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出来，文澜操着方向盘骂了一路。
“这陆文川的脑子有葡萄干那么大吗？”
“他真是睿智得不行，好好的家业全给败光了也是本事。”
“你说我小时候和他打架，怎么没直接一杵子干死他，留着这个shabi为祸人间。”
何姜默默打开安全带，爬到后面的的小冰箱里头拿了一瓶快乐水，又爬了回来。
扣上安全带，何姜在等红灯的时候把快乐水递给文澜。
文澜灌了一口，特别冰，特别刺激。心头的火也没那么旺了。
“怎么样，确定去韩氏了？”
何姜摇了摇头：“压根儿就没考虑过。”
文澜从后视镜去看她，脸上一片正色，啧，“小祖宗又在打量着什么计划呢。”
何姜侧头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帝都永远这么繁忙。
她说：“我欠了人好多，得还。”
文澜：“嗯？什么东西？”
宋黎的天赋是青话公认的，何姜也觉得他对镜头和画面的掌控属于老天爷赏饭吃，完了自己还努力吃饭的那种。
早在几天前，宋黎就打电话问过她，愿不愿意加入盛唐和他一起。当时她拒绝了，悦娱在她微末之时收留了她，那她便不能背信弃义。
可现在，却是悦娱捅刀子在先了。
“文澜，你说盛唐影视如何。”
文澜一愣，脸上浮现出“我懂得”的笑：“哦~就是那个被你包养了的宋总的那个盛唐影视啊。”
文澜又日常不做人了，何姜扶额无奈。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宋黎。”
何姜却看见文澜的眼神更加变态，她有些头疼：“不是。”
文澜做无辜状：“我可什么都没想。反而是你被我明明白白抓奸在床过的。”
何姜纠正：“那就是个隔间。”
文澜：“那也比床好不到哪去，孤男寡女的，一副那种模样，我不瞎。”
抬杠这种事，何姜说不赢她，只能把话头转开。
“宋黎想挖我去盛唐，违约金也会帮我付了。文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去！”文澜露出白花花的牙，“当然去！老子在这小破公司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丫的。跟着未来老板娘一起打拼，那等你公开的时候，我可是有从龙之功啊。什么时候去？”
文澜知道，何姜内心所渴望的其实就是简简单单地演戏。但事实很残酷，娱乐圈是资本的天下，想要有权利选择，那就必须有所妥协。她的确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何姜，可宋宴却是能让何姜立于资本之上，不受干扰。何乐而不为呢？
文澜是个做事讲究效率的人，立刻就让何姜把宋黎约出来了。
……
“最近饮食和睡眠怎么样。”宋宴一坐下，开口就这样问。
何姜喝了一口柠檬水，“都挺好的，很规律。”
宋黎却用手背去试了一下水杯的温度，是温的，这才信了：“这几天我让人做了药膳给你送过去。”
何姜哭笑不得：“好。”
文澜看着这诡异操作，又看了看坐在她对面，一张冰块脸的沈顾。
怎么好好的，正副俩总裁都来了？这排场是不是有些过了？
她举起杯子：“呵呵，沈总，久仰大名。”
沈顾点了点头：“文姐，久仰大名。”
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往宋黎那边瞟，宋黎像个老妈子一样滔滔不绝地在叮嘱何姜要早睡早起，三餐按时吃，不准喝冰水巴拉巴拉。
沈顾的眉头微微皱起，侧身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往俩人中间一推，挡住了宋黎快握上何姜的手。
宋黎一把捞起文件，递给文澜：“文姐姐，这里头包含了你们两个的合同，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让法务立刻改。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加的，随便加。”
宋黎一个英俊的阳光大男孩，平日里对着文澜嘴就甜得要死，文澜真的非常喜欢他。
啧，又帅，又懂事。
文澜接过文件，仔细翻看着。
那边宋黎的手终于搭上了何姜的手腕，低声说着。
“嗯，看来最近的确有在按时作息，但这远远不够，你还是得静心调养。脉象滞涩无力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不如这样，你回来，我好好找找古籍给你炖药膳。保证你两年之内就能恢复唔……”
何姜受不了他这么啰嗦，叉着一小块蛋糕就塞到他嘴里。
“好了，啰嗦。”
原先她全无生的希望，是她自己也不想活着。
可现在不同，她要做的事有很多。
沈顾的眉头一直没松开，颇带怨气地看着俩人的“甜蜜”互动。伸手把宋黎面前的冰可乐抢过来喝了一口又嫌弃地放了回去。
“太甜。”
宋黎：“……”这哥又发什么骚？
何姜作为唯一的明眼人，默默不说话，扭过头去和文澜小声说着什么。
宋黎侧头瞪他。
你干嘛！
沈顾：注意点你的形象
宋黎：？？？（地铁老爷爷问号）
沈顾没再理他，扭头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咖啡，把嘴里那甜腻的味道冲淡了。
合同可以说无可挑剔，片酬盛唐和何姜二八分，签十年，何姜可以随时单方面解约，不用赔偿违约金，如果盛唐方要求解约，就要赔付何姜一个亿的违约金。
文澜有些咋舌，这种玛丽苏的剧本她有些吃不消。
“这……呃……”眼神疯狂暗示何姜。
何姜也无奈，对着沈顾说：“麻烦沈总重新照着我该有的价值定一份正常的合同，给您添麻烦了。”
宋黎想说什么，却被何姜的眼神制止了。
沈顾点头：“好的，那明天二位是否有空来公司签合同？”
何姜：“好。”
聊得差不多，饭菜也上齐了，四人都不再谈工作的事。
饭局很正常，就是文澜觉得怪怪的。
冰山沈总居然在给宋黎夹菜，宋黎却在给何姜夹菜，何姜知道文澜喜欢红烧芋子，但她不太好夹到，便舀了一勺放文澜的碗里。
“快点吃。”
文澜看着碗里的芋子，陷入迷茫。
又看了看对面的沈顾，难道要她给这位大冰脸夹菜吗？？
好奇怪啊。
这顿饭吃得很平常，但却引起了不平常的反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