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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逝父

村民见到这一队人马到来,纷纷紧张万分,那队人马皆身着黑色绸缎,手腕缠带,脚踝绑腿,骑着高头骏马,马背上还放着刀剑或弓箭。而无忧母亲看见那群来人后,神色更是慌张,急忙将头低得更低,同时对着无忧父亲使了使眼色,无忧父亲亦将头也低了下来。

这时村长对着村口外人马行了礼后说道:“穷山僻壤有幸遇见诸位壮士,不知诸位壮士来我孙家村是有何事啊?”那群人听后,其中一人说道:“我等乃是行脚商人,一路奔波,想在贵村子歇息几日,每日给予你村中十两白银,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这村长一听每日十两白银,顿时激动万分,要知道这十两白银足够他一家子去甘州城内生活一年啊,如果住上几日得话,他们一家便可离开这孙家村,去城内享福了。于是也不管这伙人可疑与否,直接点头答道:“那自然是好。”言罢,其中一个黑衣人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绸包,扔给了村长,村长用那双发黄出满了老茧的双手小心的打开布包,里面足有三个白花花的银元宝,这让村长的蜡黄的老脸多了一丝红润,村长旁边的孙彪看着村长手里那足足三十两的银元宝,刚要伸手去拿,便被村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憨憨的将手缩了回去,同时对着周围的村民大声喝道:“这钱是我孙家的,待分到谁家住,再给你们谁家住店钱。”周围的村民,虽然眼红,但碍于孙彪那强悍的身手,也只有嫉妒的份。

这村长刚说完话,正要领着这群人回村子住下,却不曾那队人马其中一人,拔出手中太刀,直接掷向在老槐树旁边看管着无忧一家人的一位青年,那太刀直接没入青年心口,啊~得一声,那青年便直接倒地,身体颤了两颤,死透了!

掷刀那人手一挥,顿时二十余名黑衣人四散开来,将所有村民团团围住,村民顿时骚乱起来,有几个想趁机逃跑得皆被黑衣人直接提刀砍到在地,所有村民包括村长皆吓得聚拢在一起,一个个瑟瑟发抖。

而为首的那掷刀人,直接走向无忧一家,然后单膝下跪大声喊道:“臣,燕国禁卫军统领卫卿,拜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这一走,十五年音讯全无,好生叫臣挂念啊!”

村长听见那为首之人居然下跪称呼无忧母亲为公主,顿时眼冒金星,气血上涌,直接晕了过去。

无忧母亲看见卫卿下跪,冷哼一声,仰起脖子说道:“先皇之妹,罪责之身,怎敢让卫统领行如此大礼。”

卫卿抬头起身,咧着嘴角,露出嘴里面得黑牙,笑眯眯得说道:“长公主,这是何话,如今陛下甚是想念长公主殿下,总是在臣身边提到这妹妹被歹人诱骗出宫,这一去,足足十五年了。”说着卫卿拔出插在倒地青年胸口得太刀,看着刀尖上缓缓滴下的鲜血接着说道:“陛下常对臣说,臣若在外出公干的时候,遇见长公主,定要将长公主迎回宫内,好一解陛下的思念之苦。陛下还说当年长公主出逃,定是受奸人蒙骗,你说对吗?尚书大人!”卫卿说着突然靠近无忧父亲,双眼盯着无忧父亲,二人眼睛相距不到三寸距离。但是无忧父亲并未惧怕,迎着卫卿的目光,冷哼一声。

卫卿随即转身,大声说道:“今,禁卫军统领卫卿,路遇长公主姬玲玉,长公主当年被反贼礼部尚书李尚挟持,躲避在这穷山僻壤间,罪臣李尚以下犯上,论罪当诛九族!”话毕,卫卿手中太刀直接刺向无忧父亲,刹那间胸口便被刀尖刺穿,无忧父亲口吐鲜血,双目怒睁,卫卿直接将这太刀穿过无忧父亲心口,刺入无忧父亲后背的老槐树内。“

这一系列动作极快,待无忧及其母亲反应过来,无忧父亲的生机正逐渐散去。无忧顿时咆哮大喊:“父亲!”霎时间泪如泉涌,无忧看着父亲的身影渐渐模糊,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依靠全部都被这来历不明的人全部抹杀。剩下的只有愤怒和无力。而其母玲玉此刻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正在慢慢将刀拔出的卫卿,一语不发,只是那样恶狠狠的看着卫卿,而双眼早已被愤怒的泪水充满,但泪水却倔强的没有流下,因为眼前这人不仅仅是杀夫的仇人,更是他姬氏皇亲的仇人,有太多她的亲人死在这人的刀下。

卫卿将刀拔出,看着无忧母子二人,随即转身对着西北方燕国国都的位置单膝下跪,随即说道:“臣卫卿,今斩杀叛党逆臣李尚!”随后又磕了三个头后起身,走到无忧母亲身旁单膝跪地道:“禀长公主,现已将逆贼诛杀,请长公主稍作休息,待臣将这些欺辱皇族威严的草民处理后,便安顿长公主歇息。”随即,卫卿大手一挥,霎那间二十余名黑衣人迅速行动,手起刀落间,数条村民的性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黑衣人的手中,有太多村民根本不知道这些黑衣人会杀他们,更不明白为什么杀他们,可是就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此刻却对他们痛下杀手。

玲玉看着那些黑衣人不分男女老幼的肆意掠杀着这些平民百姓,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愤,对着卫卿大声喊道:“卫卿,你就是那食人的魔鬼。这些村民皆是无辜者,快住手!”

