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师叔公就近去了青城山,向青城派掌门无幂道长诉说了事情经过,又陪他们去了万金山庄,后来相关各大门派的人都来了,点苍派和鹰爪门自然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此事在江湖上纷扰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终于慢慢平息下来。”
“师叔公,其他幸存者没出现吗?”
“有,一个是洞庭湖水寨的,后来参与造反,被乐少保灭了,听说死于乱军之中,另外一个是崆峒派的,当时就疯了,后来不知所终。”
“师叔公,那颗珠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骆岳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唉,不对劲的地方多了,只是当时我见识浅薄,阅历甚浅,当时无幂道长问我的时候,他就觉察出了很多蹊跷之处,那颗珠子自然是个大陷阱,那香味当时让我们发狂,进而狂性大发,相互残杀,听说这是来自西域的一种奇特迷药,有人曾说在摩尼教中见过这种迷药。”
“这么说,他们自己预先服了解药,那虎吼又是怎么回事?”
“公子,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个被老虎养大的人?”
骆岳摇摇头道:“师叔公,没有。”
苍空子道:“这个人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在山里,老虎居然没吃他,反而把他养大,练成了一身奇特的和老虎一样的本领,他的手上功夫,犹如虎爪,劲之犀利,可以媲美少林龙爪手,他的名字就叫阿虎,而且他有一门武林独步的功夫,是任谁也想不到的。”
说到这里,苍空子的嘴角竟然抽动了几下,显是在回忆一种痛苦的经历,又道:“公子,你能看出师叔公背上的伤疤是怎么造成的吗?”
骆岳道:“是啊,师叔公,我刚才看的时候也纳闷这是什么武器或招术造成的,肯定不是刀剑砍的,像是被龙爪手鹰爪手直接把肌肉撕走一样,难道是阿虎的虎爪手?”
“差不多,但不是他的虎爪手,却是被他牙齿咬掉的。”
“啊?”骆岳吃了一惊,随即笑道:“原来他是跟他的虎爸虎妈学的咬人,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门功夫。”忽又变色道:“哦,师叔公,原来你背上是被他咬的?”
武学中是根本没有咬的招术的,高手过招中很少近身,就算擒拿也很少贴身到可以用嘴咬的距离,只有没练过武的人才百无禁忌,会用嘴咬。
苍空子道:“对,就是被他用牙齿撕走了一长条背上肌肉,才会造成这么奇怪的伤疤,想着就让人胆战心寒。”
骆岳心道,这肉或许被阿虎吃了,自己的肉被别人吃了,那是多恐怖的事情。骆岳不敢去问苍空子是不是真的被吃了,道:“恐怕江湖上没有黄浩杰这么一号人?”
“自然是假冒的,这件事之后,我无数次回忆当时的情景,想搞清楚黄浩杰到底是谁假扮的,却一直猜不出。”
骆岳道:“他假装卑微,让人生厌,或许就是不希望你们去多看他,免得看出破绽。”
苍空子道:“嗯,有道理。”
骆岳道:“他会不会就是主谋?”
苍空子道:“不知道,非常有可能。”
骆岳又道:“万金山庄的钱财包括那‘可奈何’,都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都不见了,那无幂道长还和我说了这样一件事,他怀疑方仙子练成了一种极厉害的魅术,才会让众人如此着魔,这魅术其实我们道教中也有,但还数巫术中的魅术厉害,据说有一种最厉害的魅术叫无相魅功,可摄人心魄于无形,如果再配以绝色,天下恐怕无人能解。”
“无相魅功?”骆岳喃喃道:“这么说,方仙子几乎可以控制世界上任何人,这也未免太可怕了,幸亏我晚生了这么多年,否则万一遇上,岂不也要倒大霉不可,哈哈哈。”
“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骆岳怔怔的看了师叔公一眼,看来这师叔公是极渴望变成方仙子裙下的行尸走肉之徒,并且甘之若饴的,不由得哈哈一乐,佩服师叔公的至情至性。
“那到底方仙子为何要设这个局呢,她是被逼的吗,她既然能用无相魅功加上自己的绝色来控制任何人,那又为什么连自己也丧了命?”
“这就是师叔公一直参不透的地方,而且为何又留下了我们几个活口?”
骆岳迟疑道:“或许……或许是要你们几个带这个讯息给外人?”
“什么讯息?”
骆岳沉默了一会,慢慢说道:“方仙子已死。”
苍空子忽然哈哈大笑,道:“公子,果真有你的,我也曾这么怀疑,因为终究我们谁也没有真正检查过方仙子的尸体,或许他们就是在演戏给我们看,但是这么多年来,确是谁也没有再得到过方仙子的任何消息,就算当时真的没死,现在也应该要快留遗言了吧,纵是绝世红颜,又谁能逃得过那一天。”
师叔公心里终究偏袒方仙子,也许就是因为是他第一次迷恋上的人,就如同世上的一切初恋,都是最美好的,而且是没有瑕疵的完美,就算有瑕疵,也视而不见死不承认。
所以人言是不能全信的,因为说话之人会有感情,所以需要听者用心过滤才更真实,掺杂进了感情的话语,就像掺了水的酒,已经变了,所以需要再蒸一下才接近原味。
所以骆岳只好抱着左臂沉默着无语。
“公子,你这对付长清子那一手还真是很漂亮的,师叔公很是佩服,好吧,记得有空回来看看你师叔公。”这是师叔公和他分别时讲的最后几句话。
骆岳离岛后,暗中联系了苍空子告知当年惨事,苍空子自然半信半疑,骆岳利用鬼穴十三针能治病也能致病的原理,潜入赵家庄园,把细如牛毛的金针按不同时辰不同穴位,刺入赵大有体内十三鬼穴,致使赵大有患上癔症,又在醒酒汤里放了曼陀罗花和罂粟果的粉末,自己假扮成白云子的模样,把赵大有吓个半死,刺激疯病更加发作,口不择言,果真引得长清子要杀人灭口。
一天后,赵大有暴病身亡,听闻是被冤鬼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