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母走的那天,郑慕暖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到了学校,她坐在教室里上着晚自习,好久都没有动过,突然的一声哭声打破了周围的安静,谁也不知道郑慕暖为什么一下子哭的那么伤心,同桌的不知所措,朋友那不知缘由的安慰以及周围人的窃窃细语,她就这样哭着哭着,不一会就有老师带着她出去了,安安静静的等着郑慕暖哭完,老师那无声胜有声的关心比的上千言万语,这件事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一天闺蜜说她妹妹自从生病之后就变得很敏感,她不喜欢别人关心她身体怎么样,也不喜欢别人当着她的面和父母讨论她的身体,这些话让郑慕暖也开始回想着自己……
从10岁被查出患有半乳糖血症之后,她的人生就跟医院连接在了一起,小的时候是爸爸带着去医院检查身体,高中之后生病了一个人去医院,每个月都要一个人去医院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其实这些对于郑慕暖来说没有什么困难的,真正让她难受的反而是周围人。在郑慕暖的耳边,总有这样的话“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身体不好,这种运动不适合你!这身体不好,不能干这种活……”看似关心的话,在郑慕暖心里却是在提醒着她,“她是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她跟别人不一样”。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在意身体上的缺陷,可是周围的这种关心让她时刻在告诉自己,你是个特殊的孩子。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不想当这个特殊的孩子,她需要别人把她当成普普通通的孩子,可以随意玩,可以随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她开始讨厌周围人的这种所谓的关心,她开始在别人的这种关心中爆发出自己的情绪,别人的关心,别人的特殊疼爱就像一把刀架在了郑慕暖的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旁人的过度关心而进入崩溃。初中和高中6年的住校生活,郑慕暖一直小心翼翼着,生活总是让你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距离高考不到两周时间,郑慕暖住院了,在住院期间她并没有让人陪床,就连出院手续都是郑慕暖自己办的,不是父母不愿意过来,而且郑慕暖知道她必须自己去面对,她也不愿意看到父母来医院为她而担心,很幸运的是郑慕暖的父母听从了她的话,没有过多的关心反而让郑慕暖觉得很清净也很温暖。
大学后的郑慕暖爱上了跑步,在她决定参加一次半马后,她的爸爸,她的奶奶一致认为她不可以,她身体不好不可以去参加这种活动,她失望的跟父母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可以把握,我也不是傻的,你们关心我,我知道你们这是为我好,但是你们也不要一直在提醒我是个身体有缺陷的人,我想当的是一个正常人。”郑慕暖的堂姐知道了之后:“孩子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过度的关心反而不是一件好事,生长都是他们自己去经历的”。之后的大学生活里,郑慕暖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自己的极限,从1公里到5公里最后能去参加马拉松,一步一个脚印告诉她们,她很正常。
父母担心孩子没吃饭,没吃饱饭;老师担心学生没有好好学习,一日三催;爷爷奶奶担心孙子摔了,疼了……这些关心没有什么对错甚至可以说这是爱,但是往往关心过度了就好比爱的过度就是溺爱一个道理,每个孩子的性格都有其独特的地方,关心也需要她的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