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扫地僧谭旭旭没见过,今日倒还是头一遭。
小十七应该认识,二师弟应该也认识。
可他谭旭旭大师兄的的确确的是不认识、不知道。
“前辈……”
谭旭旭一不知道叫对方什么,二也自己有所求。师傅让他来问他自罚,还是态度好点为佳。
“额…怎么了?”
僧人看着谭旭旭,他抬起头,清澈的眸中充满着疑惑。
二目交错,石子入水,一圈一圈涟漪。
这双眼睛不属于这个人……这是谭旭旭的第一感觉,因为这个扫地僧至少有三四十岁,可这双眼睛却像是稚童的。嚄……应该说就是。
你他妈搞违规操作啊。
“大师,我犯了错。师傅让我也向你询问,应该受到何种自罚。”
“这样啊。”
“大师,您可懂了?用不用弟子我再详细些,”
“不必了,我还要扫地呢。”
“那自罚……”谭旭旭跟着扫地僧人的步伐而动,亦步亦趋,稍稍不耐烦道:“师傅通知的随意,大师可是还未想出,那弟子先退下?”
“倒也不用。”
……
“那大师何解?”
扫地僧人在知道问题后,思索了会,也没吱声,就这样重新来扫地,看起来是不太尊重人的样子。
这落叶,为何无穷无尽……
一片一片,落叶归根。唉,这倒也也是一番深刻的道理。
扫地僧人埋头只顾扫地,谭旭旭不禁有些恼了。自己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尤其是在破入无矩中境之后。要是你故意磨蹭半天,只为差遣人一下,那怎么也说不过去,可谭旭旭觉得僧人不是这样的人。即使这是他们的第一面,他也不会改变想法。
“大师……”
“前辈?”
“前辈,大师?”
干净的地面不消多时就又会重新堆完落叶,谭旭旭在堆中又发现了些许桃叶……独崖上的桃叶,还真是到处跑哇,一刻也不消停。不过还好,他今日有所收获还是要感谢那独崖上的这片桃叶。
“不如就抄书吧。”
谭旭旭更加错愕了……因为他本就被晒的失了神。
“什么?抄书?”
这不是小十七才做的事嘛!他不悦暗诽道。
“心静自然剑道静,我扫地也就是为了这个,你师傅说的对,他修浩然气,我修扫地本领,这也是很有意思的。”扫地僧人带着顿悟的笑容,格外满足。
“受教了,谢大师。”
“呵呵,没事,去那边的堆上拿走要抄的书吧,记得两天后归还。”僧人指了指不远处,笑容更加灿烂。他在期待谭旭旭的表情,因为这本书可是他师傅看了也要打颤的东西。
“嘚。”
谭旭旭打了个响舌,打算大干一场。
只不过,他确实是错愕了。
入手轻甸甸的,翻过来一看,谭旭旭立刻就瞎了眼
“九章”。这个恶名昭彰的家伙……书香味很浓,似乎是心悸的味道。扉页上还有个名字——玄心。
再随便翻到一页,就是大凶之兆。哇咔咔,怎么办?谭旭旭把书卷塞进腰间,保持住一个成年男人最后应有的尊严——不被任何困难所打倒。
“前辈,那我就先拿走了。”他准备把书卷带回天荒城里,慢慢咀嚼。
“施主随意。”
“那前辈不看吗?”
