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点飘飘洒洒的落下，小小灵惊喜的抬头，下雪了！
本来阴暗的世界，现在变得没那么单调了。
“下雪了啊。”蜜果靠在小小灵身上和她一起抬头看雪。
小小灵戴上帽子，从书包里拿出还没有看完的漫画书，“等雪再下一会儿，我们就去堆雪人吧。”难得的，小小灵的脸上带着微笑和期待。
看来顾雅把她关在这里也并不全都是坏事，她没有在对顾雅生过气了。
可能最开始有吧，但是现在她觉得，她对那个很乖巧又很坏的女孩已经没有一丝感情了。
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
小灵猛的抽搐了一下，为什么会哭？
不过是小时候的孤独罢了，蜜果不是一直陪着自己吗？为什么还是会哭的那么厉害？
四周原本温暖的水变得冰冷，全是苦涩的味道。
为什么还在不停的流泪？
那场雪似乎下的很大，大到她倒在天台上睡去，差点，就再也醒不过来。
嘴里弥漫着那片薄荷叶的味道，冰凉的快要窒息了一般。
小零迷迷糊糊的被顾奥扶回家，倒头就睡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太阳已经挂得老高了。
顾奥竟然还在，还给她熬了小米粥，香气在小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好点儿了吗？”看到小零坐起来，顾奥担心的去扶她。
她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无力感已经消失，只是嘴里不知道为什么弥漫着一股子很浓的薄荷味，怎么也消不去，清凉的感觉普遍全身。
喝下两碗小米粥，那味道只勉强淡了一点点。
“我给你请了假了，也跟姜阿姨那边沟通了，说你感冒了我在照顾你，她估计晚上会来一趟。”顾奥坐在小零对面慢慢的喝粥。
小零笑着，“好喝。”也不在乎顾奥说了些什么。
“之前就想问了。”顾奥放下碗，没望着小零，“现在是你在控制身体，那言小灵本人呢？”
顾奥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言小灵了，不免很担心。
小零笑着用手敲了敲心脏的位置，一脸幸福，“在这里哦，怎么，想她了？”小零一脸坏笑，“才不会把姐姐交给你！”
小零起身，“好了，走，去看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去看完了就把姐姐还给你。”
小零脸上的疤已经掉了，只留下一道很淡的白痕，左手上的绷带也已经拆掉了，全身上下的伤口竟七七八八的几乎要好完了。
“碗还没有洗！”顾奥追着小零出了门。
“回来之后再洗。”小零乖巧的笑着，一头披散的长发，柔顺的让人想去摸一摸。
顾奥的狗狗一直乖乖的跟在两个女孩子身边，也不乱跑，也不乱叫。
“扣扣扣扣扣扣。”小零兴奋地敲了六下门。
门开了，一片黑暗里一股子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浓浓的铁锈的味道。
顾奥直接被那个味道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小零却一脸开心地进了门，打开了一边的灯。
白炽灯照亮一片漆黑的房间，桌子上的女人惨不忍睹：衣服裤子破烂不堪，双手双脚还被死死地绑在大桌子上，身上有各种奇怪的伤口，擦伤、刮伤、咬伤、烧伤、冻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像样的好肉。
女人睁大了眼一脸惊恐，头偏向一边，嘴里的石头掉到了一边。她的嘴却还保持着张大的状态，舌头微微露出半截，是黑色的。
女人的身体僵硬冰凉，没有了一点生命特征。
强迫自己跟着小零进门的顾奥完全被吓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完全忘记了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恶臭味。
“切，死了吗？”小零的表情带着一丝惋惜，“本来还想看看她向我求救的样子来着。”
“她死了啊！”顾奥有些受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她面前，死状凄惨。
顾奥突然跑到墙边扶着墙吐了起来，早上吃下去的粥全部吐了出来。
而小零还站在一边一脸可惜，原因是她还打算琢磨那个女人！
“对啊，死了啊！”小零笑着，仿佛只是一个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又没有什么关系，这种人留在这世上也是祸害啊。”
小零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递给顾奥，“死人这种事吧，天天都会发生的，也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她在笑，却让顾奥突然感觉很冷。
吐过之后胃还在难受的抽搐，小零扶着顾奥走出了屋子，敲了两下灯，关上门，又敲了两下门。
“你放心，下次再开门还会是原来那样干干净净的了。而那个女人，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的。”小零还是笑着，“再说了人又不是你杀的，别有什么负担啊，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姐姐怪罪起来，我可就倒霉了！”
顾奥的狗一直在巷子外面等着，它看见顾奥脸色苍白的被小零扶着走出来，担心着围着两个女孩子转。
“椰子乖哦，你家主人没事的，只是被吓到了而已。”小零笑着摸了摸椰子毛茸茸的脑袋。
小零把顾奥送回了她自己家，有椰子守着，也很安全。
她自己回去收拾了屋子，刚刚躺在床上休息，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顾奥的电话。
小零躺在床上不是很想接她的电话，紧关着的窗帘挡不住外面热烈的阳光，还是接通了电话。
“好点了吗？”小零依然只是笑着。
“小零你告诉我，你保护我是不是都是为了你姐姐？”那边的声音很虚弱，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挣扎。
“我没有保护你哦，但是善待你的确是为了姐姐。”小零坐了起来，脸上带着笑，但语气却十分严肃。
“实话告诉你吧顾奥，我是想把你养成姐姐的仆人来着。”小零望着被风掀起的窗帘，有阳光，很刺眼，她的声音突然压低，“从门那边过来的那些东西有多危险，你怕能猜到几分。我和姐姐又离得如此之近，还拥有着她的身体，这无疑是给姐姐打上了一个印记，告诉那些危险的生物，姐姐的身体可以霸占。
姐姐现在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状态，我分离出来之后又不能每时每刻的保护姐姐，所以我需要你这种随叫随到的仆人。顾奥你还没发现吗？自从你认出我之后，你的人生轨道就改变了啊。”
小零在笑，带着奸计得逞的狡猾，“现在已经不能你自己选了，你给椰子套上了环，椰子的命就改变了。你猜猜看，我是什么时候给你套下的环呢？”小零的声音缓缓道来。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乖巧的立在大果子上的蜜果身上，蜜果面前漂浮着那根棍子，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电话那头的人身体凉了半截，原来一切示好都是有目的性的。
原来那天夜里她打电话给她，让她不要在喜欢小灵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一切了。
但是她却毫无顾忌的待在她身边，等她给自己套上俯首称臣的铁链。
但如果，要保护的人是她的话……
顾奥突然没那么难受了，如果是保护她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