的。”
“你娘说的对，你多听听。”林父接道“你们现在年轻感情好，但这世上夫妻大多年轻时感情都好，却还有那么多后来形同陌路，纳妾的更是比比皆是。”
芸娘听了郑重道“爹娘，你们放心，女儿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你也别担心，再怎么样还有爹娘在呢。”林母生怕影响女儿的心情，又道“而且我看女婿也不是那朝三暮四的人，只要你两感情深厚了，其他的都是纸老虎，那些糟心事根本就到不了你面前，女婿自己就能解决的。”
林父在一旁道“你看你爹我也是一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你娘这么几十年就没遇到过什么糟心事。”
说着又向林母表衷心道“娘子，为夫对你可是几十年如一日，始终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