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偏居一隅,距天荒城不近,也不远,因为距离产生美,剑阁能救天荒的火、能解天荒的忧,这样就行了,不能要求太多,不然物极必反。
在这几里的小地方中,最令人瞩目的还是独崖——那个小小地嫩嫩地凸起,也算崖吧。
那里很美、很美,种着桃树。
那里很仙、很仙,落着桃花。
夜色让独崖亮起了一盏独灯,幽幽萤火照在茅草房屋里弟子们的稚脸上,他们是新来的一批弟子,如果按照明历,这应该是天泽二十年。
那里,也就是独崖。“人”虽不多,却能吵的新弟子们半夜睡不着,因为很吵、很吵。有不知名黧黑老汉和铃铛少女的不休争执声…很烦人…也很吵人…他们的音量没有被发出者用元气刻意的压制,所以这批距独崖近的弟子可以远远地听出一个大概,总结为说:
可能是因为修行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武器的问题,更有甚者认为:这是剑阁里的三无之地,无名号、无限制、无休止——的法外之地。
师傅他老人家在剑庐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老汉不可能是他,新弟子们认为:这可能是他们的二师兄和随意的一个师妹,但绝不可能是大师兄,因为谭师兄不住在剑阁里,他负责天荒城的守备,所以驻扎在城中。
又过了段时间,等老一辈有资质的师兄或师姐从闭关里出来后,新来的弟子才能肯定:独崖就是十七师姐一个人的住址……而不是某人自导自演偷换概念用来欺骗大家的幌子。
有人混淆了他们的是非曲直,说些不切实际的话,因为他们是新来的,所以信了,这说的过去。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们要还是固守,那就是智障,所以…他们要不得已的接受:
那个独崖就是一个弟子的私人财产,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享受了。
“十七师姐长什么样子呢?”
常常有弟子托下巴失神的想着,嘴里喃喃。
但没人告诉他们,因为绝大多数人包括谭旭旭都没见过十七师姐(师妹)。
虽不得人颜,但只听其音色,就知道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有人不服气,有人质疑叶浩然的安排。
前者不服气的人依旧没有结果,后者质疑叶浩然安排的人已经被赶出了剑阁。
因为师傅就是师傅,无论他的决定有多么的不堪,又有多么的幼稚,不用管,你只需要执行就行了。师傅是天荒城和剑阁的信仰,也是那红彤彤晒死人的太阳。
……
剑阁,向来是不缺天才的,因为它本来是个“高产强者”的地方,所以并不需要在意你一个多嘴的弟子。
多言多说必少做。
不勤恳,你在剑阁里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大陆局势四立,六宗师在其中缠绕,起着在关键上最为关键的作用。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是孟老孔(孟荀祖辈)说的,很有道理。
那也就是:这片大陆必将在不远后起腥风血雨。
……
……
剑阁师兄弟们岁数大者可上六十,小者可下十五岁。
“十七好像还没到十七…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这是天泽二十年间有个弟子说出的话。
“应该吧,那女子脸上喜欢带着纱巾,隐隐约约看不清模样,但应该…确实很好看!我相信。”
另外一个弟子斟酌了下,还是把应该换成了确定,语气也转为肯定来回答那个弟子。
……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所以人人都可谓为师,孟荀师單子、苌虫、走兽、飞購。
……
有了上面的句子,才可以说下面的话。
所以,所以…在剑阁里,并非叶浩然一人为师者才可谓为师…“三人行,必有师焉!”这是剑阁中的一句最为出名的话,也是叶浩然少年时的一句话。
这句话和青云宗里“你想死吗?”是同样位居闲话榜首的名言。因为有很多人以此来笑话剑阁和青云…捏着这句话不放,但隐隐间又没有什么反驳的句式。因为剑阁里的确有很多师,青云也能轻易的杀死你……
拜师!
这是流行的活动……剑阁里尤其!
