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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云中漫步

两天的高峰论坛顺利地结束了,跨国企业课原田课长他们结识了不少潜在客户,特别是与众汽集团的高总相谈甚欢。高总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跳伞、潜水、漂流、攀岩之类的都不在话下,原田课长很是佩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的银行生涯,与高总相比,确实沉闷了许多。

“高总,有机会的话,我也加入你们,做一回勇攀高峰的壮士!”

“好啊,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要不和我们一起?”

“什么机会呢?”

“这不,会议结束了,刚好是日落时分,我们准备去大厦顶端新开的无护栏空中步道走一圈,拍点好照片。”

听到“无护栏”三个字时,原田倒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客套话说得太满,给自己找了麻烦,但话到这份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秉持着日式地礼貌说道:“那先上去看看吧。”

高总和原田一行人来到了大厦顶端,看着窗外无护栏的云中漫步区,原田惊得半天都说不岀话来,即使是有安全绳保护,他也觉得没有保障。趁着大家谈话的间隙,原田悄悄地跑到角落里打起了电话。

“原田课长怎么了,不是他兴冲冲地要和高总一起挑战极限的嘛?”琳嘉看着课长的举动,悄悄地问起了一旁的叶涵心。

叶涵心看了原田一眼,轻声说道:“都怪他自己,高总把客套话当真了,现在估计在想怎么找台阶下吧。”

此时,原田走了过来,对高总说道:“高总,今天真不巧,本想和您一起尽兴,挑战一下自我,可分行长突然找我,要我马上赶回行里开会,真的不好意思,要不请涵心来陪您吧。”

“什么,课长,我,我真的不行,我有恐高症,绝对走不了。”叶涵心被原田的话吓得躲到了琳嘉身后,接着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了。

“你们不会是都怕了吧,做银行的还是比较保守啊。”高总笑着说道。

在客户面前丢脸是原田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可这事是他惹出来的,不解决不行啊,遂吞吞吐吐地说道:“涵心不行,我们还有其他人嘛。”说罢,他环顾四周,课里其他客户经理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只有琳嘉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杵在那里,这让原田看到了希望,便一个挥手说道:“来,琳嘉过来。”

琳嘉心里一惊,可也没有办法,只得往前挪了一小步。

“高总,我们行里就派端木琳嘉来应战吧。其实,我都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勇敢的,这种时候居然敢挺身而出。”平日里严肃无比的课长在这一刻突然笑得憨态可掬了起来,他示意琳嘉再上前一步。

“课长,其实我还没想好。。。。。。”琳嘉还没说完话,就被原田给打断了:“就是你啦,别犹豫了,我先回行里了,加油哦!”

不容分说,在原田课长的推动下,琳嘉莫名其妙地成了行里派出来应战的女战士,这真是赶鸭子上架啊!

穿戴好装备后,琳嘉俯视着地面,脚下有如千斤重,她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恐高这件事是这样的,隔着玻璃,谁都可以轻松地说自己没有恐高症,可去掉了那层玻璃,还能神情自若,漫步云端的,那绝对是万里云宵之上的真英雄。

“走吧,我和你一起。”琳嘉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邓非凡平静地走了过来,交易员过硬的心理素质再次得到了印证。

“你。。。”琳嘉楞在那里,心情很是复杂,一边是万里云霄,一边是在关键时刻出现的邓非凡。

“别楞着,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能了!走吧,再不出去,可要给银行丢脸了。你走在前面,我就在你身后,不用害怕。”

在邓非凡的鼓励之下,琳嘉跨入了空中步道,非凡也跟了上去。刚上步道,琳嘉就紧紧地拉住绳索,贴着步道内侧挪步,虽然非凡一直在身后指导她,但她不敢往楼下看一眼。这是极大的内心挑战,小女生们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除非是像琳嘉这样,被老板逼的。怪不得大家都说金融业拼劲十足,为了讨客户欢心、为了业绩,没有什么不敢挑战的,这么看来,极限运动或许是考验合作方诚意的神器之一。

“好,大家停一下,这个位置就是网红拍照位啦。像我这样,伸出一只脚,悬在半空中,拉住绳索,身体向外侧倾斜,摄像机会捕捉到大家在高空与这个城市的合影。”教练向大家示范起了最佳拍照姿势。

高总觉得太小儿科了,身体倾斜得比教练的示范还厉害,说道:“这个绝对不能和跳伞相比,只能算是游客到此一游,大家都来张游客打卡照哦!”

