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像夜江陵一般嘿嘿地笑了一下,又跑回了原来的地方继续站着,时不时和夜江陵说说话。未雨泛倒是悠闲地自己开了锁,进了牢房,又给它锁上。
一进去便言:”看来我们可以早些出去了.”
寒澄也没问原因,面前这位大人毕竟不是一般人,不论在她身上发生什么都再正常不过了,于是他便只点点头,又闭上了眼。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倒是都在牢里度过,也没有谁再来找她。反正牢里有舒江他们,倒也不无聊。
距潼归尘带兵平叛已过去几近一月,未雨泛虽不懂那些兵家之事,但有些不明自为什么平叛要带上那么多士兵,有一股打仗的气势,这样真的是去平叛吗......
没过几日,公公带着一众宫女和小黄门来开了锁。
“王妃,您可以走了。——这是陛下的意思。”公公恭敬弯腰,只以为寒澄是同她一道的,便也没在意,说完便走了。
未雨泛走出去,舒江和夜江陵已经不在了,估计回去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拐进一个通道,直冲到尽头,寒澄也很快跟了上去。
她右眼皮跳了一下,整颗心沉了下去,随之涌来的是一种奇怪的悲伤感。恰巧上次那两名狱卒又路过,见到她便说道:“噢,王妃。那小公子前两日咽气了,皇上派人将尸首扔到荒郊了。”
言罢他们又行了礼离开。
未雨泛没说话了,转身便走。
二人回到王府,府中自然只有舒江他们来迎接她。当然除了王爷以外其实众人都在。未雨注开门见山,言:“牢里那位相府的公子是什么人?”
听见这话,墨清风有些震惊,药仙没出声,夜江陵耸耸肩,舒江似手早知她会问这个,答:“当年语毋生的是对龙风胎,只不过吕氏母女手段高明,瞒着所有人将那名男婴送给一名和语母同天产子的妾室抚养,待他长大后不知因什么罪被送进了天牢,好像还瞒过了皇上。”
顿了一会儿,又道:“女婴便是语烟帘,在您消失的六百年间,恰逢语烟帘降世,您便宿于其身,而那少年可以算作是您的弟弟。他叫语聂初。”
舒江自打语烟帘出生起便待在语府,给语烟帘做婢女,当初语母生产时她清楚地听到有两个婴孩的奖声,可最后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女婴。她一直都心存怀疑,便多年来小心翼翼地查,查到些零零散散的事。直到前几日听到两名狱率说的话后,才将这件事拼凑完整。
尽管还有一些话她没说出来。
因为她看见王妃眼中闪过一抹腥红。
“嗯,我知道了。”未雨泛语气平静得叫人害相。
言罢转身回房。
待她离开后,几人围坐桌前,舒江言:“你们都看见了吧?这样下去,恢复记忆便极可能走火入魔,到时候可只有鬼郁程能救她。”
“但是......鬼知道鬼郁程在哪儿。当时鬼郁程可也一年消失了。”夜江陵皱眉。一向活泼的他露出了鲜有的表情。而寒澄则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虽然知道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但我想知道你们的事情。”
舒江点头,花一下午和他说了全部他想知道的事。
倘若鬼郁程能回来就好了。
不久,传来了二王爷潼归尘凯旋的消息,举国欢庆。在二王爷回城的这段时日,京城如逢年过节般热闹,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像办喜事一样,连办好几日的喜宴,宫里也忙得不得了。一派喜气洋洋之景。
未雨泛嘴角抽了一下,凯旋......搞得像成亲一样,果然不是去平那所谓的叛啊......
几人在院里吃吃渴喝等待王爷回府,倒惬意得很。宫中开宴会,潼归尘也早早地就找了个理由跑了,回到府中却见那五六人在府中喝得不亦乐乎。
“啊,王爷回来了!”未雨泛刚举起酒杯就看见了他,连忙笑道。
潼归尘走进去看着他们,这副其乐融融的模样,看来父皇好像也没做什么。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般,未雨泛撒嘴道:“渊帝那老家伙还真想杀我了我,幸亏姑奶奶我身手不凡又机智过人,不过王爷放心,我没有对他动手,他也没碰到我一下。”
“那便好,”潼归尘点点头,面露疲色,“本王先回房歇了。”
几人点头目送他离开。
接下来几日,宫里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渊帝也没再找未雨泛的麻烦.王爷也早早地下了朝就回府,还真成了一个无心朝政的王爷。本来得胜归来后渊帝是要给他封个什么大将军,结果被他严词拒绝。如今东宫还是空着,渊帝估计离驾崩也不远了,迟迟未封太子,实在叫人担心。
此后几日.
王府倒是又回去了先前那般温馨的日子。
潼归尘下了早朝便回了府,同王妃一道,走在凌烟湖边。下人们看着这神仙眷侣般的一对夫妇,眼里流露出羡慕神色。二人立于树下,只见王爷轻拂去王妃肩头的花瓣,趁着王妃低首摆弄花枝之时,神色变得温和起来。下人们顿时傻了眼,还从来见王爷露出这般神情,又想起那两位妾,不知犯了何事,被王爷禁足院中。
他身着一袭蓝袍,玄纹云袖,长发束起,眉目间凌厉而带了些许温和。腰系玉带,额前的碎发倒给他平添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气息,嘴角若有若无地扬着,叫人看不透的神色。却更是一副如画一般的模样。
同桃花相衬,更显他高贵之气。
未雨泛一直望着这满院桃花,若有所思,终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阑渊明令禁止植梨树之外的树,为何王府植了这般多桃花?”
听见这话,潼归尘收回温和神色,眼底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轻轻向前一步,循着来雨泛的目光抬头望去:“因母后喜爱梅花,本王便在这府上植了,父皇也不能如何。”
“皇后......是南桑之人?”未雨泛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花枝。
“并非如此,”潼归尘摇了摇头,“母后乃时清国人,如今应是长公主了。时清国力强盛,为完全控制我阑渊国,便在父皇登基后,与我阑渊和亲,父皇便迎娶了当时还是公主的母后。”
“噢......”来雨泛明了地点头
话虽如此,可潼归尘又怎会告诉她,阑渊但凡新帝登基,便要娶时清公主为后,这是数十年数百年来的规矩。
他又怎知,未来他迎娶的时清公主,给阑渊和时清,甚至天下,带来的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