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中热闹非凡。
凤冠霞帔的明方雪虽然一天下来,连腰都直不起来,脖子更是酸的不行,但心里还是乐不可支。
平素里,明方颜仗着是将军府嫡女,根本不理会她,就连嫡母也打从心底看不起她,甚至在大婚前故意放出流言,惹得外人非议她满脸麻子,可笑,就算她长相不及明方颜,二皇子娶得还是她明方雪,至始至终不会是明方颜。
要不是她的母亲不在,她又何必这般委曲求全在将军府讨生活,她的母亲是皇上亲自赏给父亲的。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千金,但也是清清白白人家,是正正经经抬进将军府的姨娘,更何况母亲生的极好,又年轻体贴,自打进入将军府,父亲就极其宠爱母亲,母亲原先生了她,要是在生个男孩,母亲在将军府定顺风顺水,可母亲在生产时遭到人算计,一尸两命。
府中的人见风使舵,她一个没有依靠的庶出小姐,那些下人暗地里全都算计她,就连父亲也不替她出头,她只能一味的忍让。
明方雪坐在床榻上,回想着过去的种种,温和地眸子浅浅划过一丝狠厉,一闪即逝,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
从今日起,她就不再是将军府庶女,而是二皇子正妻,堂堂正正的二皇子妃,想到这,明方雪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扬。
约莫是一个时辰过去,从来没有安静坐过这么久的明方雪,耐心几乎快耗尽,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奴婢参见二皇子。”婢女行礼的声音随之响起。
那个她从小心生爱慕的男人过来了,明方雪心里一阵雀跃,心口那里还是止不住狂跳着,似乎心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抚住心口,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二皇子在教习嬷嬷指导下,激动的有些发颤地挑起了大红盖头,盖头下的人娇羞无比的抬起头,撞入他眼底的是一双一直在梦中千百回出现的双眸。
两人皆压下一腔心绪,相视一笑,脸上都闪烁着潋滟光芒。
教习嬷嬷笑呵呵喊道:“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咯。”
在婢女搀扶下,明方雪起身随二皇子来到喜桌旁,她小心翼翼坐下,与二皇子一起饮下了合歡酒,整个过程,明方雪都不敢再抬头看二皇子一眼。
待一切礼仪完成就绪后,教习嬷嬷与婢女们退出了新房。
“来人,伺候王妃沐浴。”二皇子对明方雪的贴身丫鬟可儿吩咐道。
可儿在一旁早被风采不凡的二皇子晃了眼,此刻听到他的吩咐,那无意中的一瞥,竟让她觉得双腿打颤,连忙鞠躬应道:“奴婢遵命。”
明方雪任由丫鬟们伺候着为她取下凤冠霞帔、首饰等物件,待被簇拥着去了浴间,离开了二皇子的视线范围内,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二小姐,水温可以吗?”可儿问道。
明方雪胡乱应道,她现在哪有时间关心水温,想到接下来要与二皇子做的事情便面红耳赤,心里满满的期待,不敢让二皇子等,明方雪简单洗了一下,便催促着可儿快点给她擦拭身子。
当她来到新房时,二皇子也换好了大红色的亵裤和中衣,在床榻上等着明方雪。
明方雪乖巧坐到二皇子身边,眸光低垂,脸红到耳根:“王爷.....妾身.....妾身伺候王爷.....”
“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正妻,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妃,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本皇子的名字——泽,知道不!”
“妾身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是你的夫君,你必须听我的,你也不准自称妾身,知道不!”
明方雪微怔,心中说不出的喜悦,“是,王.....”听见二皇子一身轻咳,她连忙改口:“泽.....”
二皇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日他牵着她的手,明目张胆来到母后面前,母后被气得整张脸一阵清白,生气质问他:“成何体统,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皇子居然拉着女子的手出现在本宫面前.....”
尽管母后愤恨,他还是无比坚定回道:“母后,儿臣此生非她不娶!如果母后反对,儿臣便与她殉情!”
“你这个逆子.....”
那日母后被他气得昏了过去,他闹出的这一出很快便传开,这是他第一次忤逆母后,但能娶得心中所爱,他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可太子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之后,他身旁的女子偷偷起身,蹑手蹑脚走到梳妆台,轻轻打开了一个陶瓷罐,毫不犹豫摘下头上的发簪朝手腕划了一下,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手腕上缓缓滴到陶瓷罐中,陶瓷罐中一只爬行的虫子正满足的吸食着鲜血。
女子眼中露出疯狂之色,而手腕上除了刚刚划的新伤口,还有不少旧伤痕,那些旧伤痕和新伤痕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