“游客照,你说得倒轻巧。真不能理解热爱极限运动人的心理。”琳嘉心里忍不住地吐槽,可也只能放在心里:“怎么办呀,我可不想悬在半空中,步道上走几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琳嘉正想着,非凡走到了她的身旁,说道:“怎么样,我们在万里云霄之上来张合影吧。”

“你自己来吧,我就不奉陪了。”琳嘉被吓得够呛,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草草拒绝了非凡。

“别呀,多有意义啊,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我们有一张独特的合影,我想以后无论多久,你都会记得我吧。”邓非凡满是期待地看着琳嘉。

“非凡,我。。。”琳嘉看着邓非凡热切的眼神,好似回到初见之时,那双眸真是摄人心魄,让琳嘉似乎忘却了自己身在万里云宵之上,一种美好的情愫在心中酝酿,不知不觉间,她竟配合着非凡,一起完成了那张挑战内心极限的游客照。

空中一圈走下来,琳嘉感觉也没有想象得那么可怕,与其他完成挑战的人一样,最后都觉得不过如此,她开心地和非凡聊着刚才的情景,拉着非凡迫不及待地去服务台看那张高空合影,这一幕让一旁的叶涵心错愕不已,为了逃避上场,她躲在洗手间里才岀来,没想到一岀来竟见到此番景象。

“这些照片一定要发朋友圈,今天我绝对可以称霸朋友圈了!”琳嘉有些得意地说道。

“女侠,称霸武林之前,先喝口水吧。”邓非凡递过来一瓶水。

“咦,怎么回事,这瓶盖怎么这么紧呢?”琳嘉使足了劲也没能打开瓶盖,非凡见状,准备拿过来,帮琳嘉开瓶,这人也真是的,递过来之前为啥不打开呢。

可琳嘉这头与这瓶水杠上了:“怎么说,我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一瓶水还能打不开?”琳嘉又拧了几下,还是没打开瓶盖。

“别逞强了,外面走了一圈,你就力拔山兮气盖世了?刚才你紧张得一直抓着绳索,现在手没劲了吧,我来开。”非凡迅速地打开了瓶盖,终于让琳嘉喝上了水。

这时,叶涵心走了过来,说道:“Duncan,怎么你也出去走了一圈呢,其实我们课的琳嘉陪着高总他们就行了。”

叶涵心总爱叫邓非凡的英文名字Duncan(邓肯),她的话里有一股柠檬味,琳嘉似有感觉到,只是邓非凡不以为然,说道:“你们课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派个女生岀来应战,原田跑得连个影都没了。”

“端木小姐还是勇气可嘉的,女侠风范!”高总走了过来赞赏起琳嘉来,他与银行一行人道别:“我们先走了,下次我可得逮住原田,绝对不能让他找借口溜了。”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与高总道别之后,邓非凡准备送琳嘉回去,可一旁的叶涵心突然说道:“Duncan,今天能送我回家吗?我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很累很累的,原本以为课长要请客户吃饭,总是要喝酒的,所以也没开车。”

“可琳嘉今天应该比你更累吧,忙了一天,还被迫挑战极限。刚才在楼顶,她还是很害怕的,一直抓着安全绳,手脚都没劲了吧。”邓非凡看了看琳嘉,欲推辞叶涵心,便道:“琳嘉住得远,和你家是两个方向的,你自己打车吧。”好奇怪啊,邓非凡现在学会拒绝人了?拒绝叶涵心竟如此干脆。

