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怎么了,你又不多长块肉。”尤青青还没有走,她家柱子去安平镇卖山货,晚间才会回来,她自由得很。
柳二妮鼻子快翘天上去了,对花禅完全不屑。
“对呀,花,花小东家,槐树镇镇民守则,你想把人私藏,藏起来是犯罪的!你可不能犯罪,美人有人爱,那是美人之幸,大家说,说对吧。”街头的赵大娘说话结巴,脸圆乎乎,眼睛眯成一条线,看人也十分吃力,所以她凑得霍璟最近。
“就是,就是。”
“我们又不会抢走他。”
花禅突然开窍,夫子说的春回大地,人间充满爱的生机是这样一回事,她将霍璟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觉得他浑身都冒着金光,“看吧,看吧,你们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她面上一派镇定,心里笑开了花,来花家酒馆送银子她怎么会拒绝。
“新出的梅子酒。”霍璟尽职尽责,揭开酒坛的盖子,让酒香四溢,“味正,色纯,好喝。”
“真香。”
“小哥哥没骗人,你可要在酒馆等着我们呀。”
“我每天都来买,买酒,不,不是,是看你。”
……
众人围着霍璟说的天花乱坠。
花禅笑眯眯的看着霍璟,竟然这么上道儿,老爹从哪里捡着的宝贝。
“咳咳,咳咳。”花禅奋力将霍璟从包围圈中拉出来,“今天还有事,走了,你们有空来花家酒馆看,随时欢迎。”
花禅身后空留一地埋怨。
待两人走到镇长虞可法府邸却被告知他外出,府中只有姑娘虞湘儿在,花禅让人去把虞湘儿请出来。
虞湘儿听仆人说自己的死对头带着入赘的郎君送酒,赶紧精细地打扮了一番,然后叫上自家俊美的表哥陆听玉一道儿去下花禅的面子。
花禅看见熟悉的两道身影穿过庭廊,将久等在府门处的怨气发散出来,“虞湘儿,你是在脸上涂了一盒红胭脂才敢出来见人,快赶上刺刺山猴子的红屁股了!”她的那两颗大门牙就是被她推倒在地才没了,虽然她早就忘了那疼是什么感觉,但老爹让她远离这惹是生非的主儿,可她偏偏和虞湘儿从小斗到大,也玩到大。
谁知虞湘儿像没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到霍璟面前,声音柔得似水,“妹妹竟不知凡间有哥哥这等美貌之人,这位哥哥定是哪处下凡来的仙人,妹妹我竟有幸得见,哥哥能否留下名姓,你我好日后相见。”
“虞湘儿,瞧你这疯癫模样,你最近又得了什么新的话本子,我要告诉虞老爹,让她把你那些不正经的话本子全部烧掉。”
虞湘儿眼眶微红,似要落泪,“哥哥为何不说话?妹妹好伤心,哥哥竟是如此薄情之人。”
“他觉得你太吵了,你输了,赶紧把那五十文给我。”花禅全身汗毛倒竖,虞湘儿的戏扮得已经不能再好了,连她都快跟着她一块伤心,沉浸于被人忽视的伤痛中。
虞湘儿似才发现有花禅这么一个人在,柳眉一皱,“花小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我书馆里偷偷借了多少本小人书,赶紧给我还回来,不然我就告诉花老爹你偷偷做香膏换银子。”
“你要是说了就别想再买我又香又好用的香膏了!”
“哈哈,哈哈......万事好商量,我输的心甘情愿,你跟我过来!”她和花小禅打赌新郎倌是美是丑,着实想不到那人竟然长的如此让人出乎意料,虞湘儿好言好语将花禅拉着远离霍璟,“我最近的花用全部用在书馆里了,你给我缓几天,还有,我要和你做一个交易,你将那人的喜好都告诉我,我可以每月给你付十文钱。”她还没写过男美人的故事,若是写进话本子里,也是对自己编写能力的提升,那群小姐妹肯定也爱看。
“十文太少,再加十文。”虽然她现在知道的不多,但相处久了就肯定全知道了,花禅觉得这生意太划算了。
“再加五文,这月我画的小人书都没小姐妹买,等卖出去再加。”
花禅想这月才刚刚开始,再怎么说她都赚了,“成交,不过你还得附送两本不同的小人书。”
“好,我明天来花家酒馆。”
陆听玉见那一对冤家不像是要说完话的样子,让人一直拎着酒不太好,便让仆人去接过来。
“姨父说今日花家酒馆会送新酒过来,我便想到是花小东家,湘儿和她一起长大,关系时好时坏,公子不用太过操心。”陆听玉如玉温润,说话跟三月春风,温煦扑面。
霍璟面色冷淡不作声。
陆修文的儿子,八品小编修,当值不做事,西元朝皇粮养的闲人太多,西元帝近两年自顾不暇,于政事有心无力。
陆听玉碰了一鼻子冷灰,便安安静静等着自家表妹。
“霍霍,走啦,虞老爹早付过钱银,我带你去逛逛。”花禅喊霍璟喊的亲切又顺溜,这得益于霍璟的关系让她又平白得了几十文钱。
“好。”她眉目都带着雀跃,果然十分爱钱。
虞湘儿看着天仙一般的男人听话地走在花禅后面,双臂抱在胸前,“心痛呀,心痛,一朵花灼灼,奈何花小禅木疙瘩一个,不懂惜花,看来只有靠我了。”
“表妹,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听玉被虞湘儿一封急信叫出了京都,只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
“你个书呆子,懂什么话,听话就行了,回去。”虞湘儿看了陆听玉一眼,长的没人好看,失策!
“好的,表妹。”陆听玉对虞湘儿百依百顺,从不说任何反对的话。
槐树镇不大,方圆几公里的范围,花禅带着霍璟饶了槐树镇一周,真正体会了霍璟带来的路无闭户的景象,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回去也没事做,还是和我一道儿吧。”柳婶前天又来找她了,花禅围着霍璟转看一圈,眼前人个高,腿长,身板结实,不找他帮忙纯属浪费先天优势,“霍霍,我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老爹。”
“可以。”这世上最残忍的酷刑也无法撬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