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憬还是倚在那没有说话,送完哥哥的辜爱回来找他们时正好看见自己的父亲在给羌憬磕头,嘴里还说着让羌憬放过她。看到这一场景辜爱有些震惊,看来父亲已经知道了,印象中父亲是多么骄傲的人啊!现在居然为了自己而干出这种事。想到这眼泪不由得就流了出来,赶忙跑上去想把父亲扶起来。
谁知道父亲看见她来一把把她抱住了,眼里不停的流泪,说出的话带着不住地颤抖和后悔,以往那么骄傲的父亲现在却紧紧的抱住她边哭边说道:“我的儿啊,都是我们辜家拖累了你啊,都是爹的错啊!都怪爹轻信了那歹人的话才会连累你送命于此啊!”都是他老眼昏花才会识人不清错把豺狼当绵羊,结果落了个白发人要送黑发人的下场。
看见自己父亲这样,辜爱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也想过实在不行给羌憬下点迷药趁他被迷晕之际自己和家人赶紧举家逃跑。可是转念一想她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羌憬的武功那么高强,自己无论在哪都会被找出来的还可能随时连累家人。她唯一的做法就是实现承诺。
想到这辜爱松开了自己爹然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道:“爹爹女儿的命是你们给的,现在能救你们女儿一点都不后悔。”眼看自己父亲眼泪似乎更重了,辜爱抬起手轻轻的为父亲擦去了眼泪,然后盯着父亲眼睛面带微笑,不知道是在安慰父亲还是安慰自己道:“父亲难道忘了以前是怎么教育我和哥哥的吗?做人要知恩图报更要一诺千金,不然别人会看不起你的。嗯?”羌憬见辜爱明明已经怕得要死却还是要安慰别人莫名的有些烦躁。
“可是,可是。这都是为父的错啊,为什么要你来代替我承受呢?是为父没有用啊!”
“不是的,不是的父亲,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我相信如若今天换做是您,您一定不会失信的对吧!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娘,若是她问起来你就说我和恩人一起云游四海增长见识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辜老爷没有说话了到底是亲生的啊,骨子里和自己一样固执倔强。于是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抱着辜爱,仿佛这样女儿就不会走了。刚刚的一切也只是一场梦而已。
眼见着女儿要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辜老爷内心被愤怒填满他觉得斗志面前的这个人要让他们天人永隔。于是指着羌憬鼻子骂道:”你到底有没有心肝啊!你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还算哪门子英雄,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妖怪!有本事的话,冲我来啊!“
辜老爷说完这话空气仿佛凝固起来,气氛诡异的压抑,只见羌憬的脸紧绷着脸色明显的暗了下来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瘆得慌气场,辜爱知道羌憬这是生气了。本想解释只见的父亲不是故意说的这些话,谁知道羌憬的话比他更快的蹦了出来:“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英雄,既然答应别人了,就应该遵守承诺不是吗?”一点温度都没有的话让辜爱觉得自己家人可能下一秒就会死在他手中。
眼见父亲还想说什么,辜爱快一步开口制止住了:“父亲,您难道希望女儿以后都在愧疚后悔中度过余生吗!”说罢后又看向羌憬面带愧色道:“恩人,刚刚我父亲的话不是有意的,我父亲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见我家人安全我也就放心了。人生在世早死晚死都是死,咱们要不现在就开始吧!要不然我怕我会后悔!”
听了她的话,羌憬没有立刻出声回答,只是垂下了眸子,看见辜爱这样他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一只脚都要踏进阎王殿了却还要面带微笑的安慰另一个快进阎王殿的,果真还是蠢。垂在身旁的手不自觉地纂了纂没有开口,一时间空气似乎静止了,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两声鸟叫在提示时间还在流动。
很奇怪,他有点想安慰一下面前的女子,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说到:“放心吧,阎王爷与我是好友。你死了后,我定让他给你开个后门,让你下辈子荣华富贵享不尽。”他说这话自然是骗辜爱的,开玩笑阎罗王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认识自己。但他又怕辜爱死后含有怨气,自己捉鬼事小,万一影响到她的心脏怎么办。
听见这话辜爱猛然间有些哭笑不得,只抬头定定的看向羌憬,嘴角带笑声音有些低哑轻轻说道:“好。”
“那走吧。”眼见她同意了羌憬没有废话直接立起身体就准备出发,他想把辜爱带到山中,那里灵气充沛,而且周围都是自己的人,也不用怕仇家寻仇耽误时间。
看着即将离开的女儿,辜老爷死死地拉住女儿的袖子,不想让她离开,他知道,这一离开就是天人永隔了。辜爱看了一眼自己父亲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老人,只能逼自己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爹,女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现在好好保重身体,说不定过几年我又投胎到我们家啦,到时候我们又能相见了。”平时若是辜爱说出这些话,自己父亲肯定要骂自己胡言乱语。可是现在父亲只是死死地拉住自己袖子声音嘶哑不住得点头:“好,好,我们等你,你一定要来啊,一定啊。”
辜爱看了一眼父亲没有说话,抬手想替父亲擦干眼泪,这是着眼泪就象泉水一般无论辜爱怎么擦,后面的仍然会接二连三的流下来看的辜爱心里生疼。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否自己会更舍不得走的,于是擦了擦眼泪抬腿走到羌憬旁边看着他,也不看他,只是轻轻地说道:“走吧。在耗下去我怕会不想走了。”
说完也不理羌憬抬起脚自顾自地向前走了,辜爱走的很快,但即使她走的这么快却仍然能听见父亲在呼喊她的名字,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怎么挥也挥不去。一声一声仿佛在割着自己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