“非凡,这种高峰论坛都是我们客户经理最累,秘书们就只是会务协助,我看她刚才挺开心的,没害怕吧。你看,你看嘛,我脚后跟都磨破了,现在这个点陆家嘴最难叫车了。”叶涵心开启了花式撒娇,这与向来在银行中傲骄的她,判若两人,让琳嘉不禁怀疑起她和邓非凡的关系来。

“算了,我休息一会儿,自己回去吧。”琳嘉觉得有些尴尬,不想搅和在邓非凡和叶涵心之间。

“这样吧,你开我的车,我送琳嘉回去。车停在B3 A区,还是原来那辆车,你自己找找吧。”邓非凡把车钥匙往叶涵心手里一塞,拉着琳嘉径直就走了,留下叶涵心一人在风中凌乱。

琳嘉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叶涵心,叶大小姐愤怒的表情,让琳嘉预感自己未来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她停下脚步,对非凡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好不好的,刚才法人三课的Richard不是要送她嘛,是她自己偏要我送,我又不是她的专职司机,现在把车都给她了,还想怎么样。”邓非凡对叶涵心不是很待见,仿佛过往有什么不愉快,他几乎是拽着琳嘉快步脱离了叶涵心的视线。

“走慢点,我腿软,现在回想起来,又有点后怕了。”琳嘉抬头望着刚才走过的空中步道,一阵哆嗦。

邓非凡见状笑道:“刚才说空中步道不过如此,还力拔山兮气盖世,现在又腿软了,你还真是善变啊。”

“善变是女生的特权,我现在改主意了,不回家了。”

“搞什么鬼啊,端木女侠。”

“我饿!我饿!我饿!”

“你看你这嗷嗷待哺的样子,让人看了笑话,也是到饭点了,被叶涵心一顿折腾都忘记肚子饿了。”

“我看你是被她的发嗲撒娇给迷混了头吧,车都送给了她。”

“我只是借她开,不留下车,那我就得留下了。你不想我留在女魔头那里吧。”

“女魔头,哈哈哈,你完了,明天我一定要告诉她。”

非凡和琳嘉在空中步道好了不过一会儿,又开始互怼了,欢喜冤家说的就是他们吧,想让他们撒点糖,唉,可难了。

到了餐厅,琳嘉点了一大堆东西,都惊到了邓非凡。

“琳嘉,你不是说在减肥吗?”

“我这是庆祝劫后余生,你懂吗?”

“可也不用这么多吧。”

“我今天胃口好!”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琳嘉的脑回路又到叶涵心那里,借着点酒意,她问道:“非凡,你和叶涵心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我和她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不就同事关系嘛。”

“你骗人,我就只见过她对你撒娇,还有啊,你和她说,车还是原来那辆,说明她坐过很多次了。”

“她当然知道我是哪辆车啦,在公司楼下的车库里,她连撞我的车三次,三次啊,这还能不知道吗。我那可是辆新车,两个月补了三次漆,4S店的人,一见我来就笑。”

“哈哈哈,那你还放心把你的爱车交给她啊。”

“你喝醉了吧,我们回去吧。”

结完账,邓非凡背着醉醺醺的琳嘉,好不容易打到了车,可转念一想自己并不知道琳嘉的具体住址,便拍了拍琳嘉,问道:“琳嘉,你家具体的地址要告诉我啊,琳嘉,你醒醒。”

琳嘉没有半点反应,非凡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了程玉。

“喂,程玉,你知道琳嘉住址吗?”

程玉接到电话吓了一跳,说道:“非凡,这么晚了,你和琳嘉在一起?”

“她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家。”邓非凡着急地说道。

“哦,好的,好的,是在高安路那里,我把具体地址发到你手机上吧。”

折腾了半天,非凡终于把琳嘉送回了家,琳嘉母亲见到非凡时,还是很吃惊的,心想女儿怎么谈恋爱了,也不和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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