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岳纳闷的看着这只疯疯癫癫的鸟，晃了晃脑袋，说道：“阿大，你转上三圈，就能变成诸葛亮想出法子来？”
“诸葛亮三步一计，我阿大三圈一计，是不是差不多？嘿嘿嘿，就是脑袋转的有点晕。”
“那行吧，有你这个军师在，什么事情都难不倒我们了，可是你的样子这么花里胡哨，太引人注目了吧，有这个样子的鸟的吗？”
“你知道精卫鸟不？”
“不知道，只是听过传说。”
“精卫鸟后来和海燕共同生育了孩子，就差不多是我这个样子，当然我还保留了山羊的特征，走吧，没事，我能应付。”
“精卫鸟和海燕？还生孩子？哈哈哈，阿大，你这是编的吧？”
“蔡岳同学，你看我像编的样子么？”阿大严肃的瞪着它的长方形眼睛。
“唔……，好好好，好吧，那就精卫燕了，那你小心点，带路吧。”
“好嘞，看到远处的城墙吗？那就是皇城。”
这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无边无际，远处阳光下，隐约有城廓的影子在天际显现。
“嗨，阿岳，叫你弄脏自己，没叫你把牛粪也抹上去啊，你以为抹了牛粪鲜花就会插上来啦，啊呦，臭死了，你是不是得鼻炎了，牛粪也闻不出来？你看苍蝇都围着你的头飞，它们想在你头上下蛋孵仔呢。”
“……，阿大，我记得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你变成了鸟，没想到真的变成鸟了，不会还是在梦里吧？”
“不是在梦里，也是在梦里，你的梦总是稀奇古怪，走吧，开路。”
………………
绕过一片山岗，左侧有个庄子，庄前一条大路，路两旁是参天的樟树，樟树树枝在路的上方交集，浓荫把路遮得严严实实，知了在树上鼓噪，一人一鸟在阴荫下一走一飞。
“阿岳，走，就去这个庄子，我们去要些衣服。”
一人一鸟转向庄子的大路，浓荫下的凉爽让人精神一振，走了一段，路边有个石牌，上书：谭庄。
“谭庄？谭庄不就是牛仁老婆玖玫的村庄吗？怎么这里也有一个？他们村边也有樟树林。”
“不用奇怪了，奇怪的事情还多着呢。”
“我尿急了，我要撒个尿。”
“懒牛多屎尿，哈哈哈，撒吧。”
蔡岳转到树后去撒尿，撒好正抖干净的时候，路上传来了马蹄声和脚步声，蔡岳一激灵，赶紧躲在树后面，朝大路上窥视，路上来了几匹马，一男一女和几个从人，富贵人家装束，从人的马背上还搁着一些物事，当蔡岳看见那一男一女脑袋嗡了一下，那不是牛仁和玖玫吗，他们也来了，还穿成这个模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抬头想问阿大，阿大嘘了一声，让他别做声。
“玖玫”化了淡妆，上襦下裙，一抹低胸，发髻上插着一支珠钗，更是明艳动人，“牛仁”着白色直领对襟襕衫，英气逼人，两人低声笑语，甚是恩爱模样。
玖玫还会骑马？
马走得不快，两人谈笑间，吧唧，头上树枝摔下一个人来，把“玖玫”骑的马惊得一个嘶叫直立，差点把“玖玫“掀下马背。摔下之人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哼哼唧唧起来，蓬头垢面，满身污臭，像是个乞丐流浪汉。
后面从人马上冲上前来，呵斥道：“大胆要饭的，敢冲撞牛公子如夫人，找死，赶紧滚开。”
“玖玫”已经下马，道：“别吓着人家，看看伤着了没有，伤着了就带到庄上去救治。”
牛公子道：“如君，不要靠的太近，让牛贵去处理便是，牛贵赶紧去看看。”
“是，公子。”牛贵应了一声，赶紧下马赶到“玖玫”身前，向地上躺着那人走去。
“免了免了，不要你这个狗仗人势的臭奴才。”那人晃晃悠悠自己站了起来，一说话，酒气能把蚊子熏死：“大爷……大爷我好好的，好好的在树上睡午觉，正好做着春秋……春秋大梦，不承想，你们吵吵嚷嚷的，吓了我的梦，还把大爷我吵得从树上摔下来，屁股疼，大概骨头也摔碎了，说吧，怎么赔？怎么赔？”
那人说话时，一会指着对方，一会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直勾勾的，像是醉得差不多了。
“还大爷？大胆狗贼，欠揍，看我怎么收拾你，也不打听打听，就敢打秋风。”牛贵揪住醉汉衣领，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如夫人正要喊住手，只听“啪”的一声，却见是牛贵哎呦着捂着腮帮子，一个转身，蹲了下去，嘴角流着血，地上居然还有两个牙齿，众人一下子惊呆了，如夫人吓得赶紧往牛公子马后缩。
牛贵多少还是练过些拳脚的，平常跟着护院大师傅也没少练，自己先出的手，居然被人直接一巴掌拍掉了两颗牙齿，牛公子后悔今天没带大师傅一起来。
“狗没了牙齿看你还怎么咬人？”醉汉拿出一个葫芦，咕咚又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一伸脖子，想吐的样子，众人避开几步。
另外几个从人想冲上去，牛公子摆了摆手制止，盯着醉汉道：“这位兄台怕不是喝醉了睡觉那么简单吧？”
“呃”醉汉又打了个酒嗝，嘴一咧，笑得很惫懒，道：“还是牛公子有眼光，不愧是相国公子，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听说公子如夫人是皇城里皇宫之外的第一美女，所以特地来欣赏欣赏，让眼睛享享福，现在见了，果真比我家那个黄脸婆好看多了，我得回家和我黄脸婆商量商量，公子呢，反正府上佳丽如云，大人有大量，就把如夫人赏赐在下，我保证不让阿珠姑娘做如夫人，而是做我的正品夫人，听说公子平常是个豪爽的人，想来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原来不是叫玖玫，叫阿珠，牛公子居然是相国公子。
敢向相国公子要人家宠爱的小老婆，这醉汉要么是醉到天上去了，要么不是一般人。
牛公子并没有发怒，正色道：“一来我们夫妻恩爱，二来如夫人乃太子所赐，不敢有所闪失，这位壮士，在下实在恕难从命，可否另想法子，或者壮士可以跟我去府上，你看上几个就领走几个，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