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结束,安迪照例送陈老师回去,梅飞飞独自回了宿舍。
一开门,早已回来的江玉容就迎了上来,一声不吭,推着她往外走。
“怎么了?”梅飞飞不解地问,瞥见她凝重的脸色时,心里不由“咯登”一下。谭小冰在宿舍,江玉容拉她出来,一定是有悄悄话要说。
果然,两人在走廊扶手边站定,江玉容看看无人经过,压低了声音道:“飞飞,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梅飞飞被她紧张又神秘的语气感染了,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自己也紧张起来。
江玉容皱着眉,抿着唇,似乎又犹豫了一下,这才道:“我觉得安迪和顾佳怡……”话没说完又停下。
“怎么?”梅飞飞也拧了眉。
“他们俩……哎,怎么说呢!”江玉容跺跺脚,“我今天看见他俩在一起,感觉……好奇怪……”
“什么好奇怪?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去他们那边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进错了房间。本来我是要去存物间的,没想到进了资料间,结果,他们俩就在里面啊!”
“他们那边”就是指男生宿舍,一楼除了活动室,其他房间也是划归学生会使用的。这时梅飞飞忍不住追问:“你是说他俩单独在房间里?”
江玉容点头。
“那……他们在……做什么?”梅飞飞犹豫着问。
江玉容摇头:“没做什么。”
梅飞飞呆了一下,立时气结:“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你紧张什么啊!我还以为……”
“虽然我看见他们做什么,可是感觉还是好奇怪啊!就像……就像……就像他们做了什么似的!”江玉容绞尽脑汁终于把话说得大概明白了。
梅飞飞拧着眉,有些无奈地盯了她半天,这才道:“容容,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有奸情!”江玉容这次很快地道。
“不会吧!”梅飞飞摇头,“事实上你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啊?对不对?”
“飞飞啊,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污蔑他吧?”江玉容急道,“当时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俩是没有什么很过分的举止,但是神情都很奇怪啊!特别是那个顾佳怡……哎,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啦!”
江玉容虽然有时候会犯点迷糊,但她绝对不是会平空生事的人。梅飞飞有些迷惑了。
“飞飞,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好朋友,才把这事和你说的。就像当初我师兄告诉我的,说安迪其实很花心。也许这些并不是事实,也许真的是我判断错误,但是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我想你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江玉容认真地道。
梅飞飞见她说得郑重,不由得点点头,感激道:“谢谢你,容容!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这段时间因为忙着节目排练的事情,不像之前那样天天见面,但我想他还不至于会和别的女孩有什么牵扯。顾佳怡是主席秘书,她的工作本来就是成天围着主席转,他们俩会单独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我不是说你平白生事,而是,这种事本来就要有真凭实据才好说的,对吧?”
江玉容叹口气:“你心里有底就好。捉奸要捉双,你说的也对,可能真是我看走眼了。告诉你这件事,也就是提醒一下你,毕竟你那个安迪,在Z大实在是太抢眼了,人长得好,又有本事……哎!找男朋友还是不要找太帅的,太没安全感了!”
“不要找太帅的?难道你要找个猪八戒吗?”梅飞飞打趣道,忽然又“哦”了一声,恍然道,“话说我还没见过你那位神秘的师兄呢!莫非,他就是个猪八戒?”
江玉容“啊”的一声跳起来,使劲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梅飞飞,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梅飞飞知道这位“师兄”是她的死穴,但凡是提及,多半要抓狂。这时也不和她争辩,只是吃吃地笑。笑得江玉容只能恨恨地啐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你明天演出时的舞鞋我给你拿回来了,要不要试试随便你啊!”说着哼哼唧唧地返回寝室去。
梅飞飞看着她进去,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说实话,江玉容所说的,她并不是完全不放在心上。这个顾佳怡,其实从她替安迪送书来寝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梅飞飞就觉得她有些不一般。她只要一说起安迪,总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安迪和她说话,她也会脸红。一个女孩子,性情腼腆一些是可能的,然而,面对一个熟识的男生,还总要时不时地脸红,这就很可疑了!
还有洛琴,这个事事与她针锋相对,处处挑她刺的师姐!她对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就显露出来的敌意,恐怕绝不仅仅是因为舞跳得太好的原因吧!迎新晚会那夜,在化妆间里,她所说的那句话——“他不是你所能拥有的!”梅飞飞偶尔想起,却只是迷惑。她一度认为这话是指安迪家境太好,她与他不能匹配,但也许这话里还有更多的意思……
安迪太抢眼,太招女孩子爱慕!这一点,梅飞飞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认识到,她也并非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可是,她从来就不是懂得通过各种手段去抓住男人的女子。相识是缘起,相惜是缘续,若是他变心了,那只能说两人的缘分结束了。她不屑也不耻于和别的女人抢夺爱情,爱情并不是靠抢夺能够得到。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当她亲眼看着丈夫与其他女人约会时,选择转身离去,而不是上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