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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瓷都景德

来到景德镇的城门前,两名守卫拦住城门入口,一个身材高挑,另一个则显得矮胖。

“你们几个看着很面生呀,是外面来的吧?”

身材较高的门卫盘问道。

“嗯,我们是外地的游客,恰好路过此处。”

晴光作了个揖行礼。

“你们的戒备好森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琬月感到气氛颇为不妥,便先一步向门卫打探情报。

“这个景德镇最近可邪乎呢,似乎是晚上闹鬼了。”

矮胖的门卫战战兢兢,握着长矛的手直打哆嗦。

“闹鬼?”

雨杏茫然道。

“你们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晚上千万不要出门,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当不起呀。”

高挑的门卫看来也没有存心刁难众人的意思,不过为了外人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在好心叮嘱几句。

“放心吧,我们可不怕这些东西呢,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晴光一路上已经见到过不少妖魔了,得知景德镇闹鬼,无论是真是假,倒也觉得没什么新奇的了。

“昨天景德来了一位奇怪的女子,看装扮像是武林哪个门派的,她也说自己不怕鬼。”

“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呀?怎么才能找到她?”

琬月从高挑的门卫口中得知有武林中人到来此地,试着打听女子长相特征,进入景德镇后也方便留意她的动向。

“很好认的,身边带着一只雪貂,她眼睛好像瞎了,但用的武器是弓箭。”

矮胖的门卫凭借印象描述道。

“眼睛瞎了却能使用弓箭,看来真是个奇人!”

晴光听罢,不禁赞叹称奇。

“江湖里的人都是这样奇奇怪怪的。”

高挑的门卫叹了口气,两个门卫侧过身给众人让出进入城镇的通道。

“多谢两位大哥指点,我们会多加小心的”

晴光再次做了个揖,拜别过两位门卫,与琬月、雨杏一同进入景德镇内。

景德出品的瓷器造型优美,款式丰富,以青花瓷最具盛名,深受神州各地人民乃至海外商人的喜爱,畅销四海。

朝廷甚至还会派遣官员来到景德镇设瓷局、置御窑,是当之无愧名副其实的“瓷都”,当地居民通过制瓷发家致富,使景德的经济蒸蒸日上,展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可是这个清晨的景德看来并不祥和,市集里人们扎成堆,离远便听到他们怨声载道。

“哪个天杀的把我家店铺的瓷器打烂了!过两天可要交货的!”

卖瓷器的大叔顿足捶胸,货架上的陶瓷散落一地,零零碎碎。

“我的青菜也被打坏了,叶子飞得到处都是,还怎么卖得出去呀!”

市场卖菜大婶的菜摊子也被打得稀巴烂,嚎啕大吼发泄愤怒。

“乱七八糟的,昨晚的打斗看起来很激烈呀!”

“这究竟是鬼干的还是人干的!”

“那个奇怪的女人才来了一晚上,对镇子的破坏比那些鬼怪还严重啊!”

其他商贩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失,互相诉苦着。

“真有那么夸张吗……”

晴光见此情形也是惊呆了。

“地上还有点血迹残留!”

雨杏注意到石地板上尚未完全风干的血迹。

“鬼魂的话应该是不会流血的,难道是那少女跟鬼打斗的时候被伤到了。”

琬月仔细观察地上的血迹,大概判断出是昨晚留下来的。这个清早集市里乱成一锅粥,那些商贩也还没有来得及清洗街道,所以案发现场尚未被他人所动。

“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晴光担忧道。

“看来闹鬼的事情并非子虚乌有的,会不会是因为人界常年发生的战争,死灵不断增多,导致浊气蔓延,到处滋生鬼怪。”

琬月叹了口气,神色带有几分悲悯与哀伤。

“真的是闹鬼了?那我们还要不要管呀?”

雨杏不安的问道。

“乔姑娘怕鬼?”

晴光从雨杏的神情洞察到她不安的原因。

“有点……不过和你们在一起就没那么害怕啦,嘻嘻。”

雨杏紧握着的手心渗出冷汗,但看着晴光时,却莫名打从内心生出克服恐惧的勇气。

“既然都撞上了,就来管一下闲事也无妨。而且那位姑娘受伤了,放着她在这里对付鬼怪也不好。”

琬月此行不仅仅是出于热心肠,既然事出反常其中必有蹊跷,调查清楚其中缘由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嗯,那我们晚上也出来看看到底是些什么鬼闹得这里不得安宁!”

晴光鼓起干劲说道。

“不过现在倒也没什么好做的,周公子就不想陪小杏姑娘周围逛一逛?”

“为什么要陪……”

面对琬月带着戏谑的打趣,晴光脸颊一红,第一时间便想着摆手摇头推托。

“嘻嘻!”

看看侧旁的雨杏却是一副充满期待的表情。

“好吧,那我们就随便走走。”

晴光见雨杏如此,立即打消了推托的念头,挠了一下后脑勺,心软的答应了。

“琬月姐也一起吗?”

