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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的人拥堵在此处,将酒楼门口围得严严实实,店家却不理会他们挡了生意!
大门处放一长桌,一块红绸铺于其上!身穿黑绸长袍的四十多岁男人,端坐于桌前,手中执笔书写着进店之人的姓名,身旁一小厮同时高呼其名!
进店之人穿着寻常,听见自己的名字被高声喊出,回望周围欣羡的目光,十分享用这种待遇,笑意更甚!
他胸脯挺得更是高了几分,脚步却慢了几分,慢悠悠的跨进店门!身后窜出一人,衣着放浪,与他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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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公子八人穿过人群,总算是到了云波楼!
今日是华公子做东,众人清楚,叫名也需以他为首!不然,宾主乱序惹得人不高兴,今日这顿饭也没兴致吃下去!
众人朝后退,将后面的华公子现了出来,纷纷伸手请华公子先走!
华公子眉头不禁一皱,硬着头皮上了去,俯身对门房执笔之人低声耳语!
“华秋……”
身旁小厮见红绸上写出华秋生的名字,当即朗声喊到却被执笔书记冷眼瞪了回去,名字念到一半不上不下,也只好继续念下去!
“华秋生,华公子里面请~!”
华秋生脸上红透,也没多说径直进了酒楼!
夏侯见门前两人怒脸相向的模样,连忙上去拆挡,朗声说道:
“黄叔不必在意,我这兄弟天性如此,他心地善良不会责怪这位兄弟!还请放宽心,莫要生气亏待了进店的客人!!”
黄叔见夏侯也不怪罪,脸上怒色也消了下来,眼睛再狠狠盯了小厮一眼!不等夏侯开口,便在红绸上写上名字,‘夏侯绹’!
小厮却迟迟不出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望望夏侯绹,望望黄叔!
夏侯绹对着小厮拱手致谢,他才明白,这才朗声大喊,这一声比往常要大上三分!
“夏侯绹!”
……
云波酒楼之内,十分宽广的大堂里独独一方高台,却不见半张桌椅!戏台上一女怀抱琵琶,手指连弹,乐声时疾时徐,身旁佐以舞女应节相伴,轻纱曼舞,窈窕、蹁跹,冉冉舞回眸!
大堂四周以罗帐画屏相隔!
看客坐在隔间中,静静听着,看着!抑或与身旁贤淑温婉的女子,低声交谈,眼中炙热却无轻佻之意!
众人由一宫装女子领着,上了二楼!
二楼分为里外两侧,里侧可观戏台,外侧有窗可看楼外河景!河边才子佳人,三五成聚,游船画舫悠悠而过,伴以楼内歌乐声,也是极好的景致!
众人却发现那个‘游侠’也在,正是对桌,桌上鱼肉瓜果俱全,还有三坛红布封存的红樱酒!
眉头都不禁为之一跳,没想到此人竟如此豪奢,如此一桌需花费二十金以上!至少他们是不愿花费一年花销,只为了吃上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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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信看着满桌的酒菜,不禁苦笑,这如何吃得完?!本是意气用事,故意多点了些菜,却没想自己能不能解决掉它们!
他望向街上的乞儿,心中有了打算!招来桌旁候侍的宫装女子,指了指窗外的乞儿,低声交代!
宫装女子脸上露出难做的模样,转而又豁然,脚步翩跹下了楼去!
要说此处的酒菜虽然味美,却勾不起秦信的兴趣,望着窗外景色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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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兄可真会选地方,此处情趣高雅远不是他处可比,店内侍女,就连呈菜的女子都是官家闺秀!
个个都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往日里锁在宅院里难见一面,在此处却可睹其风姿,实在难得!”
白袍男子兴奋地说道,眼睛在大堂内的女子身上流连!
“那可不是,远比烟柳巷中的女子高出不止一筹,这也该云波楼赚银子!”,李公子附和!
“李兄,我前几日才看见你去过烟柳之地,何不省些银子,到此处多逛逛呢!”,青袍男子嬉笑道!
李公子被人抓了现行脸上挣得通红,虽然文人去烟柳巷中不是什么开不得口的事,奈何此处坐得有一位店内女子!
女子小脸羞红,急用罗扇遮住小脸!尚未开口,娇羞作态便把桌上众人引得迷醉,罗扇轻摇,樱唇微动,额前青丝浮动,细语道:
“诸位公子都是大才之人,烟柳之地也是诗情集盛之处,能出清明文章的地方,算不得污秽不可提及之处!”
华秋生手中执箸,双眼无神呆坐在座位上,脸上神色变幻,丝毫没有注意到桌席里的情况!众人全都被女子吸引过去,也未察觉他的异样!
“妙妙妙,言辞答对疏而不漏,姑娘可真是个妙人,敢问如何称呼?”,李公子拍手称赞,身子前俯凑到女子身旁,询问道!
女子轻摇罗扇,香风阵阵扑到李公子脸上,缓缓答道:“小女子本是前梁国宁清县令之女,唤作林清云!”
“好名字!颇具诗情,想必令尊也是大才之人!
可惜梁国败亡,让你流落至此,我等定会善待于你,可不要因为家国之事伤了身子!”
李公子听了女子身份,也不禁感叹,却见清云姑娘泫然欲泣!
他见自己惹哭了姑娘,连忙道:“清云姑娘,都是小生嘴误,小生自罚三杯当做赔罪!姑娘可不要再哭,伤了身子!”
清云姑娘缓缓止住了泪水,用袖子擦拭着尚存的水渍!起身微微一福,轻声说道:“清云这就为公子要一坛酒来!”
李清云转身下了楼去,桌上众人望着李公子痴痴一笑,都知道他被清云给套路了!
“李兄,你可不是第一次来了,为何还会被泪水所骗!”,夏侯绹望着戏台上的弹琴女子,心不在焉地说道!
李公子知晓清云姑娘是在诱骗自己,可看见那泪水却忍不住……,他理直气壮的维护清云道:
“清云姑娘,这怎么能叫骗呢!这是要,这是她羞怯不愿明提,可本公子作为堂堂男儿,怎么能不满足她的要求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华秋生的呆滞还是不为人知,亦或是故意被他们视而不见!
他一直是这样,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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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姑娘身着罗裙,细碎步子没有半点起伏,如腾云驾雾一般!
众人见她并没提酒来,心中都为李公子一喜,以为清云姑娘对李公子有意!
“红樱酒没了,可以换其他酒吗?”,清云姑娘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