卫卿狞笑着捋了捋刀柄上的白绸带,然后手抵下颚,看着这场屠杀,随即说道:“皇家威严,岂容这群草民欺辱,他们以下犯上,论罪当诛,臣不过是履行使命而已。长公主稍安勿躁,这等刁民,很快就会处理干净。”

而无忧此刻仿佛失了魂,看着已经身死的父亲,木奈的一言不发,就看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父亲的尸体发呆,好像全身所有的气力都被那一刀一下子全部抽干了。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村口广场的村民皆被屠杀干净,村长直接在晕倒后的睡梦中被黑衣人直接抹了脖子,走的没有丝毫痛苦。而孙彪仗着自己体型高大,与三名黑衣人斗在了一起,全身上下数十处刀伤,血流不止,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而围着他的三名黑衣人仿佛像在虐待动物一样,一刀刀的砍下去,就是不给孙彪来个痛快,直至孙彪失血过多倒了下去,这才罢手。而其他村民不论男女老少,虽然四散逃开,但那里是这群身怀武功的禁卫军的对手,不多时皆以死于刀下。随后那些黑衣人就往村子里散去,寻找着这个村子剩下的漏网之鱼,看来这村子今日之口,再无活人。

半个时辰后,二十名黑衣人归来奉命。卫卿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着长公主说道:“长公主,犯上之人,皆以除尽,只剩下您身边最后的这一位。”说完,卫卿拔出手中长刀,便一刀向无忧心口刺去,而无忧却毫无反应,依旧盯着父亲的身影,不住的流泪。长公主看着卫卿的刀向自己儿子刺去,失声大喊:“卫卿,你个混蛋。”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但是这绳索却不是那一个妇人能挣脱的开的,但长公主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身上多处已被这粗绳磨破了皮,一丝丝血痕印在绳子上。而因为动作过大,一块如血块般的玉佩从长公主的怀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卫卿却并未理会失去理智拼命挣扎的长公主,直接刺向无忧,就在刀尖刺入无忧衣服,就要没入无忧心口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把银色匕首突然飞向卫卿的后脑,卫卿感受道脑后的威胁,直接抽回刺向无忧的太刀,回身一档,叮的一声,那匕首折射没入身外三尺处地上。

卫卿看见不远处的屋顶之上,一个身影快速向这边略来,只三息的功夫,便已到这广场中央,此人正是前来神山探查的朴有道。

朴有道比卫卿稍晚些,来到这孙家村,听见这孙家村人声喊叫,便悄悄摸了过来,隐住身形,看着卫卿及其手下的一举一动。依照朴有道的行事作风,定不会管这些村民的死活,甚至长公主的命他也没有丝毫要救的意思,直至长公主在挣扎中掉下的那块玉佩,朴有道便不在犹豫,直接出手,因为那块玉佩正是先皇姬商提到的——神血玉。

卫卿看见来人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的好师弟,当年宗门第一天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为这个小杂种现身。怎么难道这孩子不是长公主和李尚的?是你当年和长公主私会的私生子不成?”

朴有道没有搭理卫卿的嘲讽,而是思索着脱困之策,如果没有长公主和那小子,朴有道自信凭他自己的身手定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如今卫卿人质在手,想要救出人质并且脱困,简直没有可能。但是先皇临终托付之事,朴有道又怎能看着背负着先皇希望之人惨死在卫卿手中。

卫卿看着一直未有行动的朴有道,笑道:“怎么,师弟你该不会是想就这么和我耗到天亮吧,你等着起,我可还要睡觉呢。今天你我之恩怨就在此处一并了解吧。”说罢,卫卿提着太刀向朴有道杀来,朴有道急忙拔出腰间佩剑抵挡,霎那间,卫卿杀招进出,朴有道连连后腿。卫卿看着朴有道狼狈的身影,边打边道:“师弟,你这身手大不如前了,再这样下去,不出十招,我必挑破你的手筋。”说罢,卫卿手舞刀花,速度比之刚才又快了几分。

眼看朴有道快招架不住时,朴有道手中长剑突然一个抖动,嗡~的一声,直接弹开卫卿长刀,长剑便向卫卿刺来。卫卿惊叹这朴有道的剑法诡异,随之身形快速后腿,但还是被朴有道的剑尖滑坡衣襟,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卫卿看着胸口的伤口,恶狠狠的盯着朴有道。而朴有道收回长剑,直指卫卿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会呱噪,并无他长。”