一男一女两人独处着实让晴光觉得尴尬,便想让琬月一起同行。

“我看我自己想看的,你们自便吧。”

琬月却笑着摇了摇头,独自别过晴光和雨杏去往别处。

晴光也不清楚自己对雨杏到底是不是有喜欢的感情,虽然明白琬月别出心裁的用意,但这个女娲灵主到底是在背后推动少年少女感情发展的姻缘女神,又或者是单纯为了想看热闹而做了乱点鸳鸯恶作剧,这些谁又能说得准呢?晴光权且算是当作听从神明的安排好了。

虽然到处流传着闹鬼的消息,不过看来也没有对景德人们白天的生活做成太大影响。晴光和雨杏在城镇里漫无目的的行走,二人独处,晴光反而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话题。

雨杏被琳琅满目的精美陶瓷工艺品深深吸引,几乎路过街边的每家瓷器摊档,雨杏都会停留驻足看上好一阵子,晴光则只需在旁边陪伴着着,因此沉默的气氛之中,却一点儿也没有尴尬的感觉。

走着走着,雨杏好像没有刚开始那样兴致勃勃了,神色有些感伤,想要开口跟晴光搭话却欲言又止。其实两人都会不禁想到,如果小媗还在身边的话,看到这一路上各式各样的陶瓷玩意,又会作出怎样有趣的反应,只是不想看到对方难过,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心中对小媗的思念。

不远处响起了阵阵鼎沸的喧哗声,晴光和雨杏留意到附近墙角上贴着宣传海报,原来是今日景德镇有皮影戏上映,引得镇里男女老少都聚集过来,戏场座无虚席。

“看!那些纸片人好有趣呀!”

戏台上只有一张白色布幕,艺人们配合着声乐与台词,在幕后操纵纸板制作的人物剪影灵活自如的做出各种动作,凭借着光影映射到布幕前,在观众面前演出一场流畅的动画。雨杏不懂其中原理,便觉得如同魔法般不可思议。

“哦,是在演皮影戏,看宣传牌子写的是《赤壁之战》!”

“《赤壁之战》?这是什么呢?”

“讲的是汉末三国的故事。”

“汉末三国?”

雨杏对晴光所说的《赤壁之战》似乎感到很是陌生,摆出一脸懵懂茫然的表情。

“看来你是个历史白痴呀!一般的大家闺秀都是精通琴棋诗画,熟读四书五经的,就你特别不同。”

晴光扶着额头,哭笑不得。

“嘻嘻,我真没有怎么看过书呢,我知道的东西都是爹娘告诉我的。”

雨杏吐了吐舌,尴尬的笑道。

“好吧,我跟你解释吧,现在屏幕上的一男一女是周瑜和小乔。”

“周瑜和小乔,是谁呀?”

“他们是一对夫妻,周瑜东吴的名将,文武双全,小乔是江东著名的美女。”

“郎才女貌,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听着晴光的讲解,雨杏还是对故事的剧情一头雾水,整出戏登场的人物太多,认了一个角色,过几幕后便又忘了,只有周瑜和小乔这对羡煞旁人的爱侣被雨杏深深记住,因为有小乔戏份的场合,她的身旁总会有周瑜。

“这出戏你又看不懂,要不咱们去别处走走。”

男生往往都会对三国题材的故事十分感兴趣,晴光看得津津有味,但又怕处于云里雾里的雨杏会觉得无趣。

“不嘛,我还想看一会儿,嘻嘻。”

雨杏的关注点在于银幕上的动画,对其中演绎的内容毫不在意,看到有精彩的场面也跟着其他观众拍手叫好,也是不亦乐乎。

“好吧。”

只要雨杏能从中感受到乐趣,晴光便觉得欣慰了,反正继续跟雨杏讲解她也听不进去多少,倒不如好好认真欣赏这出好戏。

一个晌午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皮影戏接近尾声即将散场谢幕。

“这就演完了,真的一丁点都没看懂呢。”

雨杏说出此话时,表情却是十分愉悦,对刚才的视觉盛宴意犹未尽。

“你好像看得比我还要着迷啊!”

晴光看着笑容灿烂的雨杏,也以微笑附和着。

“那么多人聚在这儿挺热闹的,小媗应该也会喜欢看的吧。”

雨杏终于还是忍不住口,提起了小媗。

“小媗她应该也有在陪我们看的。”

晴光看了看佩戴的赤霄剑,点了点头,用肯定的口吻答道。

“嗯,一定是这样的。”

雨杏相信晴光所说的话,即便再想念起小媗,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哀伤了。

“那边有卖粘土人的,我们去看一下吧。”

随着皮影戏的落幕,隔壁的摊档又张罗起来,摆出样式不同的粘土人偶,晴光也领着雨杏过去凑凑热闹。

“关羽、孔明、曹操、黄盖……”

雨杏逐一念着粘土人偶上的标签。

“捏的都是这出片子里面的人物。”

晴光看着生动形象的黏土人偶,衣着服饰都和刚才皮影戏的设定如出一辙,原来是那皮影戏班与景德镇本地进行文化交流联动,借助景德精湛的手工艺技术推出《赤壁之战》的周边产品,可谓与时俱进互利共赢的创新之举。

“嘻嘻,找到了,小乔在这儿呢!”

在店铺溜了一转,雨杏从一个展柜里找到小乔的粘土人偶,旁边的则是小乔的丈夫周瑜。

“这位姑娘真有眼光,这对人偶可是咱们铺子的镇店之宝呢!全场仅此一套!”

档主见雨杏对自己店铺的商品十分中意,便连忙过来招呼。

细看之下,这一套郎才女貌的人偶正摆放在店铺的中间位置,也较其它的角色更贴近真人比例,五官和衣着的刻画都精致入微,而价钱方面当然也会比其它的粘土人偶贵上许多。

“我想要买个小乔,不过如果只买她一个,她会觉得很孤单的吧。”

雨杏优柔寡断的说道。

“确实买走了一个拆散他们夫妻二人也不好,那干脆把周瑜也买了吧。”

“嘻嘻,小杏也是这么想的。”

晴光的提议可谓正中雨杏下怀。

“老板,把这一套周瑜和小乔包装起来吧。”

“好咧,成交!”

晴光让档主把展柜的镇店之宝打包好,摸出腰包用乔胜寒夫妇分配给自己的零钱付了账,权当是赠送雨杏的礼物。

“嘻嘻!”

雨杏左右手拿着两个人偶,反复观察琢磨,爱不释手,仿佛活泼的小孩如愿以偿得到心仪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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