“施主拿走了,那小僧自然就不看了,话说,还要感谢施主救我于苦海。”扫地僧的态度很谦卑,没有谭旭旭嘴里前辈应有的架势。
“前辈大善。”
“施主亦然。”
“嗳,施主,莫要着相,”僧人看着谭旭旭离开的背影,忍不住丢了扫把,急匆匆的喊上一句。
对方摆摆手,示意无事。
“莫要像你师傅一般,整日里都在琢磨些不可行、不可信的东西,以剑入术道,这也算是一种突破吧,可惜又有谁能做到呢……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叶宗师,你是要救天荒人的,假若你死了,那又会有谁来救天荒子民于水火之中呢。战争是避免不了的,假若可以,那就要看叶宗师你以后的前程了。”
“追随己心,无惧立于天地。”
“叶宗师善人,可是你可懂得佛言的: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无心恰恰用,常用恰恰无呢。”
僧人又回归于扫地大军了,他生来便是为了扫地……好像是这样。
…………
崔如梦未入剑庐,因为不想面对师徒间疑似于对质般的尴尬。她猜出了一切,大乎是全部吧…反正大师兄定是错了…崔如梦不想多管。她也没这个资格。
归于独崖之时,崔如梦巧珑心思一动,步子便自在地调转了方向。
着白裙带紫纱女人携着两条白嫩的大长腿,倏然从青嫩的草地上踏过,不拘于泥。可见崔如梦是玩性大发了。
她顶着大太阳,三步化两步,一手握尺,然后拍在另一只手的手面上,就这样悠哉悠哉的在剑阁里闲逛。
小月的叨嘱浮于耳边,崔如梦不禁捂住额头,
“小月真是个死鬼…”她暗诽一句。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句俗语在崔如梦脑袋里可以如此赋意:不经历真真正正的社会性死亡,她是不会低头滴。也不会向恶势力低头认怂……
作为祸根,呸!正主,崔如梦这个小十七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她就是单纯想听听这些弟子们是怎么说的,难不成还能把她这个美貌如花的小十七给化成八尺大汉……然后用脚抠鼻孔、用手挠脚心。
说实话,崔如梦丑化过叶浩然。
这是万万不能说出口滴。因为崔如梦真的怕她的小独崖被叶某人一剑给夷平。
“我滴亲师父哟。”
崔如梦东看看,西瞧瞧。感觉大失所望,居然没人骂她。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长时间‘欲求不得’,居然变得过分渴望了。
“咦,去亭下看看。”
崔如梦做贼心虚,踮着脚尖无声无息的走过去。
“你看这个招式…腿,呸!这个招式它又…”
“嘶,嗯嗯,真白真长呀。”
一个坐在栏边,为师弟师妹讲述招式的“正人君子”男师兄咽了一大口口水,察觉到周遭人神色不对,立马收敛色相,又重回正人君子之路。
“师兄,在看什么?莫非是那又白又长的招式?”
“自然。”这个师兄浩然正气的说道,霍然发现什么不对,然后扭头要打,“呸!居心叵测之小蟊贼,居然想要害师兄我!”
“这是那届弟子?以前从未见过。”
“……难道是二师兄的相好?”一个弟子悄悄激愤。
崔如梦察觉到亭下众人的目光,看过来,笑靥如花,只不过由于紫纱,他们看不到罢了。
但也能略窥一二其美艳。
“我最爱的就是紫色。”一个弟子咋舌,小声道。
“你昨晚还说你最爱黄色呢?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师妹此言差矣,师兄我立于天地,无愧于心,我们继续讲腿…呸,招式吧。”
“师兄一脸色相,哼,人家再也不喜欢你了。”一个重达二百八的肥腴女子做小女娇羞姿态,真是让人笑掉了牙。
师兄满脸激愤,但猛然想起前些日子的花前月下、耳鬓厮磨、风花雪月、风花雪夜,墙头马上。不由得闭上了嘴,任由自己的脸在腴美人的丰手下不断变换形状。
崔如梦掩嘴偷笑,走了过去。
她很满足,或者说只要是一个女子,在看到这种撕逼大戏后都会很满足,更重要的是:
由她而起,和她无关。
“我只是一个过客,从你的生命路过……”不知怎么回事,崔如梦突然哼起了小曲。
沿路皆变,以女子摇摆身姿为中心点,无论是种马还是人马,都色相大开。一方面是他们这些寻常弟子想要出去打打牙祭是非常苦难的。另一方面就是剑阁里的美师姐们大多都闭关了,剩下的都是老处女,性格孤僻;要是好看的师妹,也已经被某些人拿到手了。
但显然这个不是。所以他们还有机会!
逐渐狗化……这是一种特别喜欢舔人的狗,只是忘了名字。
还好崔如梦走到快,群芳之中插过而不取分毫。
……
“我这是被迫黑化啊。”
崔如梦终于舒服了,因为眼前这幅画。
她半立在一个特别用功画画的青裙女弟子身后,窥探之姿态不太妙、也不太雅。因为白裙女子是坐在一小亭中,就着一张方桌,斜进亭面还有一块屏风,做挡风阻人通报之用。
但显然是阻不了崔如梦的呀,她半立在女子所做方凳之栏边,一身的修为似乎都是为了爬窗窥人之用。
一点也不淑女。
画上的人逐渐十七化……这是崔如梦万万没有想到的,点题点的就很不错,可画工明显不行……是为了作画而画,而不是因为喜爱。好像也为了追求产量,不太注重烦琐的细节,往往经典之处一笔带过。
但——由于十七是个师哥……崔如梦不开心,因为这个女弟子画的实在是太丑了。
脸上点缀着大块通红的伤疤,媚眼如丝也不知道是怎样体现的。但罗裙领口开到肚脐眼,明显不怀好心呀,下面腿上还有着些许粗鄙暗示的丝带。
简称为毁容整容色情一大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