卫卿狞笑道:“别高兴得太早,今天你插翅难飞。”说完,便快速向朴有道袭来,只是刚塌出一步,卫卿口吐黑血,随即收回身形说道:“这剑有毒!”随即一挥手,二十名黑衣人一同弹出,杀向朴有道。卫卿忙盘膝而坐,从怀中掏出两粒黑色药丸放入嘴中,恶狠狠得盯着朴有道。

而朴有道这边见那二十人已向自己杀来,并未显出任何慌乱,因为之所以一开始不敌卫卿,就是要趁其不备,将他击伤,并用毒药暂时封住卫卿行动,然后再专心对付这二十人。

眼下,那二十人已将朴有道团团围住,即刻便同时提刀杀了过来。朴有道急忙提起手中长剑抵挡,同时另一只手取出腰间得铜葫芦,朴有道用嘴咬开葫芦封口塞子,直接将葫芦口对着黑衣人将里面得液体甩了出去。卫卿看到朴有道取出腰间葫芦,对着自己手下甩了出去,大声叫道:”小心,那液体有毒。”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见为首得那几名黑衣人身上皆被泼上了透明液体,用力一嗅,除了一股刺鼻得酒香之外,身体并无不妥。但是朴有道动作极快,眼见那烈酒已经洒在前面几人得身上,左手将葫芦葫芦抛向上空,右手拿剑直接将葫芦上绑着得一个布包划开,一大股白色粉末忽地四散开来。沾上葫芦酒水酒那几名黑衣人沾上那白色粉末,顷刻间便哀嚎着满地打滚,只见有酒得衣服上一旦沾上那白色粉末,衣服瞬息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直至肌肤深处,剩下得黑衣人顿时后撤,只能下躺在地上得那七名黑衣人不断哀嚎,过了片刻后便没了呼吸,只有那还在冒着白烟得伤口处不断传来滋滋~得腐蚀皮骨得声音。只这一击,朴有道便直取七人生命,剩下得黑衣人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相距五丈外将朴有道围住,恐惧的眼神中死死盯着朴有道。

朴有道将手中长剑舞了个剑花,环视了四周还剩下得十三名黑衣人,心中想到,须速战速决,否则定会节外生枝,虽然是在齐国得地界上,但谁也没办法保证不会有什么意外,想到这里朴有道便提剑向其中一个方向杀了过去。

黑衣人非常惧怕朴有道的毒,刚才一瞬间便致使七个同伴丧命,谁也不敢保证这朴有道还有没有其他得招数。所以他们并不敢恋战,摆好阵势且战且退,只一瞬间便由包围之势变成了两边对峙得状态。而这正是朴有道所希望得,只见朴有道将长剑插在地上,双手从怀中拿出数个布袋,随即将布袋抛于空中,然后拿起长剑对着空中布袋横向一扫,布袋皆破,同时数股眼色不一得粉末四散开来,那十三名黑衣人见此情景,集体向后退去,却不知这些布袋皆是朴有道虚晃招数,而真正得杀招正是朴有道怀中镖囊内的数把飞刀。眼见障眼之术奏效,朴有道直接双手不停发射匕首,噗噗噗~又是数声匕首刺破血肉得声音,可见这力道之强悍。随着粉末散去,现在还站着得黑衣人仅有五人,朴有道不给他们机会,直接提剑杀去,在朴有道提剑杀去得同时,一把飞刀将捆绑着无忧一家三口得绳索砍断,随即朴有道便快速掠向剩余得黑衣人,边大声喝道:“你们二人速速后腿,免得一会被擒,那样我可就没机会再救你们了。”

而此时得无忧早已经被朴有道霸道武功招式给吸引住了,现在的无忧心中只有一个希望,就是自己也如不远处得大胡子一样,拥有盖世神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像今天这般狼狈,也不会眼睁睁得看着父亲被那个歹人杀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而人一旦有了希望,便也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此时的无忧看到了报仇的希望,而无忧的娘也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无忧娘亲拉着还在全神贯注看着这场战斗的无忧快速向村口跑去。而此剩下得黑衣人却再也抵挡不住朴有道得攻势,十几个回合之后还剩下三人,死死得护在卫卿得面前。朴有道看着在地上动也不能动得卫卿平复了下心情说道:“卫卿,今日就是你我了结之时,弑师之仇我朴有道终可得报,说完朴有道便提剑向卫卿杀了过来。

而此时突然“~啊!“一个女人尖锐的痛苦声,让朴有道的身形停顿了下来,朴有道随声望去,看见无忧扶着母亲从村口缓缓的退了回来,而两个身穿白袍,头戴金色面具,背后还背着一个长匣子的白衣人出现在了村口。而无忧的母亲双手捂着腹部,殷红的鲜血从手指缝中渗了出来。无忧扶着母亲,一股绝望之意让刚刚燃起希望的母子俩,瞬间又陷入了绝望,特别是无忧的母亲,她太了解眼前的白衣人意味着什么了。

而卫卿看见掌位使者出现后,放声大笑,一边笑着一边缓缓站起身对着朴有道说道:“师弟,天不亡我,现在我卫卿依旧可以放声大笑,而你今天恐怕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里了,你大仇终将无法得报,而压抑了我卫卿二十年得心魔终将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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