师者多,游历的师者也多;剑阁是高手多,所以慕名而来的弟子也多。但剑阁里总人数还是能控制在一千人以内的,这是“祖师爷”叶大宗师规定的,说是他不喜烦噪,还有——吵闹。
但独崖除外,所以弟子们还是不知道黧黑嗓门很大的老汉是谁……
可能就是祖师爷。
有人这样认为,并说了出来,所以也被赶走了,像是为了封口。
财不外漏,多简单的道理,可惜懂得弟子很少,他们这群不合群的家伙总是自以为怎样、能怎样,却忘了他们只能这样,不能那样。错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你自己,但你痴傻看不出,还仗着错误为所欲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拜师之前,弟子们就知道师并不一定是叶浩然这个宗师,也可能是他的几位弟子,目前是十七个…仅谭旭旭这个大师兄就有不少徒弟了,新来者或是叶浩然的徒子徒孙,但在人人平等的剑阁中,“应该”都能享受剑阁提供的“特殊服务”。
也就是——取器。
时剑已经插在了剑树上,成为了众多大将的一员。剑上无尘,所以能散发着幽幽的铁光,但美中不足的是:剑身上有个缺口,还带着人的久存的遗憾。
时浩曾经在剑树下待了很久,悲哀地想着,没能把剑给吴宁平。但想着想着,他也就不想了,因为吴宁平不喜欢剑,他喜欢斧子那种霸气的武器……
“剑长两尺三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蛇雕之案,增阴毒——阴时!剑刃上残有余毒,触者九死一生…十七年前,杀旧楚贼、十五年前,捅某将军、十二年前,又杀了谁谁谁…最后喝了谁的血……”
对于这一切,时浩都忘不了,他很后悔…所以决定等人一起去杀蛮,完成某将军的夙愿…只不过当他再次出现在这片土地的的时候,应该又要弹指飞灰十几年之后了……
他从曲径通幽处路过、从四月的云下踩过、从弟子们诧异的眼神中淌过、默默走回厢房,坐在了属于自己的榻上,侧首看着无人理的盆栽、赏着无人会的意境、喝着微苦无味的茶,叹着无情狠厉的人间事、摸着自己未愈的伤疤、然后做回了人,成为了自己,领会了世事。
取器。
是正月初一!
即使这日很重要,但他们也不定能见到叶浩然这个隐宗师,因为这个老人他常年待在剑庐,悟着他自己的浩然剑道…
只有那个神秘的十七才可以给阴森剑庐带来笑语,其他的十六师兄(姐)们没有这个特权,就像是不能住在那片狭小天地间一样。
没有太多的原因,所以的一切唯一愿字而已。
你十七还是你十七…不论年龄。
这正月一日之时举行的活动为取器,剑树上遗留的有很多名人故人高手的剑,这树的作用有着和青云宗青云小山那山一般的作用,都是为弟子们提供锐物,然后杀敌破军之用。
只不过两者有一点不同……
少数弟子能从扎满剑的剑树上取剑,是他们在剑阁里奋斗多年的荣耀象征;而独崖上的空旷则代表着叶浩然这个师傅对十七的宠溺。
“溺爱和毁人无异。”
一弟子看着独崖,面向剑庐,伸手“抓住”剑树,发出不解意味引人深思的一句叹息。
第二日,他就背着他背来的行囊走了,身上无疤,沉默寡言。和他昨日里的意气风发倒是大相径庭…剑树上的剑没有他的,也不可能有他的。
取器之后便是潜心修行了,寂寥的剑阁再也没能引人散心的事情了,除了那崖上的银铃笑语。
……
那里的确是有个女孩,她应该是个被宠大的小女孩,也应该是一个整日疯跑看起来像是个长不大的女孩。
女孩不如说是少女。
区别是什么?很简单,后者比前者心性更稳健了些,不过大的改变还是凸显不出,因为没有男人,没有一个可以行使夫君才有的权利的男人引导她、改变她。
黧黑老汉只能算是他的师父,也是她的“玩伴”。
叶浩然说她自出生便随父母住在山娇水湄的小城,江南的迷蒙是她的盈盈秋波,粉黛描绘的温婉清丽揉碎了塞进她骨子里,所以美人儿才能生得如此媚骨天成,或者说不媚不妖,亭亭碧丽。
只不过人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所以,与其容貌相对的就是:
十七很小便没了双亲。
很惨……很惨。
幸福往往来源于不幸福,这只是一种人为赋予感性的感觉,谁也不能轻易评判幸福这个模糊的概念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即使是孟荀大家,他也不能简单的下结论,说幸福就是这个糖果,很甜。因为人的味觉可能不同,在他们嘴里,甜可能就是苦涩,满嘴的苦涩……很酸很酸,酸到无法从痛苦里汲取有用的物。
……
人无非就是一个人。
……
——很累,最痛苦的就是搬桌子了,还有腾教室了,搬书。
所以不想码字…但人生无非就是人生…加油吧!放假的时候会爆更……哈哈哈哈。没人看真难受…
下几章换换笔风…把我的98k换成用簪花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