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内心是复杂的,他很想竭尽全力去保护那个孩子,可是在主人充满威严的命令下,他的力量小的就如蝼蚁之臂,看着那个孩子伤痕累累,鲜血直流,以及那凄惨的叫声,他的心很痛。可是此刻他明知道‘王’和‘月’右使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来,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更不能表露任何异常!
‘王’就在这里,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亲生父亲,他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到这么多年来连主人都畏惧,他知道他一定可以保护那个孩子,就是拼死也要护那孩子周全。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能背叛主人,不能将主人置于险境,‘水域帝国’是他的家,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家人,而‘水帝’是他一辈子都必须要效忠的主人。
他虽然很同情那个孩子,很同情他们父子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见,可是他有自己的立场,因此,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雪’低头望着水中的那一条条游动的金鱼,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里包含着太多的不得已和无助。
‘月’望着‘雪’此时略显伤感的样子,关切的出声问道:“‘雪’护卫似乎有心事?”
‘雪’自嘲的苦笑,眼光并没有从水池里抽离,开口说:“心事谈不上,只是有些烦恼而已”。
“‘哦,想不到,如‘雪’护卫这样的人也有烦恼?”‘月’盯着他的面容问道。
‘雪’终于抬起头,看向远方说:“是人皆有烦恼,我又怎么可能例外了?”
“‘月’右使想必也有烦恼,只是都暗暗的隐藏在了心底,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说完这一句,‘雪’转头望着‘月’的双眼,似乎可以一眼便能洞悉她的内心。
‘月’无法与这样锐利的目光直视,缓缓的移开了眼神,望着那白玉相连长长的走廊,那长度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是的,她也有烦恼,而她此时的烦恼就是如何在这宠大的‘水域帝国’找到那个孩子,来将功折罪,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可是望着这无边无际,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水域帝国’,她还真不知道,凭她一已之力,如何查出那个孩子之所在。不行,她必须要快速的想到应对之策。最好能缩小范围,否则就是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于是两人都保持着沉默,各自思考着自己的问题,都是茫然无措,‘雪’很想赶去刑室,可是主人既然让他来监视‘月’,那么他是自然不敢离开的。因为主人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违背的。而且就算他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受苦,而无能为力。
刑室里当‘冰’终于收起茶壶的时候,司徒天睿的右手也肿成了人肉馒头,只是他的嗓子早已叫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光空洞,神志也有些游离,他呆呆的看着那只手,仿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失去了那附有生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