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鹏一行十人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薛鹏叫的那六个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两拨人会面,打了招呼,聚到了一起,十六个人,半数以上还都是校足球队的大个儿,阵势确实不小。乍一看,就好像一个小型的武装部队一样。
学校看大门的保安老师看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气势汹汹的,感觉到似乎有事情要发生,于是出了保安室,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聚到一起,干什么呀?想去打架吗?”
李高文看了那保安老师一眼,并不认识,应该是李高文离开学校以后新招来的,但还是立刻低着头悄悄绕过一边,躲进了人堆里。
胡贵儒笑道:“哪里呀!老师你误会了,今天我过生日,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唱个歌。”
那保安老师打量着他们,对胡贵儒道:“怎么又是你?!就你事多。过生日?蛋糕呢?”
胡贵儒的瞎话张嘴就来,笑道:“蛋糕今天中午在镇上蛋糕店订做的,现在还没拿呢,我们这就去拿,正好拿了去恋歌房唱歌。”
保安老师听胡贵儒说得合情合理,自己并没有证据,只是凭借一种直觉,觉得他们可能会打架,因为自己的一种直觉,总不能把别人都扣留下来吧,于是道:“过生日是嘛,这么多人,千万别闹事儿。”
薛鹏赔笑道:“哎,老师,知道了。”
保安老师道:“你们先别走,过生日的那个,还有你,我看你们两个像带头的,拿出胸牌登个记,万一一会儿出了事儿,改天你们也跑不掉。”
薛鹏、胡贵儒只好掏出胸牌递给了保安老师,保安老师仔细比对了照片,登记了班级姓名寝室,这才放他们走。
薛鹏拿回了胸卡,走了一段,距离保安室远了,嘟囔道:“老东西,多管闲事儿。”
胡贵儒则笑道:“我什么时候像带头儿的了?”
赫胜笑道:“刚才就你的话多。”
胡贵儒笑道:“话多就是带头的了,下次我多说几句。”
薛鹏问李高文道:“你刚才躲什么躲?”
李高文摇摇头,道:“一言难尽!”
薛鹏追问道:“什么一言难尽?”
李高文嫌故事太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敷衍道:“现在我又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万一查胸卡岂不是很麻烦。”
一行十六人浩浩荡荡的向十字路口的大转盘赶去。大约十分钟以后,快到转盘的时候,薛鹏道:“李高文、老胡、小贱贱,你们三个人先去见他们,我们去那边墙角先躲起来,看看他们的动静,一会儿如果他们敢先动手的话,嘿嘿……那就有的瞧了,我们就能先占个理,有理了,气势就强了。”
李高文疑惑的问道:“这打群架还讲理了?我们不是比他们人多吗?”
薛鹏笑道:“看过《水浒传》吧?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事先还调戏了人家半天,找个借口呐!还有你看《三国演义》里的那些武将,对阵之前,总有一段儿互相骂阵吧?”
李高文笑道:“是,这倒是!”
薛鹏又道:“一上来就开打,岂不是有点儿像蛮来的二愣子?所以,不管什么借口,离谱不离谱,先占了理再说。”
李高文笑道:“原来是这样呀……哦,对了,曹操还‘挟天子以令诸侯’,讨伐各路‘反叛’呐,是这么个理儿。看来这打群架跟打仗差不多。”
薛鹏笑道:“你可别忘了,都是打群架的所谓‘黑社会’。”
李高文笑道:“今天我在社会大学又补了一课。”
薛鹏看看远处,道:“估计他们也快来了,你们先去。如果一会儿要动手,你们只管打,有我们在后面撑着呢,不用怕!”
李高文、胡贵儒、何建豪三人点点头。
于是薛鹏带着其他十二个人在旁边找了个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墙角悄悄的躲了过去,李高文、胡贵儒、何建豪三人则去赴约。
李高文三人来到大转盘的时候,昏暗的路灯下一切都很安静。因为马寨经济开发区只是郑州郊区的一个边远小镇,平时白天来往的车辆都很少,更何况是在夜里?马寨旁边又有很多省道、国道、高速公路,所以也没什么车在这里转路。因此,这里现在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高文三人等了几分钟,何磊的人还没有到,但是听着稀疏的脚步声和骂娘声已经可以看见远远的几个人叼着烟从相反的方向正往这边来。
李高文远远的看着,问道:“小健,是他们吗?”
何建豪看了看,道:“是他们,刚才在网吧里打我的那两个人也在。”
果然不出薛鹏所料,对方来的还不到六人,只来了五个人。
不一会儿,何磊等五人叼着烟都过来了。看着何建豪三人,何磊扫视了一遍,十分轻蔑的笑道:“哎呀,吓死我了!带了这么多弟兄过来。”
李高文打量了一下何磊,大概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也很粗壮,正是所谓的“人高马大”,确实很威武。他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一脸的横肉,肤色黝黑,表情凶悍,让人见了不禁就心生畏惧。论身板,是比何建豪强壮很多,但是论样貌,与何建豪相比,那简直判若云泥。这就难怪周婷婷要放弃他,另选何建豪了。何磊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散开着扣子,露出里面蓝色的长袖体恤,叼着烟,歪着头,目光斜视看人,流里流气的样子比薛鹏更甚几倍,一看就知道是个街面上的小混子。
胡贵儒一甩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端着架子,装模作样,低沉着声音,显得比较深沉,道:“是你把我兄弟打成这样的?”
何磊扔了烟头,踩上一脚,愤怒的道:“他撬老子的墙角,不打他才怪。我看他不是街上玩儿的,下手已经很轻了,否则至少打断他一条腿,而且刚才我也赔了汤药费了,你们还想怎么着?”
李高文道:“这位哥们儿,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措辞,讲讲文明,不要那么粗野。”
何磊等五人听了,哈哈笑了起来,何磊指着李高文笑道:“是的,真他妈还是酸学生,还跟老子讲措辞。哈哈哈……”
李高文看着何磊伸出的食指指着自己,很想上去使个拿法直接把它撅断。可是看见对方人多,暂时只好忍了。
何磊说完,又看了看胡贵儒,道,“这位哥们儿,我们好像在网吧里见过?”
胡贵儒道:“经常见,只是没打过招呼,脸熟。”
何磊道:“这么说,都是街上玩儿的,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胡贵儒对着何建豪道:“小建,你说。”
何建豪看着对方凶神恶煞般的五人,有些胆怯,嘴角动了动,却未说出话来。
何磊打了个哈哈,对何建豪道:“今天既然是你约我来谈事儿,有话赶紧说。”
何建豪不自觉的看了看身后薛鹏等人藏身的地方。
何磊见了,笑道:“想跑呀,你。”
胡贵儒也催促道:“小建,别磨叽,赶紧说。”
何建豪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和婷婷的事情了……”
“你找打!”何建豪的话还没有说完,何磊扬手一巴掌就朝他脑袋打过来了。
李高文一直盯着何磊,防他暴起动手伤人,因此早有准备。右手把何建豪往后一拉,避开了何磊的一巴掌,同时下盘迅速起腿弹踢,脚背踢中了何磊的小臂,把他的胳膊踢得向上弹起了好高。
何磊事前没有防备,小臂被踢,疼得龇牙咧嘴,道:“兄弟们,给我打。”
何磊话音一落,就已经有一人冲了过来。李高文知道薛鹏等人就在身后不远处藏着,因此壮足了胆子就开打了,抬脚就踹了过去,正中那人肚子,疼得那人蹲了下去。同时,另一边胡贵儒也摔倒了一人。
李高文对何建豪道:“往后退。”
何建豪不善打架,赶紧退到了后面。
胡贵儒天生力大,长的又威武粗壮,李高文功夫好,何建豪就不用出手了,李、胡二人三下五去二,对方已经有四个人被撂倒了,就剩下何磊了。何磊见状,退后几步,右手摸到后腰,一声大叫:“弟兄们,动家伙。”何磊话音一落,自己先从背后拔出了一把折叠匕首,迅速弹开。另外一边,已经有两个何磊的人由地上滚起来,也从后腰处拔出了明晃晃的短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